“這……”
認出這是自己的賣身契，鄭媽媽吃驚的看著柳湉姝。
“奶娘，我知道你家裡人都是好的，他們也一直都盼著你能夠回去一家團圓。
我這裡的生活你也看到了，有宮中那位月嬤嬤在，你幾乎沒有用武之地，如今你有了這兩萬兩銀子傍身，以後再也不用寄人籬下，做侍候人的活。”
“小姐，奴婢上次回到家裡才不過月餘，您在府中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奴婢……”
知道奶娘心疼自己，柳湉姝柔聲打斷道“奶娘，柳湉妡和侯爺的事彆說你老沒想到，我也沒有想到，他們有心算無心，再有太後幫忙，就算您在府上又能左右多少？”
鄭媽媽咬牙切齒道“至少奴婢可以陪著你一起痛打那對狗男女一頓……”
“就打那些人一頓，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柳湉姝冷笑道“奶娘以前在柳家，柳湉妡處處算計我，無論吃穿用度都與我這個嫡女比肩，手中有父親和祖母偏袒，我心中再有氣也隻能忍著。
如今她落到我的手裡，每天都要在房間裡跪上三個時辰，不比打她一頓更讓人解氣？以後我還可以變著法兒的報仇，可以說柳湉妡她走了一步最差的棋。”
提到柳湉妡現在的生活，鄭媽媽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隻可惜咱們沒能報複到侯爺……”
誰說沒有報複到？
隻不過，外人不知道，她也不能將這件事說出來而已。
“奶娘，侯爺才是這侯府的主人，咱們怎麼能想著要算計人家呢？”
“是老奴這張嘴該打。”
鄭媽媽說著就要自己掌嘴，柳湉姝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奶娘從小就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也舍不得你離開，可是這侯府之中並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家裡有兒孫孝敬，你也該回去做個老太君，享享清福了。”
鄭媽媽回抱住柳湉姝，眼淚忍住不住流下來。
“我的好小姐，老奴隻想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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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我身邊做什麼呢？這裡又不能讓你安心養老，回去了才能有好日子過。”
柳湉姝說著，放開鄭媽媽，用手中帕子擦去眼角的淚水。
“奶娘，回去後好好在家裡生活，有不順心的地方，儘管讓人來找我，隻要我還是這侯府的侯夫人，絕對不會讓人傷害你半分。”
“小姐……”
鄭媽媽感動的熱淚盈眶。
她在柳家做事十五年，來到侯府也有三年，整整陪了小姐十八年的時間，如今要分彆了，她這心裡一千一萬個不舍。
卻也知道小姐現在不需要她了，自己這個老婆子一直留在這裡，不但幫不上她的忙，說不定還會成為她的負擔。
小姐的生活已經穩定，也是時候離開了。
走到桌邊，鄭媽媽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對著柳湉姝磕了三個頭。
“小姐，老奴走了，你如果有時間可以來咱們鄉下走走。”
“好。”
柳湉姝微微點頭，卻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去打擾鄭媽媽的安穩生活。
上輩子這個老人因為提前發現了柳湉妡和顧錦蘊的齷齪事兒，落得被人淹死在湖中的下場，隻希望自己讓她提前離開能夠躲開那兩個人的算計。
是的，柳湉妡現在雖然被關在院子裡，每天還要罰跪三個時辰，柳湉姝卻知道她絕對不可能如此安分，遲早還會鬨出事來。
鄭媽媽是比他母親還親的人，讓她離開侯府，也是希望她能保住性命。
望著鄭媽媽離開的背影，柳湉姝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淚水，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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