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抬起頭，再次的看向了那天樞晶石。
天樞晶石上的光點裡，隱約有山河萬象的氣息流淌。
投影的另外一邊，屏幕裡，全國各地的山川河流，涇渭分明，氣息升騰，雲霧繚繞。
一切，都纖毫畢現。
“大好河山，山河社稷啊。”
於老喃喃開口，眼神變得深遠。
隨後，他才再次的看向了‘零’。
這時候的零，已經完全的打造了出來，等安排好了身份之後，就可以以一個特殊的契機，和蘇離進行一場邂後了。
“一個小人物，真的值得花這麼大的代價去應對嗎？”
“或許不應該太重視才對。”
這時候，見到零的出色，於老的心中還是有些猶豫的。
這樣極品的小姑娘，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也很久沒有品嘗過了。
“算了，大事為重，任何一點點的變化，都決不允許發生。”
最終，理性戰勝了心中的渴求。
於老安排了天樞晶石的監察任務之後，這才離開了這片區域。
等於老離開之後，零的眼中，明顯多了幾分好奇之色。
她四處打量著，最終，目光落在了天樞晶石上。
當天樞晶石上的那些山川河流的光點呈現之後，零明顯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原來是這樣。”
“這樣一來，倒是很不錯。”
“這個世界，遠遠要比想象之中更加複雜。”
“所謂命劫，就是這種命劫了吧。”
“如今終於破了。”
“如今的你，又是否一如之前那般優秀？又是否記得曾經的那諸多因果？”
“若說這是下一世，那是屬於我們的下一世嗎？”
“他說你是一個小人物，不值得花大代價去應對。”
“不應該太重視。”
“但我覺得，無論是任何時刻，你都是我心中的‘得道高人’。”
“期待著，與你的邂後。”
“這一次，‘攻心’你，你願意嗎？‘她’又會不會插手呢？”
零的腦海裡，念頭閃過，很快又歸於平靜。
……
火雲洞深處。
分身蘇離已經感受到了裡麵那錯綜複雜的環境，恍若盤根錯節的囚籠，又像是神秘的迷宮一般。
在這樣的環境裡，如果不能熟悉，那進來了就很可能出不去了。
分身蘇離本就沒有想過要出去。
他有著強大的感應力，一步步的向前，很快將整個火雲洞內部的區域穿行了一半。
火雲洞中，各種邪異詭異的東西都有，但因為分身蘇離表現出的氣息過於強橫，之前又大肆屠殺，是以環境雖壓抑，他卻沒有遭遇到什麼危險攻擊。
很快，在火雲洞的第三層區域‘重複’的區域裡，蘇離看到了許許多多的墳墓。
這些墳墓旁邊，則是一座座的祭壇。
這是在拿死者進行獻祭。
在這裡，分身蘇離感應到了一縷縷神秘的皇氣，還有特殊的鴻蒙氣息。
這種鴻蒙氣息，更像是洪荒之中的那種仙氣。
這種氣息很澹，但是分身蘇離的能力自然不會分析出錯。
“看來，此地有人潛修。”
“出來一見吧！”
分身蘇離忽然看向那些墳墓和祭壇，聲音如雷音一般振聾發聵。
這聲音出現，虛空之中的混亂氣流都立刻流動了起來，就像是流體的震蕩一樣。
隨後，分身蘇離清晰的感應到，至少有幾十雙眼睛一起盯上了他。
但是這些眼睛的主人並沒有顯化出來。
分身蘇離向前踏步而行，在第一座墳墓前，他彙聚一柄魂氣長劍，一劍刺向了墳墓的墓碑。
墓碑已經千瘡百孔，像是被歲月腐蝕過一樣，隨時都能成為齏粉。
但是分身蘇離一劍刺出之後，墓碑卻擋住了部分力道，隻讓分身蘇離的劍刺入了三十餘厘米深。
“噗——”
石碑震蕩了一下，接著竟是流淌出了如流體般的鮮血火焰。
火焰燃燒著，流淌到了地上之後，燃燒了一會兒就自行熄滅了。
這燃燒著的火焰，開始還準備朝著分身蘇離的腳邊燃燒過去，但僅僅隻是生出了這樣的趨勢，就又忽然頓住，然後熄滅了。
“這位道友，你有何事？”
這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顯化而出。
隨後，在一座非常古老的墓碑裡，一個老頭如幽靈一樣，從石碑裡飛了出來，站在石碑前，朝著分身蘇離詢問。
這老者雖如幽靈一般，但是顯化出來之後，卻有著正常人的膚色，有著正常老人的麵容。
隻不過，這老頭兒鶴發童顏，麵色紅潤，起色頗為不俗。
他的精神很矍鑠，看向分身蘇離的時候，也微微有些錯愕——大抵上是沒見過這種‘無臉人’的存在吧。
“有什麼事，你莫非不知道？我都已經來到了這裡。”
分身蘇離語氣平靜的開口。
老者的目光在分身蘇離手中的魂劍上來回看了幾次，隨即神情便變得肅穆了許多。
而分身蘇離則目光打量著這名老者。
他能看透這老者的部分本源，也能看清他的部分實力。
實力有些強。
相對於這個世界，已經頗為不俗。
但是，麵對他這種頂層之上的靈魂分身，終究是遠遠不夠看的。
“道友，先這邊請。”
老者開口，動作很是禮貌。
分身蘇離神色平靜，順應著老者的邀請，走向了墳墓的深處。
“這是一處墓地空間，其中蘊含著特殊的小世界，主要還是用來封鎖一些不願意妥協的強者的。”
“道友既然來到了這裡，顯然也是不願意妥協之輩，抑或者是想要來勸降？”
老者詢問。
分身蘇離靜靜的看向了那老者，道：“不用動用這些心思，沒什麼必要。你們既不是不願意妥協之輩，也不需要我來勸降。
你們不是早已經心甘情願的獻上了靈魂，用以研究火雲洞的諸多因果，想要從洪荒之中收取大量的仙氣嗎？”
分身蘇離毫不客氣，直接揭穿了老者一行人的目的。
這句話說出來，現場頓時一片死寂。
空氣之中，甚至還有著非常壓抑的氣息。
“道友，你能說出這般話，也足見其赤誠之心，隻是，這方世界光有赤誠之心是遠遠不夠的。”
老者開口，言語帶著幾分說教。
“是嗎？如今火雲洞的根基都已經被摧毀了近乎一半，這就是你們的赤誠之心嗎？”
分身蘇離言語嘲諷。
老者沉默半晌，道：“道友，你要明白，唯有活下去，才會有希望。如果活不下去，其餘一切都是枉然。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分身蘇離搖了搖頭，道：“你錯了，當你們賣祖求榮的那一刻，你們就已經沒有資格活下去了。所謂的活下去，不過是如行屍走肉一般！真正挺直了脊梁的，反而能活得非常好。”
說著，分身蘇離又道：“好了，言儘於此，眼下，是你們自己坦白這所有一切的計劃，還是我送你們一程？”
分身蘇離已經不想和這老者交流下去了。
一群跪族，跪自然有著千千萬萬的道理，但是改變不了跪的事實。
跪了，那就是人族的罪人，再多的理由和借口，都隻能是枉然。
以火雲洞的底蘊，若是不跪，不可能被拿下，而且還成為用來鎮壓人族天驕的囚籠。
如這種血色的環境，又豈不是像極了那些血色的囚籠？
說到底，那些恐怖的囚籠，源自於對這裡的一次次的試驗。
而試驗的參與者，全部都是人族的先烈。
這，豈不是罪該萬死？！
老者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道友，你未免有些囂狂了，到了這裡，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你如此咄咄逼人，可想過你的下場會非常淒慘嗎？”
說話之間，老者手中，陡然出現了一枚閃爍著幽冷寒光、夾雜著血色光暈的短劍。
這短劍，看起來有些詭異邪惡，但是其蘊含著的威能極為特殊。
其一出現，就讓分身蘇離的靈魂有種被針對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