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邵建女喝完,蘇蔓又給她倒了點熱水,讓她潤潤嗓子。
看她臉色總算是好轉了點,才鬆了口氣坐在床邊。
“彪子不在,我這個做嫂子的得替他照顧好你。”
“說說吧,咋回事?”
邵建女低下頭,揪著雪白的床單,還是沒有說真話。
“我,出門買菜時不小心摔了一跤。”
“對不起,蘇蔓,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蘇蔓看著她那樣,也明白她在隱瞞。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捏了捏眉心,歎了一口氣。
“邵同誌,我上次是怎麼跟你說的?”
“萬事以自己為先,不為自己,也想想孩子。”
“剛才醫生跟我說,你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而且,胎位不正,很容易大出血。”
“實在不行,我讓彪子回來照顧你。”
“不成!”
邵建女抬頭,哀求的看著蘇蔓。
“算我求你了,蘇蔓,回頭孩子生下來費錢的地方多。”
“彪子要是被折騰得丟了工作,咱們三都得餓死。”
她算了算,媽那已經存了快一萬塊錢。
等彪子再掙幾個月,湊夠一萬五,就能在市裡買一套房了。
再忍忍,再忍忍就行。
“你……”
蘇蔓皺眉,想說點什麼。
“是住這兒不?我看看?”
朱桂花的大嗓門在門口響起,隨即看到病床上的邵建女,沒好氣走進來。
“還真住上醫院了?你錢燒得慌?不就出點血?犯得著大驚小怪。”
“起來,回家去。”
邵建女抿了抿唇,掀開被子還真準備下床。
“媽,你去把醫藥費結一下吧!我錢都在你那呢!”
朱桂花一聽,心裡頭老不樂意。
轉頭看到一旁的蘇蔓,綠豆眼一轉。
“你那錢媽給你存著不能動的,這不是彪子的老板娘?你讓她交唄,回頭再從彪子工資裡扣不就成了?”
說著,她又故意擠兌蘇蔓道。
“你家男人生意做的大,彪子跟他乾了這麼久了。你這當老板娘的給交個醫藥費,也應當的是不?”
邵建女本來叫蘇蔓過來就挺不好意思了,見朱桂花還要占便宜,扯了扯她的衣袖。
“媽,彪子又不是沒拿工資,林同誌對他也挺好的,我自己不小心弄得住院,咋好意思讓他們給住院費?”
朱桂花沒好氣一把甩開她,跟鬼子掃蕩一樣,把邊上的東西都摟進懷裡。
“那有啥不好意思的?這些都是她給你買的?一塊拿上……”
邵建女被甩在床上,似乎又扯到了肚子,難受的皺起眉頭。
“媽……”
蘇蔓上前急忙扶住她,又衝外頭叫了一聲醫生。
接著一把按住朱桂花的手,讓她把東西放下。
“醫藥費我可以交,一直讓你閨女住到醫生說能出院為止。”
“還有,今兒個的事兒我會一五一十跟彪子說。”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你們弄沒了,你猜你那寶貝疙瘩兒子還能不能活到結婚?”
這話倒是實話,鄭彪子雖然平時在他們跟前不聲不吭,那是怕邵建女難做。
如果孩子出了啥事,那他狠起來也是不要命的。
果然,朱桂花怕了,畏畏縮縮鬆開手。
“你錢多,你願意給住院費,隨她住就是。”
很快,醫生護士們趕了過來,又給邵建女仔細檢查過。
確認沒什麼大礙,才放心。
得知朱桂花是邵建女的家屬,特意叮囑了一番。
“你家閨女胎位不正,一個不好就會大出血。”
“可不能勞累,快臨產的時候也得來醫院做剖腹產手術。”
“不然,到時候會難產……”
朱桂花哪兒聽得進去?左耳進右耳出,隻心裡可惜,這住院費要是折現給她多好?
醫生護士走了,蘇蔓給邵建女交完醫藥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