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辰在提及這些情況的時候，語氣很是戲謔。
那其中也明顯帶著強烈的嘲諷諷刺之意。
而如這樣的事情，在這裡他敢說，但是到了外麵之後，他非但不敢說，也不敢表現出絲毫來。
因為牽引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他這個身份也完全的扛不住。
蘇離深深的看了胡辰一眼，道：“這種事情，也大概隻能在這裡記住了，出了這裡肯定是要削掉的，而且我會用大因果術之類的手段將你這份信息削掉，不然實在是太危險了。”
胡辰道：“那真是求之不得，如這樣的信息，我的確也完全不想背負，這一次在這裡，還是連環的觸及到了一些禁忌，也才忽然之間解鎖了這些禁忌信息。不然的話，我估計我依然都不記得。
當然也幸虧是在這裡，如果是在外麵解鎖了這樣的信息的話，多半就沒什麼好下場了。”
蘇離道：“所以，這樣的信息你也敢去了解你真是不知死活之極。你要明白，這其實已經不是我們可以觸碰的因果了。
至於說蘇忘塵——你還真彆覺得你是血虧，那些造化本源是沒有到手的。
其計算之法多半就是類似於小千世界和中千世界的對比計算，這種計算本身就是生搬硬套，怎麼可能真的如他們算計的那樣
再說，這即便是真正的中千世界，那就不是他們能隨意煉化的了。
真當裡麵的存在是廢物呢
到時候，怕就不是招過去一群豬養，而是一群豺狼。”
蘇忘塵道：“上千萬，我隻要了一千，這不是血虧是什麼起碼得開個一萬吧”
蘇離道：“不可能的。你沒有計算這其中的成本，而且他們也並沒有拿到任何的好處，他們也隻是在博弈。
我估計你這一千開出來，他們其實都已經徹底的傷筋動骨了，不然不至於和你一直談判，還折騰那麼久。
另外一點，你看那通天塔，被你差點兒廢了但是到現在他們沒造出來，唯一的原因就是沒錢了。
這其實算是已經掏空了，你若是繼續加，估計反而適得其反。
其實恰恰你喊出來的價碼，應該恰恰就是大因果術、大命運術冥冥之中判定出來的比較合理的方案。
不然這會兒就不是這結果了。”
蘇離的話，讓蘇忘塵也是頗為的恍然明悟，這時候，他也不由嘿嘿笑了笑，終於心理平衡了。
是啊——上千萬的造化本源，想想就無比可怕，這不是上億點的造化點了
這要是真能搞到的話，就不說如今係統能成什麼樣吧
就光是這樣的造化點，就完全的可以將《皇極經世書》進化到極致啊！
更遑論，這造化玉碟，造化之門，甚至是——天帝寶庫，都可以進化啊。
蘇忘塵都無法想象那樣的結果之下，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蛻變。
至少，如今對於他而言，能用上十點八點的造化點，那真的就是一種極大的奢侈了！
蘇忘塵也有些唏噓，隨即看向了胡辰，道：“這樣的因果你還是小心一些，彆的倒是不怕，就怕彆人的手段是知曉你開了全新的道統體係，然後準備著收割。
這一套他們也是玩得極其的厲害，而你一旦被收割的話，你想一下，帶來的結果是什麼
我們全部都得完蛋啊！”
胡辰道：“放心，離開了這裡之後，我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即便是有那也沒有關係，我掛了一個未來的因果，所以沒有任何影響更不會牽扯到你們的。”
蘇離詫異道：“掛未來因果”
淺藍小精靈也沉吟道：“胡辰，你所說的這種因果是什麼未來你跑到未來去了嗎還是說……”
胡辰道：“嚴格來說不算是去了未來，但是有一定的因果吧。具體真的就是很複雜的一件事！那也是和我的第二次死亡有關。用一次徹底的死換來了一份信息。”
蘇離神色凝重道：“這樣的因果你也敢說”
胡辰道：“在這裡可以，壓得住——而且我既然目前還在，就說明這些其實是可以說的。”
蘇離道：“那麼，具體是什麼情況你又遭遇了什麼”
胡辰道：“彆急，慢慢來。這一次好在你們也沒有帶薑鸞、華紫嫣和魅兒前來，雖然她們其實也影響不大，但是這裡和係統相關，也還是不要提及了，這是我們自己核心的秘密。”
蘇離道：“那是當然，不是說和她們見外，而是，在這裡我們的意義就是同一個人，就是係統的主人。
雖然胡辰你現在已經被淺藍小精靈拉黑了，但是終究還是代表了我們的過去和現在。”
胡辰道：“也代表將來，代表過去的隻能算蘇忘塵，他頂上了這份因果了。”
蘇忘塵道：“我大概還沒有你那麼牛啤。”
胡辰道：“很快就有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後，你差不多就有那味兒了。”
蘇忘塵道：“這麼說，那我還是非常榮幸的，我一直以為你很挫，但事實上，你的確比我想的要牛啤一些。”
胡辰嘿嘿笑道：“多謝誇讚，其實你誇讚我，也隻是誇讚你自己，嚴格來說，我們的命運是一條線上的，明白了嗎核心其實都是依托蘇離而存在。所以沒有辦法，你們搞出三皇大戰的時候，我不得不拚著暴露核心的傳承至道也得幫你們在旁邊清理痕跡啊。”
蘇離道：“廢話少說。”
胡辰道：“好吧，不多說了，就說說未來的因果吧，其實未來可能一直存在，隻是——”
胡辰說著，沉思了許久，又反複思考，才搖了搖頭道：“這麼說吧，我大概隻是知道我去過未來。
然後我在未來的時候，也很是茫然。
具體的那種感覺很難以形容。
嗯，就好比是一場無比無比真實甚至是可怕的夢境，在夢境之中反複記憶、反複經曆諸多的事情之後，覺得自己一定一定會記住。
反正就是用儘了所有的辦法去記憶所有的因果，那些我都覺得非常重要非常致命。
每一個因果，大概都是核心炸裂級的因果。
但是在我死了甚至是回來了之後，我卻依然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去過未來。”
蘇離道：“你踏馬說了這麼多，結果就是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你去過未來”
蘇忘塵道：“說起來給人的感覺很詭異，但是確實等於什麼都沒有說。”
胡辰道：“彆急，我敢說，自然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我是怎麼去的未來呢蘇離你也可以試試。
這個是靠分身什麼的都是沒有用的，隻能本體去，而且還是蘊含本體神識的那種本體過去。
還要那種獨立出來的本體才可以。
這些，靠著月光寶盒之類的道具都沒有用。
你要明白，時間軸即便像是一個射線，但是你跑不到射線的前麵。
真去了，你知道，這可能是另外一個射線了。
反正這其中的意義非凡。”
蘇離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一次，便是淺藍小精靈都無比凝重的聆聽著。
胡辰這一次拿出來的東西，就不僅僅是照見五蘊皆空了。
而是一種真正的‘照見未來’。
這是一種什麼層次呢
彆人不知道，但是淺藍小精靈卻是非常清楚的。
隻不過這個境界她沒有說出來。
這和冥冥之中的那種感應是不同的——那是一種預感，也是一種規則的觸碰，就像是一輛勻速行駛的車輛，你可以根據它的速度判斷一個小時之後它會出現在哪裡。
這就是冥冥之中的感應，是根據諸多規則而來的。
但是照見未來，卻是在照見五蘊皆空之上。
這是什麼情況呢
這種情況是，一輛勻速行駛的車輛，在一個時辰之後，遇到了一個在天空中翼裝飛行的女子，然後那女子忽然被一隻因為獵槍潮濕卡住了因而爆炸的槍聲驚嚇的大鳥胡亂飛而意外穿透了翼裝，以至於女子掉下來了，砸死在了因為忽然出現製動故障的車輛上，然後造成了巨大的事故。
兩者有什麼關係呢
前者可預判。
後者不能。
抑或者說，後者或許某些情況可預判，但是綜合在一起之後，完全就無法預判了。
照見未來，可以。
就是真正的見到了未來。
所以，當一個天機大師能預測到未來幾分幾秒出現什麼的時候，這種人那是一定會被研究的。
這一種情況，其原因反而就和曾經的那塊血碑上顯化出來的所有未來痕跡一樣——因為未來和過去在某一刻是被打通的。
未來發生的任何一點點都會同步在過去。
但是‘照見未來’就是真的看到了未來的現實。
所以，胡辰是個什麼情況，淺藍也無法判斷，但是可以肯定——胡辰的這種情況必定是心眼九層破十層的時候窺視到的因果。
正是如此，胡辰才會變得這麼厲害。
淺藍認真思索的時候，胡辰卻已經再次的開口了：“而這樣的情況，也的確是匪夷所思。我隻能說，我當時是心眼從第九顆突破到第十顆引出來的變化。
你們也都知道，九代表了無限的可能，而突破到十，就是就是打破這樣的無限可能的意義。
並不是單純的什麼數字含義，和這個世界的那些人理解的是完全不同的。
在這個層麵上，對於我們而言，九破十其實更是一種禁忌的破除。
而當時我是在研究夢境和破解夢境，真虛合破解真虛，以及記憶禁區的破解之法，然後又套了壁畫的那些虛擬世界。
當時在深入研究之後，有一段時間又因為一直開著心眼，當時還有諦聽的能力和塵寰之心加持，整個人就特彆懵逼。
懵逼知道吧不是那種下作的那種，就是真的很懵。
然後有一天我就忽然在了想，什麼是虛，什麼是真
虛真的是虛嗎
真真的是真嗎
繞來繞去，我把自己弄糊塗了。
當時莫名其妙的就想，那我就去未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然後我這麼想，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手段，竟然真的就去了！
去了未來！
是的，真的去了！
不知道是未來的什麼時間節點，沒有什麼標準和判斷，但是絕對也不是短時間的未來。
應該是一個很漫長的未來。
在這樣的未來之中，總體來說，整個世界是蒼白的。
那種蒼白……很難以形容。
世界本身很浩瀚，浩瀚的同時帶著一種很荒蕪、很蕭索的意境。
而且在未來，我深深的知道，我記不住它，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記不住它。
但是我卻努力的用著心眼等我所能用的所有方法——
可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記住。
或者說不是在未來無法記住，而是在回來之後無法想起。
這世間真有記不住的東西——我能判斷，在未來的時候，我的記憶無比無比的深刻。
甚至我非常自信我能記住。
你們知道我研究壁畫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層次，如今甚至直接達到了照見五蘊皆空的層次了。
真想記住一些因果，怎麼可能記不住
但是……
很遺憾，事實就是這樣。
那麼我經曆了什麼呢
我自身的經曆因為死亡，而記住了一些，是的，我記住了自己的經曆，和對於未來的感覺。
具體說，未來有可怕的因果之一：到了未來我沒有見過係統，也沒有見到淺藍小精靈，甚至是不朽淺藍等所有相關的一切，都沒有見到！
肯定沒有見到，也肯定其並不存在於未來。
可怕的因果之二在於：因果可以查詢。
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在過去的所有一切都在某種‘規則之地’能進行查詢，但是不是忘塵寰，也不是望鄉台。
那是個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但是我進去查過所有的因果。
但是我查的時候，我也沒有查係統。
甚至我就根本沒有係統這個概念！
可怕的因果之三在於：那個世界……滿目瘡痍，並不是歸墟，也不是末世，但是有一種荒蕪、廢墟、蕭索的強烈氣息。
就是說，未來可能並不比現在更好，反而更差了
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
我能記住的不多。
我記得一幕場景是——我帶著蘇忘塵和蘇離，一起前往什麼地方。
然後我們經過了一處禁地，原本是幽冥海
好像是要跨越幽冥海，但是我們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幽冥海是一片淺灘，就是幽冥海的海水，大概深度也隻能有膝蓋深那樣。
其餘的地方好像都已經被填滿了，就像是沙子
恒河沙的沙子一沙一世界的那種世界填滿了幽冥海
以至於很多地方都沒有幽冥之水了，相當於陸地一樣。
所以我們是踩著一層層的世界之沙子跨越了一半的幽冥海，剩下的有水的地方，我們是直接趟過去的，水深最深的地方也隻到膝蓋下方一點點。
然後，蘇離走在最後，他是直接跳著過去的。
就是全程沒有打濕腳。
哦，這過程之中，蘇忘塵踩的沙子陷進去了，但是深度也隻是到了腹部，是被我拉起來的。
蘇離在後麵笑，隻是看著。
然後我們過去之後，兩邊就是陡峭無比的峽穀。
峽穀也同樣非常的荒蕪，非常的蕭索，反正雖然陡峭，但是到處都有落腳之地，所以我們爬上去也非常的輕鬆。
然後我們就到了一條神奇的類似於天脈之路的地方。
這樣的天脈之路，本身是應該穿行著駕馭飛舟極速穿行的修行者對吧
但是我見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存在——具體……
具體就不說了，這位很厲害，但是已經確定是死穿了的。
而且……
不提這位存在吧，禁忌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實際上，他和我們的關係反而非常好，實在是有些唏噓。
加駕馭飛舟而來，從幽冥海的那些沙子裡挖了大量的沙子，以及一些神秘的樹木，然後就飛走了。
而我們剛到了那天脈之路旁邊，結果不時就有飛舟穿梭而來。
我靠近了一點點去看，結果一座飛舟穿梭而來，差點兒直接就將我撞死了。
蘇離在後麵把我拉回來了。
天脈之路上的飛舟，真的就是橫衝直撞的那種。
但是天脈之路，就像是一車道雙向車道的公路，兩邊到處都是那種瘴氣一般的雜草，路又是蜿蜒曲折的，這樣，來回穿梭的飛舟，是極其容易相撞的。
隻要撞上了，就是飛舟崩裂，舟毀人亡，沒有什麼例外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