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女士,這邊請~”
羅瀟瀟抬頭,前台小姐姐的職業微笑映入眼簾。
她扭動細腰,帶領羅瀟瀟進入一處有巨大落地窗的房間。
這房間裡的布局很空曠,沒有多餘的裝飾,也沒有擺放任何花草盆栽,看起來才裝修不久。
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照亮了整個房間,使得這房間的一切都明亮如新。
牆上掛著很多彈奏的樂器,還有多數堆在角落無人問津,貼牆放置的鋼琴表麵浮了一層薄薄的白灰。
羅瀟瀟打量著周圍,又用手摸著自己的衣襟。
畢竟這是自己二十一萬九千八下的血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想要的回報。
此時心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了。
隨即又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房間中央,有一把椅子。
那把椅子看上去很乾淨。
坐下來,能感覺到椅子很軟,很舒服。
但是羅瀟瀟不敢放鬆,因為她知道自己即將麵臨一個很大的機遇和挑戰。
羅瀟瀟坐在椅子上,靜靜地回想著。
“你一定會闖出名堂來!你一定能成功!姐祝你麵試順利”
想到自己在橫店的點點滴滴,想到了李姐,左招娣,又想到了自己橫店的朋友…
“羅女士,請您將演員證給我!”
一個聲音打斷了羅瀟瀟的思緒。
回過神來,趕緊從包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演員證,雙手遞給了前台小姐姐。
又坐了大概十分鐘,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隨後是推門的聲音。
抬頭看去,兩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羅瀟瀟迅速起身相迎,微微躬腰伸出雙手,分彆和三人握了握手,然後回到座位上。
其中那個女人麵相看起來很小,但氣場很足。
隻憑借外表,不足以看出一個女人的年齡,不過氣場可以!
從她散發的那種強勢的氣場來看,她或許有四十歲了,但風韻猶存。
另外兩名中年男人腋下夾著兩遝a4紙,應該是羅瀟瀟在演員工會的履曆。
這履曆沒什麼,就是通過演員證在演員工會的官網上可以直接查詢並打印出來,簡簡單單一份。
“咳咳!”一陣輕咳聲吸引了羅瀟瀟的目光。
“羅瀟瀟是吧?”謝頂的中年男子率先發問。
“是!”
“那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羅瀟瀟立刻起身,不敢怠慢半分,開始客客氣氣的自我介紹。
“各位領導,我叫羅瀟瀟,滬市人,二十一歲,我十九歲時已經開始在橫店做群演,兩年的群演經曆,目前參演過陸導的《我的兄弟老溜》飾女配,喜德隆喜導的《闖關東》飾女三號,我掌握的是演技方麵的技能,係統學習過表導演類課程,沒有樂理基礎,不會唱跳,謝謝各位領導能給我這次機會。”
待到羅瀟瀟講完,其中一名絡腮胡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
他手上關於羅瀟瀟的履曆也就兩張a4紙,不停翻來覆去還想再找點什麼。
“這履曆上沒有你的學曆信息,你是高中學曆嗎?那麼你的表導演的專業知識在哪裡學的?”
“啊這”
羅瀟瀟準本硬著頭皮說自己是自學,不管導演信不信,老子就是買書自學,總不能實話實說是在夢裡學的吧!那真是瘋了!
“這樣吧老徐,你是專家,咱們讓孩子即興展示一段兒,你看看效果,如何?”
“行唄!我看看能入喜導法眼的演員到底有多靈性,瀟瀟,你自己準備,準備好了就開始即興一段!沒有時間限製,我們幾個看著。”
那名絡腮胡中年男子樂嗬嗬的說道,他語氣故作輕鬆,示意羅瀟瀟不要太緊張。
呼羅瀟瀟長出一口氣。
好在謝頂的中年男子出聲帶過了這個話題,不然真的要社死,畢竟我愛說實話。
剛剛還沒進來的時候,心裡一直忐忑待會要是問到演戲在哪學的該怎麼辦!
好在另一個人也算是幫自己解了圍,說到即興表演,這不是我的強項麼!
隻要想著表演,一站到這兒,自己突然沒有了絲毫緊張感,反而有點…興奮?
麵試官提出的要求也是十分合理的,所以羅瀟瀟想著演出一段什麼樣的即興表演才能效果炸裂,震驚在座的三位麵試官。
想了不到半分鐘,她突然有了主意。
“吼那我開始了!”
低沉並且嘶啞的吼聲,讓在座的三位麵試官嚇了一跳,紛紛抬頭盯著羅瀟瀟的表演,他們麻了。
這姑娘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瘋批!
這嘶吼聲,特麼滴怎麼這麼像像吃人肉的喪屍!
這就是夢境中影視模擬課的初次教學,扮演一名喪屍。
她身姿佝僂,歪著腦袋,麻木的瞳孔中還有一絲沒得感情的冰冷。
這冰冷瞳孔直勾勾盯著麵前三位麵試官。
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病態垂涎,仿佛在看三隻香噴噴的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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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
想吃什麼?
想吃人肉!
“嘶吼~”這一聲,聲音尖細,完全真實複刻喪屍的嘶吼聲。
仿佛下一秒就會衝過來咬他們一口,麵前三位麵試官紛紛色變。
“啊!”
三位被嚇一激靈,坐在中間的那名女子更是害怕的叫了出來。
羅瀟瀟瞬間轉變角色,又無實物表演起了一名被俘的女八路,雙手捆綁,嘴上展示起自己的台詞功底。
“李雲龍,俺下輩子還做你婆娘,獨立團沒有一個孬種,俺生是獨立團的人,死是獨立團的鬼!李雲龍,開…開炮啊!”
她悲壯的說完台詞,閉上眼,仿佛在迎接丈夫親手打來的炮彈,眼淚從眼角滑落,耳邊響起壯烈的炮火聲。
過了小會,她像極泄了氣的皮球,羅瀟瀟又開始轉變角色。
身體顫顫巍巍的向椅子上挪動,每過一秒,她都能比上一秒更佝僂。
這身體雖然沒有變化,但是怎麼看就怎麼彆扭,明明是一具年輕的軀體,怎麼感覺是一個暮氣沉沉的老太婆。
不像演的,像是年輕的靈魂從軀體裡跑了,笨拙老太的靈魂趁虛而入,從而奪舍了她的軀體。
雖然演的平平無奇,可就是這種平平無奇,卻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想上去攙扶她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