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強沒想到錢三貴這麼不要臉，轉頭跑上前把他往外推。
“你咋好意思預支我的工錢？”
“那你咋好意思，不給點錢孝敬你老舅？”
錢三貴一臉無賴樣兒，半哄半騙。
“再說，我又不是不還，何必這麼小氣？”
“要是你這老板不肯給工錢，那我就得鬨上一鬨呢！”
林自強看了眼憨厚的於東，氣得渾身打顫。
以錢三貴那賴皮性子，今兒個這錢不給他，生意都沒法兒做。
他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頭。
“好，我今天借給你，下不為例……”
錢三貴忙不迭的點頭，喜笑顏開的拿著二十塊錢走了。
林自強非要給於東寫個借條，不放心叮囑道。
“師父，這事兒彆告訴我哥和嫂子成嗎？”
“錢，我會慢慢還給你。”
於東歎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自己看著辦，但告訴你哥嫂，總沒壞處。”
林自強搖搖頭，要是他哥嫂出麵，他舅指不定說多難聽的話。
算了，這次就當破財免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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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晚上飯點兒了，蘇蔓掐著點兒跟邵三春把熬好的涼茶放到食堂門口。
她抹了把頭上的汗，舀了一碗涼茶一飲而儘。
這會兒工人下班兒了，都往食堂跑。
聞著那味兒稀奇，都圍上前。
“蘇醫生，這是啥玩意兒？”
蘇蔓擦了擦嘴，笑了笑。
“這是涼茶，消熱解暑的，最近天熱，車間裡溫度又高，張副廠長怕大夥兒中暑，特意跟我交待熬的。”
“彆覺著味兒苦，苦才有用呢！”
其實張富華也不懂啥涼茶消不消暑，是蘇蔓主動提的一嘴，她批的條子。
不過，這功勞蘇蔓肯定是讓大夥兒記在張富華身上。
聽蘇蔓這麼說，大夥兒都來了興致。
“那，給我一點？”
“我也要我也要，這幾天熱得我頭昏腦漲，看看這玩意兒有沒有用。”
蘇美美好不容易帶著買的菜大包小包回到食堂，老遠就看見蘇蔓被人圍在中央。
“蘇醫生，你還彆說，這味兒真獨特。”
“是呢！苦是苦了點兒，可我喝上幾口，身上的暑氣就消下去了。還得是你啊，蘇醫生。”
大夥兒嘴裡誇著她，又是眾星捧月的模樣。
蘇美美低頭看看自己渾身狼狽的樣兒，沒好氣擠上前。
“飯點兒了在外頭堵啥路？閃開閃開。”
幾個工人被她推得一趔趄，但想著她是女同誌，沒好意思跟她計較。
蘇美美拎著大包小包擠開人群，氣不過又回頭看了蘇蔓一眼，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
“好好的飯不吃，喝她煮的啥玩意兒？”
“回頭中毒了，有你們好受的。”
沒等話說完，幾個離她近的工人抽了抽鼻子，嫌棄的後退一步。
“好臭，這是啥味兒？死老鼠？”
“不是，有點像死豬肉的味兒……”
蘇美美一聽，顧不得再說啥，生怕被人發現她拎的豬肉有問題。
一路小跑，回了後廚。
其他人喝完涼茶，就去食堂打飯去了。
蘇蔓看著地上的血水，皺了皺眉。
快下班時，她叫住邵三春，讓她幫了個忙……
晚上，趁著食堂人都下班兒了。
蘇美美偷摸著把那些豬肉都煮熟了，放了好多好多的生薑大料，才壓住了那臭味兒。
廠裡都是些皮糙肉厚的男同誌，吃這一頓也吃不死人。
就當，她堵趙華蘭的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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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食堂廚子來上班兒，見肉都熟了，還以為是昨兒個他們其中一個廚子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