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紫晴言語還是非常客氣的。
蘇離微微一笑道：“風神主請。”
說話之間，蘇離才跟隨著風紫晴一起，很快來到了那祖神山崖之地。
這是一處巨大的懸崖之地。
看到這樣的一座浩瀚而深邃的山崖，蘇離第一反應就是‘蒼山懸崖’。
因為所謂的神祖意誌圖騰，竟是……
蘇離也忍不住有些唏噓。
他還記得當時在曾經的那個玄幻世界裡，他見到方月凝和蘇幼微的時候，當時的方月凝說過一段話。
“在滄瀾城這座古城之外，有一處神秘的荒野區域，名為‘蒼山懸崖’，這一次，蒼山懸崖出現了異常的變化，其懸崖上空，不時會有一座巨型的輪盤虛影開啟。
輪盤中心區域，有一座無比神秘的星空之門，這一道門，或者說更像是一座超脫之門。
可惜，目前來說，沒有任何一人能進入其中，窺視其中的因果。”
當時，方月凝這麼說的時候，還邀請蘇離去看看這樣的一份因果。
不過……
蘇離沒有再去回憶曾經的過往。
因為這一次時間斷層點被修補好了之後，這個影響很大，以至於蘇離去想的時候才發現，記憶很模糊很模糊。
甚至蘇離都不知道當時他有沒有繼續去陪著方月凝去看那蒼山懸崖上空的命運圖騰光影。
而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蘇離也已經記不起來了。
“這魅兒補天的手段厲害啊，我的記憶都沒了……”
蘇離沉思的時候，才有些震驚了。
然後，蘇離止不住的想要開啟係統，去看看係統分頁上的記憶記錄。
但是想了想，蘇離卻止住了。
既然煉真還虛了，那就當一切成為記憶吧。
不念過往，不望將來，把握好現在的當下才是正道。
蘇離沉吟了片刻，還是收回所有的心思。
隨後他嘗試著再去回憶方月凝的那段話，他發現，那段話也已經忘記了。
他唯一能記住的就是——這個懸崖和蒼山懸崖很是相似。
而蒼山懸崖，似乎很像是落霞荒山後山的山崖
“這些因果都是一套套的。”
“不過既然時間斷層點修複好了，不記得反而正常，挺好的。”
“我有《混沌命運經》我都記不住了，恰恰說明效果極好。”
“嗯……那麼這裡能領悟什麼因果嗎”
蘇離沉思之間，又抬頭看向了那一座巨大的懸崖，以及看向了懸崖上空的所謂‘祖神意誌圖騰’。
那圖騰並不是時時刻刻顯化，但是隔一段時間就會顯化一次。
巨大的如同天命輪盤一般的圖騰顯化，輪盤旋轉之後，如同命運的齒輪被推動了一樣，非常的神秘和離奇。
不僅如此，那巨大的輪盤之中，牽引著的因果也非常的神秘，無法直視，但是其中蘊含著無比誘人的真相。
蘇離看過去的時候，仿佛看到的是巨大的機械之心。
這仿佛就是機械族的某種生命齒輪，命運齒輪，抑或者是什麼其它的東西。
總之，這東西有些可怕。
不過蘇離還是看了。
他已經不沾因果，還能不被吸魂吸命，他其實可以放心浪了。
隻不過是諸多經曆讓他已經學會了穩重罷了。
蘇離身影靠前了幾分。
“蘇人皇，止步，再向前會被那巨大圖騰巨輪吞噬蠶食，直接碾碎。”
這時候，風紫晴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或者你覺得有本事，可以多走幾步，說不定靠得近能看得更清晰一些。”
風雲煙忽然開口說道，話語裡帶著幾分擠兌之意。
不算敵視，但是絕對說不上友好。
風紫晴聞言，瞪了風雲煙一眼。
而風雲煙則隻是輕哼了一聲。
蘇離隱約知道，風雲煙大抵上是覺得他用了類似於攻心之類的手段拿下了漓和溪，以至於連一向無比理智的漓都對他死心塌地，這顯然是不正常的，是用了控製類的手段。
畢竟，風雲煙太了解漓了，所以這種極致維護蘇離的表現，在風雲煙看來很不正常。
而恰恰風紫晴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基於對於風紫晴的信任，風雲煙才沒有直接質問蘇離。
但卻也絕不會給好臉色。
不僅如此，還非常的忌憚，似乎擔心蘇離還運用其餘攻心之法，針對風紫晴和她，所以風雲煙的另外一種心思就是——如果可以發現什麼端倪，那麼而就將這蘇離的虛假的一麵揭穿。
風雲煙從大域歸來，對於通天塔的很多因果都並不知道。
而她所接觸到的因果，以及相關的信息，那都是蘇離的不好的一些傳說，霸道的一些消息。
再加上實時更新的效果‘中’下的某些惡感影響，出現這樣的態度也就絲毫不奇怪了。
蘇離之前無法判斷，也沒有動用天機神算的能力。
但是眼下他在看這祖神意誌圖騰的時候，便直接調動了三千大道的能力。
但因為損耗巨大，蘇離沒有衍化那種極道的三千大道輪回之眼之類的形態，而是僅僅開啟了基本的天機之眼的能力，結合天脈諦聽的一縷被動能力之後，蘇離第一時間看到的不是祖神意誌圖騰的因果，而是第一時間看到了風雲煙的心思，其次才是風紫晴很純粹的心思，接著才是圖騰異象蘊含的部分因果。
是以，蘇離也才知道了風雲煙的大概想法。
“原來不知道三皇大戰到眼下的因果，甚至連冰魂天女情撼九天的因果她都不知道。”
“難怪這麼忌憚……”
蘇離心中恍然。
也正是如此，蘇離才覺得，這個風雲煙之前所去的地方，可能是通天塔大位麵世界無法完全同步的地方。
不然實力能同步過去，信息不可能同步不過去。
信息一旦同步了過去的話，這風雲煙至少不應該是這樣懷疑和冷漠的態度。
蘇離想了想，也就沒有在意這件事，而是將心思全部的放在了祖神意誌圖騰身上。
這祖神意誌圖騰蘊含著的因果有些特殊，蘇離看到的並不是一係列什麼秘密，而是一種真虛。
真虛是什麼真虛呢
應該就是屬於‘真虛天禁’的真虛。
這個真虛天禁，可就不是蘇離掌握的那種真虛天禁，而是屬於蘇衍的真虛天禁了。
這種真虛天禁的能力那才是真正凶殘無敵的可怕手段。
隻是——看到這東西在這其中衍化了出來，蘇離反而微微有些奇怪。
片刻後，蘇離看了一下係統麵板，見麵板上的不朽值也依然沒有什麼變化，蘇離便不再關注。
“有存在在推波助瀾，希望我掌握更多極道。”
“但是沒有必要，這真虛天禁堪比《混沌命運經》，或者有些不如，但是絕對是和絕魂古禁一樣凶殘之物。
絕魂古禁我已經會了，現在還沒有吃透。
這《混沌命運經》更是強大之極，我也沒有能深入理解領悟。
所以就不貪多了。”
蘇離思量著，隨即又再次的看向了那真虛天禁蘊含的神秘輪盤圖騰。
片刻之後，蘇離以大因果術抹除了所有關於他對於‘真虛天禁’的感悟之後，蘇離默默的放棄了領悟。
這時候，那圖騰也再一次的消散了。
前後，總共衍化了三次圖騰變化。
正常情況下，三次圖騰變化之後，這祖神意誌圖騰就會陷入沉寂，然後等一段時間之後才能開啟下一輪的傳承。
但是蘇離這邊，蘇離如同完全摸不著頭腦一般，三次之後他似乎還很是茫然。
“抱歉，這東西我似乎感應不出什麼來。”
蘇離忽然開口，然後果斷放棄了對於這祖神圖騰的意誌感悟。
風紫晴也並沒有失望，反而微微點頭道：“沒關係，隻是如果完全感應不到的話，這鯤鵬冥淵花所在之地就不是很好進入了——不過如果蘇人皇信得過，我可以帶著漓和溪一起去采摘過來，然後雙手奉上。”
蘇離道：“無法感悟這祖神意誌圖騰，卻也並不代表我進入不了鯤鵬冥淵花所在之地，因為我會空間之類的一些手段。”
漓和溪聞言，也紛紛點頭。
而風雲煙則隻是冷聲道：“祖神意誌圖騰中蘊含的是特殊的真虛道統意境，可意會而不可言傳，不明白這些至道，你會空間能力也沒法的。
而且你無法感應出什麼就無法感應，用什麼‘似乎’之類的詞語，這就很沒有誠意了很虛偽了。
莫非到了你這般地位還需要打腫臉充胖子嗎
還是說為了在我們麵前表現出你其實並不差勁”
風紫晴聞言，頓時不悅道：“胡鬨，你胡說什麼蘇人皇還需要在你麵前表現什麼你是真不知道最近都發生了什麼”
風雲煙被風紫晴冷聲嗬斥得頓時極為委屈，但是她的臉色也微微一凜，頓時意識到可能她真的誤會了什麼。
她剛想說話，蘇離卻隻是淡然一笑，道：“無礙，風神主也不必生氣。
其實也是風神主為人直爽，所以弟子也非常直接。
這樣也挺好的。
解釋一下吧——我說似乎，不是完全無法感應到，而是能感應一些，但是怎麼說呢
我作為天機聖師，然後曾經蘊含著一種特彆強大的感知能力，雖然這能力被彆人剝奪了，但是有時候還是能有一些靈光一閃的感悟的。
這次的情況就差不多，我能感應出祖神圖騰意誌蘊含著什麼，甚至有一定的可能學會——我說有一定的可能，其實大概就是九成九這樣，剩下的一點就是一種謙遜的說法。
但是我不會去學。
為什麼知道嗎
我現在學了，一會兒就要被打死了。
這就是這東西運用我這個身體來學習這種能力，然後從我身上抽走這種能力。
就相當於我是一個培養的器皿，承接了這樣的能力之後，這能力立刻將我當肥料，將我吸乾，然後這能力重新衍化出來，被彆人奪走。
我這麼說，兩位理解吧
所以我沒有任何必要去學這東西。
而且我自身的很多能力我都沒有研究透徹，我走的也是我自己自立、自創的道，也完全沒有必要修行這樣的道。”
蘇離的語氣很直接。
既然風紫晴是個直接的性子，而這因果也的確不是她所安排的——風紫晴或許天賦不錯能力超絕，但是安排不了這樣的‘真虛天禁’。
結合那巨大的齒輪——毫無疑問這多半就是姬邪這尊邪王的手段。
超那邊不好出手了，邪王卻沒什麼問題。
而且邪王砍掉了帝魂母蟲，正常來說蘇離對他是有恩情的。
但是這東西若是牽引的因果很多的話，蘇離的成功——恰恰反而是對他的一種打擊。
再加上對方想牽引真虛天禁，無非就是測試他蘇離是否具備威脅……
所以蘇離自然不會中招。
這些隻是蘇離的猜測。
但是到他如今的能力和底蘊層次而言，這猜測多半就不會差多遠了。
即便不是姬邪，也必定和帝魂族、機械族等有關係。
這地方對於其餘所有人，感悟一點兒那的確都是巨大的機緣。
但對於蘇離而言，因為他前世是蘇衍，那麼他感悟一點兒就是毒藥，極其歹毒的毒藥。
所以，蘇離也將這樣的情況說了一點兒出來，然後他想看看風紫晴的表現。
風紫晴聞言，也露出了明顯的震驚之色——如果不是真的震驚，那這就是一尊絕世影後。
不過目前為止，蘇離的天脈諦聽能力被動感應還沒發現任何問題。
“原來如此……我其實一直覺得這裡似乎有哪裡不對，但是一直找不到原因……”
風紫晴深以為然，竟是完全相信了蘇離所說。
“蘇人皇——抱歉，我想冒昧問幾句。”
風雲煙沉思著，還是開了口。
蘇離道：“既然你覺得有些冒昧，那麼是否可以不問呢”
風雲煙這一次沒有態度冰冷，反而很是虔誠的躬身行禮，道：“蘇人皇，之前或許雲煙有些偏見，也因為一些個人原因對蘇人皇您有所成見，但不知者無罪。
雲煙剛從那‘天星窟’中歸來，那邊是沒有任何信息傳遞的，所以對於近半年的因果幾乎都是不知曉的。
唯一聆聽到的有些言論，對於蘇人皇而言確實是非常不友好的。
比如說什麼蘇人皇追求奇女子粉碎了時間軸什麼的，就為了要采補那奇女子……
這類似的說法是很多的。
所以難免印象很差。
不過這一次，反而並不完全是個人因素，而是關於這圖騰的因果。
因為這圖騰雲煙是第一個領悟出其深層奧義的——真虛天禁，曾經的絕世劍仙華夏第九仙蘇衍的極道殺道手段之一。”
風雲煙說出了石破天驚的話。
蘇離聞言，深深的看了風雲煙一眼——風雲煙既然如此肯定這就是真虛天禁這樣的絕殺手段，更是知道這是曾經的絕世劍仙華夏第九仙蘇衍的手段，那就說明，她的確是領悟了這裡的圖騰意誌。
也就是說——這個風雲煙，哪怕不是蘇衍的紅顏之一，那也一定是類似於弟子之類的大因果者。
這樣的存在一旦出現，絕對是要被屠殺甚至是被收割的。
“這風雲煙完蛋了。”
“暴露了。”
蘇離心中凜然，頓時生出了不好的感覺——風雲煙頂了這份浩劫。
而這份浩劫本來牽引的因果是要牽引到他蘇離身上的。
蘇離看了下係統麵板，果然不朽值發光了起來。
但是不朽值卻並沒有增多，也沒有減少。
這就說明——有人頂掉了。
這是替死
還是替他蘇離自爆炸掉這樣的因果浩劫
蘇離不知道，但是蘇離非常確定一點——風雲煙，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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