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相見,格外親切。
兩人先是互相打量對方,然後噓寒問暖。
朱慈炤見朱慈炯有些不悅,詢問道:“打了勝仗高興才對,三哥為何不高興?”
朱慈炯歎息一聲:“哎,雖然打了勝仗,可大哥不知所蹤,沒什麼好高興的。”
朱慈炤壓低聲音:“我聽商隊的人說大哥乘船入海去南洋了。”
朱慈炯猛地一激靈,同樣壓低聲音問:“你從哪裡聽來的消息?”
“從南邊的來的商隊都這麼說。”
朱慈炯想了想,拍著朱慈炤的肩膀保證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大哥的。”
朱慈炤使勁點頭:“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朱慈炯指著他身後的人:“這些人...”
朱慈炤揮手命令道:“都過來見過我三哥。”
一眾蒙古小弟紛紛上前施禮,並自報家門。
朱慈炯並未輕視他們,而是一一打招呼。
等和最後一個蒙古人打完招呼,朱慈炯關心的問:“諸位在京師住的還習慣嗎?”
一人回答:“挺好的。”
另一人回答:“太習慣了,京師要什麼有什麼,比荒蕪的草原強多了。”
朱慈炯又問:“諸位家裡都還好吧?”
“好。”
“還行。”
“不怎麼樣。”
“哦?”朱慈炯看向那個說不怎麼樣的蒙古人人:“你是哪個部落的?家裡遇到了什麼事?”
蒙古人回答:“回殿下的話,我是鄂爾多斯部的。我們部落與和碩特部接壤,最近和碩特部的人總是侵占我們的牧場,和我們搶奪水源。”
朱慈炯皺著眉問:“據我所知和碩特部是衛拉特部的一個分支部落,他們一直在西麵放牧,怎麼突然與你們爭奪牧場了?難道那邊遭遇了天災?”
“不是天災,是人禍!我們部落與和碩特部打了一架,互有傷亡。據俘虜說,他們向東遷徙是因為遭到了同屬於衛拉特蒙古的準噶爾部的攻擊。”
旁邊的李定國來了興趣,他問:“準噶爾部的首領是誰?”
“老首領叫和多和沁,兩年前病亡。他有十一個兒子,在臨死前把首領的位子傳給了第五子僧格。可是他的長子和次子不服,聯合其他人向僧格發起了挑戰。”
“現在雙方打得不可開交,與他們接壤的和碩特部也遭了殃,為了躲避戰亂不得不向東遷徙。”
和碩特部有三個分支,一部分在青海,一部分在西藏,還有一部分跟著土爾扈特部去了伏爾加河下遊地區,這裡的和碩特部指的是青海分部。)
李定國恍然大悟:“這個準噶爾部還挺難對付的吧?否則和碩特部也不會輕易遷徙。”
蒙古人回答:“沒錯,準噶爾部在額爾齊斯河一帶擊敗了羅刹人沙俄)。那裡有一個鹽井,羅刹人需要鹽井可是又打不過準噶爾部,於是以貿易的形式和準噶爾部合作采鹽。”
“不會製造火器的準噶爾部從羅刹那裡獲得了大量火器,他們本就擅長騎射,有了火器後戰力更是上了一層樓,很難對付。”
李定國表情凝重:“果然難纏!”
朱慈炯一開始並未把準噶爾部放在心上。
可是在聽到李定國對準噶爾部的評價後,才意識到對方的厲害之處。
不過他並非多想,畢竟這種事還輪不到他來擔憂。
又走一會,隊伍來到安定門外。
歡迎他們凱旋的隊伍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時。
歡迎儀式結束,隊伍再次啟程。
定王朱慈炯在前。
永王朱慈炤在左,李定國在右。
大部隊留在城外,百餘親兵跟在身後。
他們穿過安定門的城門,進入翁城。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真武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