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己的洞穴裡抹眼淚,好不容易安撫好了自己的情緒。
經過了縝密的思考,掌櫃的覺得他有必要跟玉麵承認個錯誤,好改善兩人之間的關係。
大家畢竟還要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
掌櫃的想找玉麵,卻找遍了暮邊客棧都沒能見到玉麵的身影。
這個時候,掌櫃的才想起玉麵離開人世的時候那間破敗的閻王廟。
玉麵不會是去了那裡吧?
憑著直覺,掌櫃的飛速找到了閻王廟的所在。
到達的時候,掌櫃的還自我滿足的想。
他不愧是從酆都煉獄裡麵脫穎而出的凶獸,寶刀未老啊!
看到類似玉麵的身影,掌櫃的抖了抖胡須,隱藏自己的氣息,偷偷的在暗處尋找出現跟玉麵認錯的機會。
這時,他聽到玉麵對著掛麵灰塵的閻王坐像說。
“您覺得,人跟老鼠是沒有可能的嗎?”
“他是我唯一的家人”
玉麵的眼中流下一行清淚。
“我生來無父無母,便把身邊的兄弟,當成我的家人。他們換了一批又一批,死了一個又一個,漸漸的,我已經不曉得我到底有沒有家人的時候,簡惜大人把我送入了煉獄”
“也許煉獄了解我,知曉內心深處最深的恐懼。那麼許多年,我孤身一人走在沙漠、在雪原那裡沒有人,甚至見不到活物。如果你見到了其他饑餓的靈魂隻能選擇奮力廝殺,隻有贏了才能繼續走下去”
“我很高興我能從那裡走出來,我很高興我能遇見整日在我耳邊嘮叨的他。我想知道,想讓他永遠陪在我身邊的心,是錯的嗎?他也會像之前的所有人一樣,離開我嗎?”
玉麵最終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她捧住自己的臉,臉哭泣都沒有聲音。
那短暫的瞬間過後,玉麵麵無表情的擦掉了臉上留下的淚痕。
然後她若無其事的轉身,像是剛才發生的事情隻是掌櫃的的錯覺。
玉麵穩步走出閻王廟,看了看天色,然後呆呆的望向遠方。
掌櫃的走到她身前,抬起了鼠頭。
“我,我永遠不離開你”
玉麵皺起眉頭,冷聲質問。
“誰準你偷聽我說話的?”
她渾身的氣勢,讓掌櫃的害怕的後腿不停的顫抖。
後腿不結實的老鼠,多致命啊?
但是掌櫃的頂住了,咬牙變成了人形
“我就是這個樣子的。”
之前相貌不打眼的中年男子,隻是膽小的掌櫃的對自己的保護色。
他是怕自己的真實模樣讓哪個富婆給不對,是怕哪個斷袖看上他了
他其實年齡不大,按照他們煉獄黑鼠的平均年齡,是個純純的小青年。
他原來的樣貌,還是有點娃娃臉,皮膚白皙的。
見玉麵不為所動,掌櫃的低下了頭。
“我知曉我不夠威猛,你肯定看不上我”
玉麵皺著眉頭問。
“你的毛呢?”
掌櫃的委屈巴巴的說。
“毛你隻看上人家的毛了?”
玉麵又說。
“你這麼大個頭,我怎麼抱?”
掌櫃的的急了,把頭往玉麵懷裡一方。
“這不是挺好抱的嗎?”
玉麵摸摸掌櫃的的黑發,發現跟掌櫃的的毛發一樣柔順。
她很滿意,完全忽略了兩個人的姿勢很曖昧這個羞澀的事實。
掌櫃的生無可戀的說。
“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變成人形好了反正隻要你讓我陪在你身邊,什麼樣子我都能接受”
生小老鼠?
掌櫃的放棄了。
萬一生出一個人不人,鼠不鼠的,他找誰哭去?
就這樣吧,不管生命有多長,永遠都被玉麵擼毛,讓她永遠都不孤單。
玉麵說。
“隻要你不嫌棄我性格不好。陪不陪的就那樣吧”
掌櫃的抬起頭,笑嘻嘻的問。
“我家玉麵大人是害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