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闕喝了口酒,是江家司機送他過去。
他到的時候,許遊星已經坐在公園長椅上等了很久,低垂著腦袋,相機放在腿上用手捧著,垂下的目光落在相機上,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黑色汽車停在路邊,江闕坐在車裡透過車窗看他。
許遊星還在等,偶爾抬頭看看路邊,見沒什麼人過來,又把頭低下去,很倔,好像等的人不來,他就一直等。
江闕看了好一會兒,單手摟著花,推開車門下去,走到他旁邊坐下,花放在一邊。
感受到身旁有人,許遊星扭頭,先是習慣性的掃人著裝,看到這人手腕上眼熟的繩子和那束他做了大半個月的花,今天剛被人一同買走。
許遊星眼神閃爍,不太確定道:“你是江闕?思然姐的弟弟?”
那個推他下山的二世祖。
江闕坐他旁邊,微暖的夕陽照過來,灑在同坐一把公園長椅的二人身上,一旁放著的花束仿佛被橘紅色殘陽加上濾鏡,顯得格外光彩明豔。
江闕扭頭,對上他打量自己的視線,點頭嗯了一聲。
對上的瞬間,許遊星感覺自己好像被這抹視線燙了一下,彆開。
怪不得買東西的時候,他會肯定自己有臉盲症。
原來他們之前見過,並且不是很愉快。
許遊星手裡抱著相機,摸了很久,將心底異樣的緊張強製壓下,剛要開口,身旁的人忽地問他:“吃飯了嗎?”
許遊星的話堵在喉嚨,卻根據情況,對於眼前之人的問題優先搖頭。
他剛收攤回家,老板打電話說相機修好了,他就趕緊去拿,後麵就一直在這裡等。
身旁的人見他搖頭,身體忽然放鬆,長歎口氣往長椅椅背靠去,意有所指:“我也沒吃。”
許遊星看他,想說,他打電話的時候,你們不是在吃飯嗎?
還是說,隻是那兩個人,在一塊。
他們好像,在一起了。
許遊星垂眸,掩了掩情緒,再抬眸望向江闕時,神色猶豫了一會兒,不太確定:“要不,我請你?”
男人微笑,絲毫不客氣:“好啊。”
隻想客氣客氣的許遊星:“……”
…
相機裝進斜挎包裡背著。
許遊星帶江闕來到附近一家野菜館。
兩人麵對麵坐著,因為不熟,又沒什麼話說,顯得氣氛格外尷尬。
他總不能現在問他,為什麼推自己,那天野遊,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麵,應該也沒什麼仇怨。
但人家都賠錢了,他也同意調解,這事也算過去,現在重提,就像是對賠償不滿意,想要他再給點的意思。
除了點菜問他意見說過兩句,後麵就互相沉默,一直到上菜。
有東西吃就不會顯得這麼尷尬了。
吃完把相機給他,就可以走了。
許遊星全程埋著頭吃飯。
好不容易把這頓飯吃完,許遊星去前台結賬,打算把相機還他就走,可付完錢回來,江闕彎著腰捂著肚子,臉色很不好看。
許遊星掃了眼他們吃的差不多的飯菜,愣住:“你不會不能吃吧?你看起來不太好,我送你去醫院。”
這人好歹是金湯匙養大的少爺,吃慣了山珍海味,一時受不住山野小菜的苦。
江闕擺擺手:“沒事,老毛病,家裡有藥。”
許遊星背上相機,把江闕扶起來:“那我送你回去。”
根據江闕給的位置,許遊星打車。
江闕不太舒服的靠著門,指著他們剛剛坐的位置:“我花。”
許遊星回頭,看到那捧出自他手的花孤零零的被遺忘在位置上,又倒回去拿。
拿完回來扶著江闕出去,看起來細心又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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