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吧嗒，燈泡再次亮了起來。
灑落一地昏黃的光線，叫許久沒見過光亮的周天嬌，難耐的閉上眼。
蘇蔓又按了按開關，確認燈泡沒事兒後。
這才拍了拍手，打開飯盒，扶著周天嬌坐起身來。
“我見你沒吃晚飯，這附近隻有雜醬麵賣。”
“你將就著吃點，明天我給你帶好吃的。”
“要上廁所就用裡頭的馬桶，不要覺著不好意思。”
“明天我早點過來……”
聽著蘇蔓絮絮叨叨的話，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雜醬麵。
周天嬌的眼眶有些發熱，喉頭有些發緊。
“你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倒是愛管閒事的很，都讓你滾……走了。”
蘇蔓笑了笑，把開水壺和水杯也放在床邊。
方便周天嬌倒水，一切都想得很周到。
“可不是？我就是個操心性子。”
“您要是不想一直聽我囉嗦，就乖乖接受治療，快點好起來。”
她衝著周天嬌擺擺手，轉身往外走。
“外頭的鎖我換了，鑰匙放您枕頭底下的。”
“方便我進來，我留了一把鑰匙。”
“等回頭您好了，我就把鑰匙還給您，到時候你再換個鎖。”
聽著門打開又關上，周天嬌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外頭仍舊是那荒涼的景象，可屋裡，卻多了幾分煙火氣。
叫她好像，又重新活了過來。
她盯著飯盒裡的麵，喉頭發出一聲哽咽。
接著，房間裡隻剩下大口吃麵的聲音。
蘇蔓坐車回了四合院，洗完澡後，把自己的小金庫扒拉出來，仔細算了算。
還彆說，光存款就有五六萬。
這些錢都能拿出來給林野，手上還有一些林野送的首飾什麼的。
實在不行，也能賣個幾千一萬的。
林野那邊的窟窿不小，估摸著這點肯定不夠。
要是，能找人借點就好了。
蘇蔓皺了皺眉，心事重重的扒拉著存折和首飾。
“蔓妮兒啊，媽給你做了餃子，吃點再睡。”
王二妹端著一盤餃子進門，見到蘇蔓這神情。
走上前看了看，溫聲問道。
“遇到難處了？”
蘇蔓點點頭，也不瞞著王二妹。
“媽，不是我，是林野。”
“他好像缺錢，而且不是一點錢……”
王二妹夾了個餃子塞進蘇蔓嘴裡，把筷子往她手裡一放，轉頭就往外走。
“等著！”
蘇蔓見王二妹那著急忙慌的樣兒，本來想叫住她。
等嘴裡的餃子咽下去，王二妹氣喘籲籲的跑回來了。
手裡拿著一個布包，身後還跟著抱著孩子的顧天星。
她走到蘇蔓跟前，把布包打開。
倒出裡頭的存折，和幾個老舊的金戒指。
“媽不是跟你說，在德市跟人合夥開了個早餐店嗎？”
“也掙了點，這是八千九百七十塊錢。”
“這兩個金戒指也拿去賣了，能有個幾十塊。”
“不夠的話，媽把那早餐店兌給彆人，應該有個幾千塊……”
聽著王二妹的話，看著眼前那明顯摸過太多次，都起了毛邊的存折。
蘇蔓知道，她媽是把養老的家底都掏出來了。
“媽，不用……”
王二妹還以為蘇蔓是嫌少，急忙道。
“媽現在還能掙錢，你先拿著，到時候媽去外頭擺個炸油餅的攤子，一天掙個十幾塊補貼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