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半天隊後,一到點,彭蘭一秒都沒多待,轉身就走。
大夥兒知道她在磨洋工,也拿她沒辦法。
下午醫務室沒什麼事兒,邵三春她們見蘇蔓這段日子實在是太累了。
就讓她先回去休息,好歹是下了個早班。
蘇蔓騎著摩托車從廠裡出來,這才想起要去那油餅攤再看看的事兒。
騎著摩托車很快到找到那油餅攤子,這會兒是製刷廠下班的時間。
油餅攤前圍了不少人,等人群散去後。
她才走上前,看清油餅攤老板的樣子後,她激動的心瞬間歸於平靜,不是她媽媽。
那女同誌見有人來了,熱情招呼。
“同誌,要油餅不?”
蘇蔓點點頭,拿出錢。
“麻煩你,給我裝三個油餅,我帶回家吃。”
“好嘞。”
老板收了錢,麻溜兒的把油餅放進油鍋裡。
等著炸油餅的功夫,蘇蔓試探問道。
“你在這兒賣油餅賣了多久了?一直都是你在這兒擺攤嗎?”
老板把油餅翻了個麵,樂嗬嗬回道。
“那得有好幾年了,這兒就咱這一家擺攤賣油餅呢!”
蘇蔓還想問兩句,油餅已經炸好出鍋,老板給用油紙包好遞給蘇蔓。
“同誌,你拿好,下回再來。”
後頭又有不少人上來買油餅,人家老板忙著招呼。
她也不好擋著彆人做生意,隻能拎著油餅先走了。
蘇蔓剛走沒多會兒,邵建女就摸到了油餅攤子後頭。
準備趁著家裡人不在,買個油餅打打牙祭。
“李大娘,今兒個咋是你出攤?我堂嬸呢?”
這會兒攤子前頭沒人,李大娘得空歇了口氣。
給邵建女包了個油餅,加了足足的肉,放進油鍋裡炸著。
“還不是你那好堂叔,又不知道發什麼瘋,把你堂嬸揍得下不來床。”
“你堂嬸怕油餅攤子不出攤,那些老顧客會失望。”
“頂著那鼻青臉腫的樣兒就想出來,我給勸住了。”
“反正她把餡兒都調好了,這油餅我也能炸,就幫她頂兩天兒。”
“你說你堂叔也是,雖然你堂嬸是二婚帶個孩子嫁給他。”
“憑良心說,這些年你堂嬸操持家務掙錢養家,從來沒說半個不字。”
“他不乾活,沒事就喝酒,喝酒了就揍你堂嬸。”
“真把人揍跑了,以後看誰管他。”
“你呀,跟你爸說說,好歹是堂兄弟,幫著勸勸……”
油餅出鍋,邵建女拿過吹了吹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我,我爸,他不聽我的。”
堂叔一家子其實跟她家走動得不親,堂嬸嫁過來幾年,也就買油餅打過幾次照麵。
她連堂嬸叫啥名兒都不知道,剛開始見堂嬸被揍傷後,她也跟她爸說過。
可她爸讓她不許多事,說啥堂叔是長輩,哪兒有她這小輩教訓的份兒?
還說堂嬸跟了堂叔,從鄉下人變成了城裡人,是她的福氣。
就算是被打死,也不會跑。
這幾年看下來,還真是這樣。
主要在家她爸也揍她媽,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李大娘還想說兩句,可看到邵建女那樣,也想到她在娘家的日子並不好過。
說多了,怕是還得挨自家爹媽的揍。
算了吧,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這世上,誰又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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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蔓生怕油餅子冷了不好吃,不由擰了擰油門,加快了速度。
剛拐過一道彎,眼見就要到家了。
忽然,從巷子裡跌跌撞撞衝出來一個女同誌。
她立馬刹車,尖利的刹車聲響起,摩托車險險停住。
那女同誌跌坐在地,一臉煞白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