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把磁帶和錄音機送來的何曉雨捂著臉,哭得十分傷心。
“我,我不知道,張廠長讓我把磁帶和錄音機先拿過來。”
“我就放在這兒,去上了個廁所的功夫,回來就這樣了。”
“嗚嗚嗚,咋辦?咱們是不是跳不了舞了?”
辛辛苦苦排練了那麼久,臨了臨了,磁帶被毀了,大夥兒還咋跳?
張富華掀開幕布,看了眼外頭。
烏壓壓一片,前頭的領導和後頭的工人朋友們都已經落座。
要是他們的節目上不了,第一影響的是他們鋼鐵廠的榮譽。
第二影響的,是他們後頭那些節目的排序。
到時候,兩頭都落不到好。
“你們先穩著點,我去看看外頭能不能買到磁帶。”
張富華交代蘇蔓,隨即快步走出後台。
此時此刻,外頭的主持人開始報幕。
其他人圍在一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麼辦,咱們的節目就在第三個,馬上就到咱們了。張廠長能買到磁帶嗎?”
“我剛來的時候路過百貨商場,都過年了,大夥兒早關門回去了,怕是……”
“怎麼辦?今兒個出這演出事故,咱們鋼鐵廠以後在市裡都抬不起頭了。”
蘇蔓定下心神,有了個主意。
“你們先彆慌,我也去想想辦法。”
“來,先聽我的開始排練……”
她安排好眾人按照她的法子排練,隨即,飛跑出去。
彭蘭樂看著後台慌成一團的人,得意的抄起手臂冷笑出聲。
活該,誰讓蘇蔓惹了她?
今兒個,就讓她們的節目上不了。
再排練有啥用?磁帶沒了,她們難不成上去跳默劇?
“蘭蘭,你怎麼在這兒?”
郭思敏在演出開始前,準備過來給蘇蔓她們打打氣,
結果瞧見了彭蘭在後頭轉悠,不由皺了皺眉。
“你怎麼進來的?”
按理說,今天沒她排練的舞蹈,後台她是不能進來的。
彭蘭回過神,心虛的低下頭。
“老師,我過來給彆人送東西,這就走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一溜煙跑出了後台。
跑到前頭,站在一個沒人的角落,這才鬆了口氣。
她才不著急走,等著看蘇蔓的好戲呢!
很快,台上的主持人就報到了鋼鐵廠的節目。
“下麵,請讓我們欣賞鋼鐵廠的舞蹈。”
“咱們工人有力量。”
此刻,匆匆跑回後台的張富華一臉緊張,她沒買到磁帶。
“蘇蔓,蘇蔓呢?”
焦急之下,她又發現蘇蔓不見了,越發急的不行。
何曉雨擦了把眼淚,走上前。
“張廠長,蘇蔓讓咱們先上去,說她有法子解決。”
眼見幕布都快拉開了,領導們都朝台上看過來。
要是這時候開天窗,那才是丟了大臉。
張富華實在沒辦法,隻能一咬牙。
“上,大不了就是沒伴奏,你們隻管跳你們的。”
眾人紛紛跑上台,站好隊列。
張富華都顧不得下台,就在後台看著,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隨著領頭的第一個動作起,一聲悠揚的手風琴傳出。
她吃驚的看過去,就見舞台一角,蘇蔓抱著一台手風琴,氣喘籲籲的拉著。
悠揚的手風琴和鏗鏘有力的舞蹈,倒是十分契合。
台下的人看得認真,絲毫沒覺出有啥不對勁。
蘇蔓衝張富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那一刻,張富華的心瞬間落到了肚子裡。
她定定神,走下看台挨著其他幾位廠長和市長坐下,開始欣賞節目。
眼見著舞都快要跳完了,還沒見到蘇蔓的人。
唐桂芬不由抬了抬頭,低聲問道。
“林野,是奶眼神不好嗎?咋看不見我家蔓妮兒呢?”
林野皺了皺眉,想要起身去看看。
“奶,我也不知道。”
彭蘭氣哼哼正往外走,聽到這話,不由多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邵有為她姐跟姐夫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