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二十五年臘月初十。
魏國公府。
“老爺,京師來信了老爺!”管家帶著一個信使急匆匆來到徐文爵房門外。
徐文爵慢悠悠的拿起茶壺,往茶杯裡倒了一杯熱茶後才緩緩說道:“進來吧。”
房門打開,管家帶著信使走了進來。
徐文爵抿了一口熱茶,問:“京師有什麼新消息嗎?”
“有!”信使雙手捧著信,送到徐文爵麵前:“陛下上朝了。”
“什麼?”徐文爵手中茶杯不穩,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五個月沒上朝的崇禎忽然上朝,他很難不意外。
震驚過後,徐文爵一邊拆開信封查看信函的內容,一邊問:“什麼時候的事?”
“臘月初一。”
徐文爵繼續問:“陛下在朝堂上說了什麼?”
“陛下沒說什麼,史可法卻說了很多。”
“那史可法又說了什麼?他...”徐文爵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他在信函上看到了相應的內容。
史可法在朝堂上當著崇禎和文武百官的麵,彈劾他私鑄大明圓寶。
看著白紙上的黑字,徐文爵隻感覺後背發涼,渾身發冷。
他自認為做的已經足夠隱蔽,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這是死罪。
可是他還不想死...
該怎麼辦?
徐文爵一時間沒了主意。
片刻後,徐文爵站起身開始更衣。
私鑄大明圓寶的不止他一個,他要找其他同夥商量對策。
幾乎在同一時間。
撫寧侯朱國弼,誠意伯劉孔昭,忻城伯趙之龍和安遠侯柳祚昌也接到了同樣的消息。
他們在震驚之餘立刻聯絡對方進行密謀。
一個時辰後。
眾人在一座極為隱蔽的院落裡相聚。
分彆落座後,趙之龍開始埋怨道:“當初我不想參與這種破事,可是你們非得拉著我參與。現在好了,事情敗露了!等朝廷查明真相後,咱們所有人都得死!”
朱國弼冷哼一聲:“彆說那些沒用的!你說你不參與,可是分錢的時候沒見你少拿一文錢。”
趙之龍同樣冷哼:“我出了本錢,擔了風險,憑什麼少拿錢?”
朱國弼笑了:“是啊,你出了本錢擔了風險,還說自己不想參與?”
“你...”趙之龍被懟的啞口無言。
“行了,”劉孔昭一臉嫌棄道:“錢都拿了,還有什麼好說的?當務之急是想個辦法,把這件事應付過去。”
“應付過去?”徐文爵笑了:“禮部尚書史可法當著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麵彈劾咱們,你覺得還能應付過去?”
劉孔昭輕輕搖頭:“彆把話說的太死,能不能應付過去要看陛下的意思。”
“嗬嗬嗬!”徐文爵的笑聲裡儘是嘲諷:“信的內容你們又不是沒看到,陛下的意思是成立三法司會審!如果不是陛下在朝堂上昏厥,三法司的官員已經在路上了,你不會覺得陛下打算饒了咱們吧?”
劉孔昭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不再說話。
他當然知道崇禎不會饒了他們。
之所以那麼說,就是想讓徐文爵把話挑明。
隻有這樣,才能讓其他人都意識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