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晉陽離開了派出所,開著車準備去學校找蘇蔓。
路過一間飯店,就見蘇蔓跟幾個同學坐在裡麵吃飯。
不知道她身側的同學說了什麼,她笑容明朗,舉了舉杯。
淺淺喝了一口,似乎是酒,又有些辣口。
她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一刻,顧晉陽也被她的笑容感染,跟著勾起唇角。
可隨即,又回過神來。
嘴角的笑沒有維持住,慢慢耷拉下去。
蘇蔓對林野笑,對這些不相乾的人也笑。
可,就是沒有對他笑過。
一次,都沒有!
按照馬佩佩的話,蘇蔓昨天應該被關了一夜。
可她卻一點都不害怕,冷靜的幫自己脫罪。
還能順勢,將陷害她的馬佩佩送進派出所。
以前,他以為所有的女人都跟他媽媽一樣。
是如菟絲花一樣柔弱的,遇到事隻會哭哭啼啼。
那樣的女人,向往英雄般的男人。
所以,他出現在蘇蔓麵前的方式也簡單粗暴。
就是英雄救美,讓蘇蔓拜倒在他的強大之下。
但現在看來,蘇蔓並不是。
相反,她內心很強大。
怎麼辦?他對蘇蔓的興趣,比他想的要大得多。
顧晉陽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蘇蔓他們起身出門,才開車離開。
蘇蔓喝了些酒,回到宿舍收拾東西。
楚桂花見她一個人回來,擔心的站起身。
“你,你沒事吧?”
“要不,我去派出所給你作證?證明,那些錢都是你的。”
“蘇蔓,你彆怪我,是馬佩佩,她威脅我的。”
“我不聽她的,就沒辦法畢業,你知道……”
蘇蔓用冷毛巾敷了敷,酒意上頭燥熱的臉。
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冷漠。
“楚桂花,我其實挺同情你的。”
一句話,叫楚桂花臉上的焦急僵住,變成了些許憤怒。
“為什麼?”
不,應該問,憑什麼?
憑什麼她一個旁聽生,要同情她一個正規考進學校的?
蘇蔓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輕笑出聲。
“我知道你不容易,所以在知道你跟馬佩佩說我去職工宿舍的事,也沒怪你。”
她看著楚桂花,眼神冰冷。
“那天,我隻跟你說了這件事,出門就被馬佩佩帶人給堵了。”
“沒拆穿你,是覺得你或許是無心。”
“可是後來,你故意在馬佩佩麵前拱火,我才明白過來,你是有心的。”
“比起馬佩佩光明正大動手,我其實更討厭你這種在背後下黑手的。”
話說開了,楚桂花也不裝了。
她咬牙,譏諷一笑。
“我也討厭你,討厭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救濟我的模樣。”
“你要真將我當朋友,就該幫我,幫我出頭教訓馬佩佩。”
“幫我補習,考個好成績。”
“可你都沒有,你就冷眼旁觀我被欺負,看我考低分。”
蘇蔓有些訝然的抬起眼,顯然沒料到楚桂花心裡一直是這樣想的。
馬佩佩當初欺負她時,楚桂花一直在打圓場。
那時她就提醒過楚桂花,不要當老好人。
她自己立不起來,反而怪沒人幫她?
至於考試的事,她壓根就不知道。
也沒辦法提前給楚桂花準備,這都被怨上了?
有些人,自己過的不如意,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跟她一樣。
對這樣的人,她實在無話可說。
蘇蔓收拾好東西,朝楚桂花伸手。
“還有,我的存折本還給我。”
要是那天存折本不被藏起來,馬佩佩的汙蔑也沒有那麼有信服力。
而存折本,隻有楚桂花見過。
楚桂花知道瞞不住,咬咬牙,從床褥子裡拿出那本存折扔給蘇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