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蘇離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甚至，到如今李娟都還依然覺得，她掌控了蘇離，抄底了蘇離，等蘇離乾掉蘇忘塵，她就可以抄底蘇離。
而蘇忘塵實際上又暗中培植了李娟，同時故意給予了李娟一些所謂的控製把柄，看起來李娟像是反向製約了蘇忘塵一樣。
但李娟呢
她同樣有諸多的手段，明麵上和暗麵上的都有——所以是將計就計，還是什麼，哪怕是蘇離都無法完全確定。
走到這一步，真的會有幾個愚蠢之輩
若是真的愚蠢之輩，也顯然走不到上層這個區域。
隻能說，不掉以輕心才是最穩妥的。
這也是蘇離沒有徹底的大殺特殺的原因。
他現在的手段固然極為過分，但依然處於平衡之內。
就像是當初三皇大戰有人出來擦屁股一樣，有些事情，即便是蘇離想，或者是希望鬨大，也會被特殊的存在暫時壓下去，以維係大方向上的平衡。
“乾屍的來曆，大部分的原因，竟是源自於鬼死為聻的因果，以及巨骨天魔死亡之後的因果。”
“雖然有過這方麵的考慮，卻不想在這樣的因果之中找尋到的答案。”
蘇離若有所思，並將這一份信息記錄到了係統底蘊之中。
不朽淺藍立刻回應道：“這麼看來，乾屍的來曆隻能算是一部分，但這乾屍到底是倒果為因，順序而為；還是以因為果，倒過來的，卻也不能確定。
隻能說，普通的天驕被收割到最後，也同樣會形成這樣的乾屍，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蘇離道：“這些乾屍，可以預見的是，我若是以造化筆和彼岸書，給予他們生命定義和人格定義，他們甚至可以逆向複蘇——這就是所謂的魔魂複蘇吧
所以，蘇忘塵當時打造出各種‘分身’的方式，就是類似於這種方式”
不朽淺藍道：“這般因果，我這邊也是你這裡挖掘出來的信息，我才有所知曉。之前的判斷方式，其實一方麵是吸魂吸命的方式，天驕被吸乾了之後，自然就形成了乾屍。
另外一方麵，幽魂陰靈之類的，則是鬼死為聻的方式了。
這兩方麵，也沒什麼問題，一直是很確定的因果。”
蘇離點了點頭，道：“如此看來，就是說，乾屍的來曆，不止有一種，甚至可能不止兩種，而是有很多種！”
不朽淺藍也認同了蘇離的說法。
蘇離又道：“乾屍的來曆破解了部分，那接下來需要破解的，便是這些巨骨天魔本身的真正來曆了。黃沙之中生出的巨骨天魔，最初的來曆又到底是什麼呢”
“它們又是以什麼樣的方式而存在，又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成長和蛻變”
不朽淺藍也沒有回答。
顯然，這些東西，她同樣並不知曉答案。
蘇離語氣肅然道：“這件事，頗為重要，應該和這一方世界的某些本質有巨大的關係。”
蘇離說著，直接調動了大推衍術。
大推衍術，《時光溯源之道》，大時間術，以及天機推衍之術。
這些手段，蘇離將其結合之後，完美的運用了出來。
蘇離依然沒有動用天機神算能力。
這一次倒不是不想用，而是他需要適當的保留底蘊和能力，以防止構建天魔祭壇、蛻變乾屍而引出了‘忘塵’因果，惹出巨大的危險。
當這些能力彙聚而出的時候，在這祭壇上，之前出現過的類似通天塔的通天之門，再次顯化了出來。
情況和之前一樣。
但是之前的通天之門，內外沒什麼實質的變化，仿佛是一座空氣之門一樣。
但這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出現的空間之門，是如原點一樣的虛空之門，蘊含著非常神秘而強大的規則。
這可是要比通天塔大位麵天道規則世界裡的通天通道、天脈之路等都要更加的神異和詭秘。
蘇離這般手段推衍出來的入口，蘊含著的意義就顯然不同。
蘇離仔細的看向了這樣一座虛無之門。
一眼看去之後，蘇離的天機神算的本能諦聽，就感應到了一些信息。
那是一種特殊的感悟。
“這是一處時間的原點。”
“時間的原點不斷的環繞擴散之後，形成了一個依靠時間原點而存在的空間通道。”
“那這其中……”
“這個世界，日行天依然是日行天。”
“但是在這個通道之中的區域，同樣是日行天，但卻是屬於更高時間層麵、更高維度的日行天。”
“現實也依然還是現實，當下也還依然是當下，但是卻已經不是眼前那個日行天了。”
“在時間的高層麵，高維度……這就意味著，在這日行天的高緯度裡，過去，現在，將來，以及另外一個時間原點‘當下’，都可以同時存在！”
“若是如此，那時間高維的話……豈不是代表了我能在這個高維的區域裡，與過去的、未來進行同一個時間原點裡的溝通，甚至是交流”
“這個時間點，代表的是時間軸裡太初的原點”
蘇離若有所思。
隨後，他毫不猶豫的踏入了這個原點虛空之門裡。
“轟——”
下一刻，他整個意識、神魂仿佛直接炸開，化作了星空之中的白點。
這種白點，無法形容，也無法言述。
因為在進入的刹那，蘇離就感覺自身如同在宇宙深處炸開的煙花一樣，擴散到了四麵八方。
他存在，卻又如同完全不存在。
不過這些都不是蘇離關注的。
此時他關注到的是——他‘看到’了一場無比慘烈的大戰！
這一場恐怖的大戰，發生在了時間的原點裡，發生在了時間的高緯度。
那種淒慘，震撼心神和神魂，讓他都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慘烈與悲絕。
這一刻，蘇離明白了。
這就是——遂古之戰！
在這種高緯度的時間層麵，蘇離看到的這一場戰爭，是實實在在的慘烈戰爭。
鮮血與血肉交織，靈魂的破滅與寂滅，時時刻刻在發生著。
而這其中，無數的巨骨天魔，恍若蝗蟲過境一般，在這一片天地裡肆虐。
它們蠶食的對象，則是各種氣血如狂的人族修士。
每一位，都仿佛是一位華秋道，卻在曆經著無比淒慘的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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