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塵開啟了人生模擬。
那神秘的驚雷聲震蕩了虛空。
這時候,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某種時空凝滯的狀態。
對應著的世界的時間軸,也出現了莫名的鬆動。
但這一切,都沒有任何存在知道——唯有這個世界的皇室風族族主風朝歌,有所察覺。
之所以能察覺,也是因為,他曾經和時間法則對應的秩序者有所因果接觸,因而獲贈了一道時光法則底蘊。
這一道底蘊,平時都巋然不動,但這一次,卻忽然之間震蕩了一下。
風朝歌立刻有了感應。
他於沉思之間,嘗試著通過時間法則底蘊,也就是那一道時光元磁法陣,去聯係時光神女。
隻是,時光神女沒有能聯係上,卻因為時光元磁法陣發生了異常的扭曲,以至於他和另外一個神秘的女子聯係上了。
“你是誰為何出現在我的璿璣印投影之中”
這女子美眸如星,眉如墨畫,美麗而又超脫。
風朝歌看到這樣的奇女子,以他風族風皇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心性,竟是有種一見鐘情的錯覺。
他的心忽然就動了。
但是他立刻保持了鎮定和冷靜,語氣也緩和了幾分,道:“實在是很抱歉,我是風族風朝歌,此番以元磁法陣牽引因果,聯係一位故人,卻不知如何發生了法則上的錯亂,以至於和你的璿璣印通訊投影產生了聯係。”
說話之間,風朝歌抱拳行了一禮,謙謙君子做派和氣質溢於言表。
即便是因為一眼就對對方有好感,但是大是大非上,風朝歌還是很有魄力的,並不會因為感情之類的問題而影響自身的為人處世。
那女子聞言,仔細打量了風朝歌一眼,美眸之中也顯出了一抹驚異與震驚之色。
但很快,她有些恍然,道:“你莫非風族的那位風皇風大人”
風朝歌微微一笑,謙遜道:“什麼大人,那不過也是承蒙風族看得起,隻是作為一個護道者般的存在罷了。實際上,風族人才輩出,朝歌不過其中一碌碌無為之輩罷了。”
那女子聞言,莞爾一笑,目光輕柔了許多,道:“風皇你好,小女子——瑤池聖地的雲霓裳,如今受到太陰皇朝邀請,正在給韞姬公主與韞紫夜公主充當護道者。”
這女子一身霓裳羽衣,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此時說出這般身份,倒是也落落大方,這讓風朝歌的感觸又好了許多。
風朝歌同樣也頗為震驚,道:“原來是瑤池聖地的絕世芳華聖女,號稱十萬年來聖女第一人的雲霓裳聖女,霓裳仙子!”
雲霓裳聞言,俏臉微紅,道:“風皇謬讚了。”
風朝歌搖了搖頭,道:“非是謬讚,而是風某實在是佩服得緊。”
這話,的確是實話。
這一方世界,雲霓裳的名字或許所聽之人所知之人不多,但是霓裳仙子的名號,那真的是很轟動的。
堪稱是絕世的萬界神女了!
如果不是還有一個芳華絕代的絕世奇女子存在,遮蓋了雲霓裳的諸多風頭、而且雲霓裳自身也並不喜歡出風頭的話,那麼,雲霓裳當真算得上第一奇女子了。
風朝歌也沒有想到,這一次陰差陽錯,竟是和這樣一位奇女子投影上了。
這絕對是超乎想象的事情。
不過,聯想到這一次的因果,風朝歌也沒有半點兒遲疑,直接道:“抱歉——霓裳仙子,此番風某還有一些事情處理,不便叨擾了,如果霓裳仙子不介意,我們不妨留個通訊,有事情今後再繼續交流”
雲霓裳輕輕頷首,柔聲道:“霓裳自然是不介意的,難得風皇瞧得起,這是霓裳的榮幸。”
雲霓裳說著,當下便和風朝歌交換了璿璣印,互相留下了彼此的通訊烙印。
這之後,風朝歌才斷了元磁法陣。
隨後,他很是錯愕——為什麼,聯係時光神女的因果,結果牽引到了雲霓裳的身上
是有意為之,還是時光神女的身份和這雲霓裳有什麼牽引
隻是——這顯然不太可能啊!
風朝歌呼出一口濁氣,隨即再次的激活了元磁法陣。
這一次,他很輕鬆的和時光神女聯係上了。
時光神女一身時光白紗,看起來神秘莫測,同時又若隱若現,似有似無。
“神女。”
風朝歌抱拳行了一禮,態度無比恭敬。
時光神女平靜的看了風朝歌一眼,道:“你不用說,該知道的你將來一定會知道。而不該知道的,你現在知道了,也依然會不知道。
但是有句話,我還是想要告訴你——這僅僅隻是因為,我那位夫君很是看好你,很是想栽培你拯救你。
這樣——”
時光神女說著,語氣已經變得艱難了許多。
仿佛,這些話不應該說出一樣。
抑或者說,說出這些話,本身對於她而言,就是一種莫大的損耗。
而這樣的損耗,哪怕是時光秩序的秩序者時光神女,都損耗不起。
但時光神女還依然在說:“這樣一來,你是有一定的可能逆轉因果的。”
“嗯,無論如何,要好好的活下去。另外,好好想一想——法則牽引是為——”
為什麼
這個答案沒有答案。
因為這句話沒有說完,時光神女就……
直接炸開了。
那一刻,風朝歌隱約在時光神女幻影的身上看到了可怕的秩序鎖鏈、熊熊的火焰。
就仿佛,時光神女已經被未知的神秘力量禁錮、枷鎖了起來一樣。
就仿佛,時光神女正在遭受著某種可怕的火焰酷刑一樣。
風朝歌呼吸一滯,這樣的一幕瞬間就自他的記憶深處湮滅了。
但是心中的那種悲慟和無力,無論如何也驅逐不掉。
他的確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從開始聯係時光神女開始,因果就沒有了。
但之前和雲霓裳的因果還在。
而如今的心痛,也還在。
這時候,風朝歌很想衝入那熊熊的火焰之中,與那未知的心痛一起,一起承受無儘火海煉魂的痛苦。
可惜,他無法做到,因為他看到的火焰以及火焰相關的記憶,也在逐漸的失去。
作為風族的皇,作為皇室的王者,這世間竟然還有存在能削他的記憶
這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風朝歌的情緒低落了下來,但是時光法則莫名牽引到了雲霓裳身上的事情,卻讓他漸漸的還是多了幾分狐疑之心。
或者說不是狐疑,而是——在一條路封鎖的情況下,另外一條路的端倪已經出現,而且還很明顯。
這種端倪……
火焰。
真金不怕火煉。
而這世間還有什麼比真金還要強大
有個詞為‘情比金堅’。
那麼,這東西是什麼,是情。
“所以,我風朝歌的命運要逆轉,就要通過情來克火,逆轉命運嗎”
儘管不記得了,但是對於命格的把握而言,風朝歌乃是風皇,終究還是皇。
是皇,就有皇命加身!
就有因果護道。
所以,看到雲霓裳的刹那動心,立刻讓風朝歌意識到,這就是他的情道因果。
“固然有因果牽引,也有目的。
但既然決定——就真心真情去投入。”
“如果無心,那情就不是情,而隻是青。”
“但有了心,無論是否有目的,感受、理解情,才是真情。”
“有了真情的皇,應該才是永久的皇,永恒的皇。”
“無情,終究不會是皇族的未來。”
這一刻,風朝歌有了全新的理解,也有了心態上的全新頓悟。
是以,他決定,接下來,他將踏入情道,以情入道。
而對象——就是雲霓裳。
或許雲霓裳未必同意,也未必會喜歡他。
但沒有關係,他努力的付出,去愛就可以了。
用心,也用情,但不攻心。
作出了決定之後,風朝歌拿出了璿璣印,然後不再猶豫,直接傳訊了出去。
“風皇。”
雲霓裳立刻接下了投影傳訊。
下一刻,雲霓裳一身白色的霓裳羽衣身影就投影了出來。
同樣的,風朝歌的投影也投影了過去。
對於風朝歌而言,他眼前的雲霓裳是虛影,他自身是真實的。
而對於另外一邊的雲霓裳而言,風朝歌的投影是虛影,她自身是真實的。
“霓裳仙子。”
風朝歌柔聲開口,目光之中多了幾分柔情,很直接,但並不熾烈。
即便如此,雲霓裳一眼對上之後,也不由眼瞳微微輕顫,接著立刻俏臉生出了一抹很好看的紅暈兒。
“風皇,可是有……有什麼事嗎”
雲霓裳的確也有些道心萌動,但卻還是很好的隱匿了。
風族風皇的人品,已經無需多說。
這是一位俊逸超凡的絕世奇男子,而且地位高,實力強,底蘊足。
總之,這樣的奇男子,其實是滿足任何奇女子的一切幻想的。
有顏值有地位有戰力,而且還不是那種下作或者是風流之輩。
從其存在開始到如今,這世間就沒有出現過風皇與什麼女子有染的不潔信息。
換句話說,此時的風皇,當真是憑實力單身至如今。
雲霓裳並非修行的絕情之道,隻是自身過於專注修行,同時又對於道侶要求過高,是以同樣憑實力單身。
如今偶然的邂逅,兩人心中立刻生出了漣漪。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的妙不可言。
“霓裳仙子,是這樣的——修行一途,其實在風某看來也講究修心。恰恰心境卻也是最為難得的——在幽冥海深處有一處特殊的域界,名為‘花海域界’。
其中,有無比美麗的杜鵑花。
杜鵑花,其中蘊含著很多傳奇而美麗動人的故事。
同時,那裡也是一處特殊的神秘秘境,無論是修行還是悟道,都有著特殊的好處。”
風朝歌柔聲道。
雲霓裳聞言,俏臉微紅的同時,美眸泛出靈性的神采:“風皇的意思是……希望霓裳與風皇一起去那裡悟道,交流修行心得麼”
風朝歌輕輕點頭,道:“若是霓裳仙子不嫌棄,朝歌願為仙子踏入花海域界,一探那花鳥風月。”
雲霓裳輕輕頷首,微微一笑道:“先前的傳訊,真的是意外嗎風皇大人。”
風朝歌微微尷尬,卻還是正色的點頭,道:“那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風朝歌知道,那很重要。
但是那其中的因果,他必須背下,那是無法解釋也不能承受的因果。
所以,就當那是他為了追求仙子、追求心上人而做的無賴手段吧。
雲霓裳道:“的確……的確是已經不重要了。其實霓裳也是很想去的,隻是,霓裳何德何能,能得到風皇如此的關注與厚愛”
風朝歌柔聲道:“就是一眼之下的緣分吧,這麼說,或許會顯得很是孟浪,但是仙子的確是無儘歲月以來,朝歌唯一的心動。
既然心動,既然喜歡,如朝歌這般人,自是也不會藏著掖著。
無論如何,仙子既然願意給這個機會,那麼朝歌也願意進行一番嘗試,無論成敗,終究講究心無旁騖,有所寄托,也了無遺憾。”
說著,風朝歌又道:“這麼說……很抱歉,但還請霓裳仙子相信,仙子並非是棋子,亦不是工具。”
霓裳仙子道:“嗯,霓裳答應了。雖然相處短暫,但是世間之人雙眼還是雪亮的,能看得清一些因果,能判斷得了人生無常,也能斷得了部分存在的人性。
風皇高義,光明磊落,霓裳當然還是信得過的。
隻是,或許霓裳也並無風皇所想的那般好,若是那般,將來又該如何呢”
風朝歌沒有給出承諾。
承諾這種東西,他不給,不是沒有責任,恰恰是他看重的一種表現。
風朝歌道:“我會用心去證明,一切,可以交給時間。”
雲霓裳凝視著風朝歌的投影,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也會儘力的嘗試著學會去愛,以及用心去愛。”
雲霓裳答應了風朝歌。
但是卻不是直接成為道侶,而是相互之間的一種親近與接觸。
以及相互的一種了解。
道侶是一輩子的事情,而不是一時的吸引或者是合道的衝動。
所以,無論是風朝歌還是雲霓裳,都不是圖一時之歡之輩。
約定好了之後,風朝歌自風族皇室離開,在天機荒原之地見到了同樣隻身前來的雲霓裳。
隨後,兩人仿佛相交多年的知心好友,會心一笑。
風朝歌伸出手,雲霓裳微微臉紅,卻還是落落大方的將她的纖纖玉手放在了風朝歌的手心。
風朝歌握住了雲霓裳的手。
那一刻,風朝歌有一種流離失所之後很久、終於有了依靠的錯覺。
同樣的,雲霓裳也有種漂泊的孤舟有了停靠的港灣的錯覺。
同時,兩人沉浮不定的道韻,也在這一刻忽然安定了下來。
“總有人說,牽一人手,攜手到白頭。原來牽手有時候真的是一輩子的事。流離失所的道,如今竟是有了堅實的底蘊。”
風朝歌在這一刻握住那柔軟而冰冷的手之後,忍不住有些唏噓。
而雲霓裳則是輕聲一笑,道:“瑤池聖地已經有所分裂,浩劫將至……我前往太陰皇朝當護道者,為的也是為瑤池留下一線生機。
但是這一線生機一直找尋不到,也一直沒有頭緒。
答應風皇,之前霓裳的確也是……存了一點兒抱大腿、找靠山的想法。
如今牽手風皇之後,才忽然明白,霓裳找的從來都不是靠山,而是心靈的依靠。
抱歉,霓裳居心叵測,霓裳不配。”
雲霓裳笑著說出這些話,內心的某些枷鎖反而打開了。
因而,她想要掙脫出風朝歌的手。
但是,風朝歌卻握得更緊了。
“霓裳。”
風朝歌語氣很輕,聲音很溫柔。
雲霓裳嬌軀一顫,輕輕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風朝歌又道:“人之所以為人,總會有一些自我,這是正常的。所以你不必如此。
而且,既然找到了心靈的依靠,那我風朝歌也很榮幸能成為你這個依靠。
人生很長,但其實也很短暫。
如今,這情感一方麵的路既然走出來了,已經開始了,就不需要再給自己留下遺憾。
更遑論,能被你認為是大腿,是靠山,這於我而言,卻是最為美麗的盛讚。
我很開心。”
風朝歌的話,一下子就暖了雲霓裳的心。
雲霓裳美眸如水,凝視著風朝歌的俊逸容顏,終究還是沒有忍住,主動的投入了他的懷中。
一切,也因此而好了起來。
風朝歌並沒有孟浪,沒有趁機上下其手,而隻是安靜的擁抱著她,給予了她最溫柔的溫暖。
許久之後,雲霓裳脫離了風朝歌的懷抱,美眸霧氣彌漫,但神采神性流轉,模樣兒嬌豔欲滴。
但卻又格外的純潔,格外的超凡脫俗。
這樣的風格和氣質,的確是讓風朝歌更加的被吸引。
雲霓裳主動的牽著風朝歌的手,俏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意。
而風朝歌則禦空而行,帶著雲霓裳一起前往冥海深處,準備前往所謂的花海域界。
……
冥海之中,風朝歌剛出現,就再次的遇到了黑暗冰漓。
但和對待蘇離不同,黑暗冰漓一見到風朝歌出現,頓時就莫名的憤怒。
更憤怒的是,風朝歌竟然還牽著雲霓裳!
那一刻,莫名的,黑暗冰漓甚至有種破口大罵的衝動——你牽尼瑪呢!
隻是,作為一隻有身份有地位的黑暗冰龍,黑暗冰漓還是忍住了辱罵的衝動,而是語氣冷冷的道:“不知風皇前來此地,有何貴乾”
風朝歌淡淡的看了黑暗冰龍一眼——對著這些黑暗魔龍一族的存在,他一向是沒多少好感的。
雖如此,但是他卻也沒多說什麼,而是淡淡道:“前往花海域界,從此經過——怎麼,還需要你的允許不成”
黑暗冰漓聞言,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他剛想開口阻止,這時候,風朝歌又道:“首先,我乃是風皇,你沒資格阻止我。其次,我掌管這一方域界的巡視權限,花海域界雖然在冥海範圍之內,卻依然屬於青雲域界的範圍,那是屬於我管轄的範圍。
我從此路過,理應擺放一下冥海之主,但是他沉眠已久,我便不便叨擾。
你們作為下層,我這皇主經過,你們不來朝拜也就罷了,還想從中作梗”
作為風族風皇,該有的威嚴,風朝歌並不缺。
而恰恰是這樣的表現,反而更加的讓雲霓裳心動。
雲霓裳甚至有一種錯覺——她渾渾噩噩尋找了生生世世,卻終於在這樣的世界,這樣的時刻找到了他。
當然,這樣的念頭來得快去得更快。
而且念頭消失之後,雲霓裳覺得這是她自己的綺念,因而俏臉又再次的紅了幾分。
她修行許久,但是年齡並不大,更重要的是,從來沒有曆經過感情,這般小女兒情態,非但並不顯得做作,反而格外的嬌俏賢淑、端莊可愛。
黑暗冰龍被風朝歌這麼說話擠兌,頓時臉也掛不住了。
他的確是很想發怒,甚至是囂張霸道一些。
但考慮到雙方的實力水平,黑暗冰龍還是放棄了。
不僅僅是因為風朝歌很強,更重要的是,風朝歌背後的風族更強勢!
風朝歌一向是比較好好說話的,但是如果今天的事情傳出去了,固然風朝歌好說話而不會真的和他黑暗冰漓計較,可風族有的人要討好風朝歌,從而出手。
比如那風晗、風止水之流,就十分的變態。
還有風照成之流,每一個都是頭鐵娃,恨不得時時刻刻能讓風朝歌笑而各種賣力的表現,簡直是過分。
莫名的,黑暗冰漓摸了摸臉,臉上的疙瘩傷疤似乎還記錄著曾經的某些屈辱。
而同時他又摸了摸脖子——脖子上被抽走的那根筋,此時還隱隱作痛。
這麼一想,黑暗冰漓也就不再計較了。
他決定要當一隻大方得體的黑暗冰龍,而大方得體的黑暗冰龍又怎麼能失去了禮儀、讓風族皇室的皇詬病呢
這不是丟冥海的臉嗎
這麼一想,頓時,黑暗冰漓臉上立刻堆起了恭敬的笑容,接著彎腰鞠了一躬,無比恭敬的道:“風皇所言極是,還是冰漓太過於糊塗,太過於牢記自身的職責,從而忘記了禮數。
風皇大人這邊請,那花海域界所在之地,有更便捷之路可前往,其為一處水龍卷之地。”
說著,黑暗冰龍已經主動的遨遊冥海,在前方帶路了。
見到這一幕,雲霓裳俏臉上也多了幾分古怪之色——這黑暗冰龍,倒是很識時務,很是從心。
風朝歌見狀,卻也隻是淡然點頭,隨即也就不再介意了。
能不動手的話,他的確也是不會動手的。
更遑論,真動手,這小黑龍哪裡夠他捏的
“其實,冥海還是不錯的,可惜冥海之主陷入了沉眠之中,不然,黑暗冰龍一族也不會如此行事了。”
風朝歌倒是也沒有藏著掖著,這般直接的話就這樣的說了出來。
黑暗冰漓聽得嘴角一抽,卻老老實實的裝作沒聽見,不去搭話。
這種話,搭上就真的搭上了。
一旦牽引出冥海之主的因果,他多半會沒了。
畢竟這是兩方大佬的談論內容,他參與不起。
黑暗冰龍耷拉著腦袋,再也沒有之前的趾高氣揚,反而雙耳收縮,屏蔽氣息,不想聽也不能繼續聽。
雲霓裳聞言,又見黑暗冰龍那逆天的求生欲,頓時也不由莞爾。
“冥海的因果,的確是很複雜,這件事,在瑤池聖地的時候,霓裳也是有聽說的。
不過這般牽扯巨大,卻也不適合乾涉。”
雲霓裳輕聲道。
風朝歌輕輕點頭,道:“的確如此,之所以我提及此事,說到底還是我與那冥海之主闕德,的確是有些交情的。
這不是參與因果,而僅僅隻是對於故人的一份關心罷了,與冥海本身的因果無關。”
風朝歌也知道這其中的水很深,所以也稍微解釋了一下。
他不是那種硬茬子,也不是鋼鐵直男,有些因果他不會頭鐵的直接去碰撞甚至是參與。
而且,這也是他的本心所想,是以也就無所顧慮的明確說了出來。
這些事情,他也一向光明磊落,無所畏懼被掛上未知和栽贓的因果。
很快,兩人出現在了水龍卷之地。
風朝歌靜靜的看了一眼水龍卷上空的區域,那裡有一道淺藍色的漩渦之門。
漩渦之門之中,有神秘的影像不時即將顯化,卻又不完全顯化。
就像是有些未知的因果即將完成又即將消失一樣。
介乎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
這一幕,很是神奇。
風朝歌看了一眼,心中就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感覺。
若是他一個人,他本是不想繼續前往的。
可是他感受到了身邊雲霓裳仙子的期待,以及雲霓裳那柔軟的纖美手心的那一縷溫熱,他略微遲疑,還是帶著雲霓裳飛了過去。
這是感情的奠基,也是第一次的承諾,答應了,結果如今立刻就要反悔——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風朝歌也做不出來。
更遑論,風朝歌隱約覺得,花海域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其中有著未知的重要因果存留。
“風大哥,你看這這神秘的虛空之門,是不是很有意思”
雲霓裳凝視著那淺藍色的漩渦之門,柔聲開口道。
雲霓裳對於風朝歌的稱呼,從開始的風皇,已經到了如今的‘風大哥’了。
而風朝歌對於雲霓裳的稱呼,直接就是‘霓裳’。
一切,都潛移默化一般。
風朝歌點了點頭,道:“你是察覺到了什麼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嗎若是,完全可以不必在意什麼,直接說出顧慮即可。”
雲霓裳搖了搖頭,道:“這個倒是沒有,隻是覺得,在水龍卷上存在的虛空之門,其規則是以什麼來支撐的呢
虛空對應的空間規則,乃至於域界之類的規則啊。
這些霓裳也是懂一些的,但是這些規則,顯然撐不起一個世界之門的節點。”
節點,也就是‘界點’,隻是命名的方式不同而已。
雲霓裳這麼說,風朝歌當然還是能懂的。
不過風朝歌卻沒有立刻解釋,道:“這其中的邏輯,其實和時空相關吧,不僅有空間,還有時間層麵的邏輯。
具體如何,就很難說了。
但是存在即是合理。
畢竟世界本身存在,就會有許多超出認知的事情。
我們現在看不明白,或許許多年後再去看,反而會覺得——曾經的我們為何會生出如此愚笨可愛的想法”
雲霓裳聞言,輕笑道:“這麼說來,風大哥是說霓裳的想法愚笨可笑咯”
風朝歌立刻否定道:“當然不是,隻是一個或許的假設罷啦。”
雲霓裳輕笑,顯然也不是真的問責。
而風朝歌的解釋,她顯得很是滿意。
她握緊了風朝歌的手,與風朝歌一起飛到了淺藍色的漩渦之門旁邊,然後在停頓之後,與風朝歌一起,飛入了那漩渦之門內。
……
烈焰荒域核心區域。
諸葛青塵手持一支春秋筆,默默的在蒼古石碑上繪畫著。
好一會兒之後,他看到忽然斷裂出一絲裂痕的春秋筆,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這又是什麼情況……”
諸葛青塵沉吟了片刻,停下了春秋筆,然後默默的衍化天機,嘗試著推衍了一下。
下一刻,他微微皺眉,臉上多了幾分寒霜之色。
“又有入侵……為什麼都來了這裡為什麼不能平靜度過這次的歸墟浩劫呢”
“看來,我必須要趕緊的抹除一些因素。”
“嗯竟然是風皇,他……他瘋了嗎,往花月穀跑我這裡竟是沒攔住——他沒有從石碑入口進入冥海區域,而是直接走了青雲域界區域的入口。”
“青雲域界那個入口,地形如一口墳塚,這就是一處葬魂之地啊。”
諸葛青塵思索許久,隨即還是默默歎息了一聲。
又過了百餘個呼吸之後,他又在此處再次的推衍了一番。
這一次,他推衍出了新的東西。
“嗯……原來和太陰皇朝也有所牽引。這是要蛻變太陰的道統嗎”
諸葛青塵再次思慮良久。
接著,他拿起了充滿了裂痕的春秋筆,開始凝聚大量的天機氣息湧入春秋筆中。
很快,出現裂痕的春秋筆漸漸的自我修複了起來。
隨後,這支春秋筆以極快的速度恢複了正常。
諸葛青塵見到這一幕之後,才鬆了口氣。
“沒壞就好。”
他說著,再次的蘸了一團本命精血於春秋筆的筆尖上,接著繼續開始在蒼古石碑上作畫。
隻是這一次,他還沒有下筆,這時候,那石碑之外的烈焰荒域外圍區域,傳來了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
隨後,一道嬌叱聲隨即響起。
諸葛青塵收回春秋筆站了起來,轉過身循著聲音望了過去。
天空中,一道青光炸開,接著一個身穿粉色紗裙的女子自虛空顯化身影後,下一刻就如流光般穿過了外圍區域,出現在了蒼古石碑之前。
諸葛青塵微微皺眉,卻還是語氣平靜的道:“原來是太陰皇朝的韞姬公主。卻不知韞姬公主前來此地,所為何事”
粉色紗裙女子,正是太陰皇朝的韞姬公主。
此時她聞言,秀眉微微蹙起,卻並沒有顯出不愉之色以及不滿之意。
她俏臉上帶著幾分慚愧之意,輕聲道:“我妹妹韞紫夜,因為護道者霓裳仙子的離開而悄然的跑出來了。
我根據她的信息查詢,追溯到了此地。
而後,她的信息就消失了。
我來此地,乃是為了尋她而來。
諸葛大師,還請不吝指點,韞姬將不勝感激。”
韞姬公主語氣誠懇,態度也極好。
諸葛青塵聞言,微微錯愕,隨即搖了搖頭,道:“你既然知曉我是誰,那我也不瞞你——此地將會發生劇變,蘊含恐怖浩劫。
而你妹妹韞紫夜小公主,卻也並沒有來此地。
你循著氣息而來,多半是被牽引了因果,被引入了這場未知的殺局、浩劫之中。
若是信得過青塵,不妨立刻離開,萬萬不要回頭。”
諸葛青塵真心實意的給出了意見。
韞姬公主聞言,美眸之中多了幾分擔憂的神色。
接著,她眼神之中的神采明顯黯淡了幾分,輕聲道:“抱歉,我也知曉諸葛大師所言必定是為了韞姬好,隻是,小妹既然因果呈現於此地,無論是否是被牽引因果,那必定是脫不了關係的。
這是唯一的線索了。”
說著,韞姬又猶豫了一下,繼續道:“韞姬也知道,這般的確有些不知好歹了,可韞姬與妹妹心有靈犀,韞姬可以確定,若是這一次離開,就會永遠失去小妹了。
這結果,韞姬以及韞姬所在的太陰皇朝,都是沒法接受的。
所以此次出來,韞姬的念頭隻有一個,就是,不計一切代價的帶小妹回去。”
韞姬的話語雖輕,但是其中的語氣卻格外的堅定。
這句話說出來,諸葛青塵就知道,她心意已決。
諸葛青塵怔然半晌,卻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
天衍族中。
天地間出現異常情況的刹那,實際上,彆人無法窺視,但胡辰還是有了一刹那的察覺。
隻不過他也並不能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可他知道,這一方世界,對於他而言,有著重要的因果要完成。
甚至可能是關乎於生死存亡的因果。
作為天衍族的天衍神子,胡辰一向很是淡然,也很是理性和冷靜。
可這一次,他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進行一番改變。
胡辰靜靜的盤坐著,繼續修行著他的特殊‘心眼’道統。
但許久之後,他依然無法靜下心來。
“青牛。”
胡辰輕聲開口,呼喚了一句。
“少主。”
虛空中,浮現出了一道淡淡的漣漪。
漣漪中,一名青衣道服男子的身影凝聚了出來。
此人名為‘胡青牛’,乃是天衍族的護道者。
或者說,他是屬於胡辰的專屬護道者。
“天衍神女如今在做什麼”
胡辰詢問道。
之前,天衍神女呂依依一直對他頗為青睞,一直在努力的追求他。
但是他大道無愛,對於感情沒什麼想法,是以對呂依依沒什麼心思,因而經常顧左右而言他,將其隱晦的拒絕了。
呂依依也看出了這一點,但卻也沒有在意。
不過雖然呂依依還依然對他很好,但是也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如今,胡辰忽然開口詢問,這是源自於心眼的一種感應。
一種莫名的危機感應。
“我若是出事,無論如何也要以一種特殊的方法活下去。”
“既然如此,先留下種子再說,我自己當我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誰能想到”
胡辰心眼之中生出了諸多的想法,那諸多的想法綜合之後,形成了一個很獨特的想法。
隨後,這種因果便建立在了呂依依的身上。
他初步定下的因果就是,找一個地方,既可以屏蔽一些外界因果,又能衍化天機,同時還能蘊含著巨大的生命底蘊。
唯有如此,孩子出生才可以蘊含著巨大的機緣和底蘊。
恰巧在心眼的修行之中,胡辰有一些路沒有能走通。
通過這一次孕育後輩的手段,他打算依靠後輩活出下一世。
在心眼之中,胡辰快速的計算了起來。
“或許——可以先行孕育後輩,然後再讓呂依依殺子證道,那被殺的孩子被提前排出去,埋葬為嬰兒屍骨。
再以人死為鬼之法,來以替換因果,以仙骨衍化玲瓏布局,蘊養血胎。
而這樣的血胎,必定需要一個仙池。
那就以——生命精靈種族整個種族的生命來當營養,以瑤池來當天池好了。”
刹那之間,胡辰已經有了超脫、跳出未知凶險環境的想法。
“苦苦找尋到了一個隱匿穩定的世界,想不到,這個心眼世界竟是被未知入侵了。”
“就是不知——這一顆心眼本我,和本我之間,還能有多少因果上的共鳴。”
“不過,目前卻不能共鳴因果,不能互通心眼,不然所有計劃都可能夭折。”
胡辰沉思許久之後,目光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護?
?者胡青牛則一直默默站在一邊,靜靜地等待著。
等胡辰思考完畢,並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他才收斂心神,躬身行了一禮,恭敬的道:“少主,天衍神女目前正和您的侍女呂秀婷以及其餘神子呂文玉、胡英凡在一起。
他們在一起也是為了商討此次出現的玉狐血脈傳承的事情。
青丘狐族的血脈傳承者出現了,之前天上顯化過九尾天狐的異象,其中有玉狐的祖道氣息呈現過。
隨後,巫月城烏璃鎮的蘇家就消失了。
根據現場的氣息來判斷,這一切和蘇家的某些存在有關。
而其中,蘇家那位天機大師的兒子蘇離目前已經失蹤,不知蹤影。”
胡青牛一一如實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