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不時有很多異象出現。
整個世界都變得動亂而不穩定。
這種情況,如同一種末日浩劫降臨之前的征兆。
任何浩劫的出現,都會伴隨著一定的異象,如今的通天塔大位麵世界也同樣如此。
甚至,不僅僅是通天塔大位麵世界,其帝魂域界所在之其餘世界,也同樣有異常情況發生,隻是其沒有通天塔大位麵世界這邊這麼嚴重。
歸墟儘頭,神秘的混沌區域。
洪荒世界之混沌中樞。
幾尊強大的聖人默默的觀看著天穹之中的異象,依然沉默不語。
忽然,其中的一名身材魁梧的老人目光微微一凜,輕聲道:“伏皇到來,有失遠迎。”
“諸位聖皇,伏羲有禮了。”
人皇伏羲一身灰色麻衣長袍,臉上顯出了幾分風塵與滄桑之色。
他開口的同時,已經來到了這片區域之內。
“諸位聖皇。”
伏羲抱拳行禮,隨即開口,準備嘗試著規勸。
“伏皇所來的目的,吾等已經儘數知曉,伏皇無需多慮。”
那身材魁梧的老者輕聲開口,製止了人皇伏羲。
伏羲神色頓時變得凝重了幾分,幾次皆是欲言又止。
“伏皇,諸聖其實早就已經有所算計,的確是無需多慮。此番有他牽引引走諸多因果,這也未免是壞事。吾等不宜情感用事,還需從長計議。”
又一名聖人語氣淡漠開口。
伏羲劍眉深深的皺了起來,神色也頗為不愉。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難以遏製的怒意,道:“此時此刻,若是依然置若罔聞,那這一次之後,我等這般煉虛還真的洪荒,又有什麼顏麵存在?又有何顏麵堪稱正統?”
那身材魁梧的老者不以為然,淡淡道:“伏皇終究還是太過於感情用事。
我們該付出的已經付出,該幫助的也經由你的出麵,給予過幫助。
甚至連諸多手段,也煉虛還真的贈予了他,可惜終究是朽木不可雕。
不錯,他的確是走得比較遠,但終究還是耐不住寂寞,也沒有守住繁華。
此時,他的一切作為,牽引走這些腐爛的因果,豈不是正好?
再者,他的犧牲,終究還是有價值的。
我們能走出這一步,委實不易,不得輕舉妄動才是真正的顧全大局。
而你,為何這無儘歲月,再無法前進一步?
終究還是你太過於深入局中,無法自拔。
你所來,無非就是希望我們能為他爭取一份轉圜的餘地。
可你沒有發現的是,此番,通天塔大位麵世界那邊,實際上有數不清的底蘊和真正絕頂的存在,都並沒有真正的站出來。
我們若是站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如今,既然他不行了,無非就是我們繼續布局,培養下一個可以站出來的存在。
隻要洪荒不滅,總會有天驕崛起。
至於說時間。
洪荒從來都不缺時間。”
那身材魁梧的聖人語氣非常的冷漠,也非常的理性。
這種理性的語氣,甚至於帶著一種無言的冷意,猶如刮骨的北風。
伏羲聞言,雙拳緊握,身軀微微顫抖。
“哈哈哈。”
他忽然大笑了起來,接著語氣激烈,道:“當初,女媧便是這樣,徹底的被犧牲掉了,以至於……
而道德皇,若非是蘇人皇當初破滅天庭因果,彙聚因果底蘊,幫忙補全了諸多的瑕疵,作出了難以想象的貢獻,你們如今又豈會如此順心,能在這聖人的位置站穩腳跟?
如今卻將卸磨殺驢之事說得如此的冠冕堂皇!
可笑,可悲!”
“放肆!”
魁梧老者冷喝一聲,如驚雷般的聲音震得伏羲七竅都裂開,鮮血流淌。
伏羲淡淡的看了這一方天地一眼,眼中顯出了無儘的悲色。
“皇權腐朽,大道失心。”
“所謂洪荒,名不正,言不順!”
“此番,恰恰是因為頂層不作為,所以他們才可以如此放肆,胡作非為!”
“但既然諸位聖皇不願出,我伏羲一人出世——至少,也不至於讓他前行的路上孤孤單單!”
伏羲言語冰冷,眼神也充滿了死誌。
“天真。”
“愚不可及!”
“你莫非以為,他此番的離開是活路?那所謂的離開,是真正的絕殺,他根本帶不走諸多因果,也抹不平諸多的因果。”
“這如果你都看不透,你枉為人皇!”
諸多聖皇紛紛開口。
伏羲冷聲道:“我又豈非看不明白?又豈會不知?可之所以如此,不正是因為他們欺辱蘇人皇背後沒靠山麼?這無儘歲月,無儘生靈付出無儘的資源與底蘊,為的不就是如今你們可以站出來?
可惜。
該付出的都付出了。
該站出來的卻沒有能站出來。
你們有所顧慮,不願意撐腰,要以大局為重。
行,我伏羲也能理解。
隻是——沒有什麼時候還能有這樣的機會了。
你們可以這樣,我卻做不到這樣。
這無儘歲月,我也累了。
我改變不了你們的態度,但是我希望,你們也不要阻攔我的決定!”
伏羲說完,毅然轉身,就要強行前往烈焰荒域區域。
“伏皇,你要明白,這一步踏出,意味著什麼!
我們作為聖人,你能看到的,我們都能看到。
你看不到的,我們依然能看到!
就像是最初魅兒陷入危機,他懇求你出手相救一樣。
一時的惻隱之心,帶來的是無儘的浩劫。
當時你救了魅兒,代價就是女媧的死。
華秋道出手救了薑鸞和九鳳,這樣一顆重要的棋子,也因此被他們拔掉了。
這些因果,是不可觸碰的。
你如今將自己搭進去,隻能說除了白白犧牲,讓將來的路更不好走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魁梧老者的話語很不近人情,但是其中的意義卻極為深刻。
人皇伏羲前行的步伐停頓了,臉上顯出了悲苦之色。
“走到這一步,沒有任何存在是愚蠢的莽夫,你不是,他們不是,蘇離同樣不是。”
“而同樣的,我們更不是。”
“既然如此,一切便自有因果。”
“我們都知道,你在乎。同樣的,付出了諸多代價的我們,又何嘗不在乎?
但在乎又如何?
於道中,大道無情卻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