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事兒，顧曉嬌也奇怪。
“問過了，可我爺爺奶奶說，沒人給我姑姑轉院。”
“不知道是不是大爺爺派人辦的手續，我明天再去問問大爺爺……”
蘇蔓實在是累極了，點點頭。
“行，那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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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顧家大院還燈火通明。
大院裡外站著幾個警衛員，屋裡，李根深麵色鐵青的坐在沙發上，跟顧德福對峙著。
什麼叫從希望的雲端跌落，這就是了。
他從醫院趕回來，本以為能給顧德福收屍。
結果一進門，就見顧德福好好坐在客廳。
他這才回過味，知道自己被顧曉嬌那死丫頭騙了。
想回醫院去，卻被顧德福的人攔下了。
從下午到現在，顧德福一直都沒開口說話。
隻讓人把李根深房間裡的東西拿出來，這會兒，他手裡拿著那幅全家福的照片。
“根深啊！事已至此，我們兩也彆藏著掖著，把話攤開了說吧！”
“這些年，你嘴裡叫著爸，其實心裡恨毒了我吧？”
李根深心裡一個咯噔，麵上卻保持著平靜。
知道今兒個不說點什麼，顧德福不會讓他走。
他緩緩走上前，坐在顧德福對麵。
“怎麼說呢？肯定還是怨的。”
“老爺子，您怎麼對我都行。”
“晉陽可是您孫子，您不能……”
這話，狠狠的刺激了顧德福。
他猛地將相框砸碎在地上，碎片飛濺。
“李根深，事到如今，你還在說謊？”
“蘇蔓已經驗過血了，晉陽是你的兒子，卻不是我的孫子。”
“我的孫子，天星的兒子，是林野！”
“你作為林野的親生父親，怎麼能，怎麼能乾出這樣的事？”
他氣得胸膛上下起伏，後頭的顧德全趕緊上前，給他塞了一顆救心丸。
“大哥，你悠著點，身體要緊。”
顧德福緩過氣，低頭看了一眼。
一眼瞥見全家福底下那張照片，不由一怔。
剛要撿起來仔細看看，李根深卻已經搶先一步，撿起了照片，視若珍寶的捧在手心。
“您是想問，同樣都是兒子，我為什麼對林野這麼狠心嗎？”
“因為林野的媽，是顧天星。”
“而晉陽的媽，是張愛霞。”
“對，您還沒仔細看過她吧！”
“看看吧！因為您疼閨女，她早早就難產死了。”
“我欠她的，你們顧家也欠她的。”
“欠她的，就還給晉陽，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這是顧德福第一次看到張愛霞的照片，那麼年紀那麼青澀的模樣，凝滯在黑白照片上，叫他不由五味雜陳。
但很快，他就平靜下來。
看著李根深，毫不客氣揭穿他情深意切的模樣。
“虧欠她最多的不是我們，而是你李根深。”
“當年是你，隱瞞自己結婚的身份接近天星，勾她對你死心塌地。”
“也是你，騙天星你們沒感情，說要離婚後跟天星結婚。”
“更是你，舍不得放棄權勢地位，拋棄了糟糠之妻。”
“該贖罪的是你，不是我們！”
字字句句，都戳中李根深內心的痛。
他無法再保持平靜，咬牙怒視著顧德福。
“你們這些人知道什麼？我一個鄉下來的小子，好不容易進了部隊有了一番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