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樹被蘇蔓給整懵了,趕著牛車帶蘇蔓去了鎮政府。
鎮長這段日子為水災的事兒,忙的焦頭爛額。
不少村子被衝毀,山路被衝沒了。
溪縣這麼窮,救災是一大難題。
得知雲大樹找上門,知道他是來要錢的,鎮長屁股都在冒煙。
“雲村長,你也要體諒一下我們鎮鎮府的難處。”
“你一直追著我要醫生的工資,我也沒說不給?”
“事兒有輕重緩急,這不是得先救急?”
“等鎮上的路修通了,我再給你想辦法成不?”
“放心,保證年前一定安排到位。”
雲大樹一肚子話想說,卻被鎮長堵了回來。
眼見鎮長要走,蘇蔓急忙挺著肚子上前。
“鎮長同誌,我想問問,當初跟村裡簽訂合約的,是誰的名兒?”
鎮長瞥了蘇蔓一眼,又看看雲大樹。
“這是你們村的?”
雲大樹趕緊點頭“是呢是呢,她就是我們村的蘇……”
蘇蔓搶在雲大樹之前,接過了話頭。
“我是他們村的醫生,就是想問問當初跟鎮上簽合同的是誰的名兒?”
鎮長走到搖搖欲墜的辦公桌前,翻箱倒櫃拿出一張紙。
“是,楚桂花。”
“沒錯,你媽代替你簽的,你忘了?”
“不過,你媽當時不是說你被男人快揍死了?”
“怎麼還懷著他的孩子呢?”
鎮長狐疑的目光,落在了蘇蔓的肚子上。
蘇蔓也沒解釋,走上前看了看那合同。
上頭確實歪歪扭扭的寫著楚桂花的名字。
說是合同,其實就是一份相當於保證書的玩意兒。
上頭寫著楚桂花必須在溪縣乾滿三年,不然,溪縣就不讓她走。
至於工資,已經被提前預支了兩年的。
等於說,楚桂花要是來這兒,就得先白乾兩年。
蘇蔓腦子裡亂糟糟的線頭,這會兒好像理出了頭緒。
她的工作證明剛好在車站不見,而大樹叔也說,跟楚桂花約好是在那車站接她。
會不會,是楚桂花剛好碰上,偷了她的工作證明。
頂替她的身份,去了義診的地方。
所以,她來溪縣這麼久,學校那邊也沒發現?
而就是那麼巧,她在車站救下了大樹叔。
大樹叔也拿了一張差不多的工作證明,因為都沒想那麼多。
她以為來溪縣是義診,其實是來替楚桂花的班。
兩人一個蘿卜一個坑,都對上了,就是這蘿卜錯了。
可,學校那邊沒發現。
義診就小半個月,這都兩個多月過去了,不可能還沒發現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學校沒發現。
那林野他們呢?也沒發現她丟了?
蘇蔓愣神的功夫,鎮長已經出去忙了。
等她回過神,破破爛爛的辦公室裡就隻剩下她跟雲大樹兩人。
“大樹叔!”
蘇蔓看著雲大樹,有些苦惱的捏了捏眉心。
“咱們這誤會,可鬨大發了!”
她把事情的始末,一一告訴雲大樹。
聽得雲大樹,一愣一愣的。
嘴巴張大,好半晌才回過神。
“所以,你的意思是。”
“本來該來的,是一位楚醫生,結果她搶了你的活兒。”
“而你當時為了救我,沒顧得上。”
“我以為你是那位楚醫生,把你帶了回來。”
“哎喲,都怪我!”
捋清了頭緒,雲大樹直敲腦袋。
“看我這人乾的啥事兒?你好心救我,我還把你帶咱們這破地兒來了?”
“蘇醫生,你彆擔心,等鎮上的路一通,我立馬送你回首都。”
蘇蔓看著雲大樹,不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