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懵逼的爬起身來,茫然的看著眼前的胡磊和老五。
“你……你倆怎麼在這兒?我……我這是死了還是活著呢?”
“呸呸呸,說什麼呢?您呐,好著呢,這不歡蹦亂跳的。”
胡磊嬉皮笑臉的朝我湊近了一點兒,緊接著就臉色大變,捂著嘴巴乾嘔了幾聲,跳起身來躲的遠遠的。
“師父,您……您還是先……洗洗吧。”
胡磊指了指我的褲襠,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頓時就臊的無地自容。
地下河道裡恢複了平靜,黑蛟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連具體情況都來不及問了,因為我身上的異味實在是太大,連我自己都想吐。
我趕忙打發胡磊和老五躲遠一點兒,背過身去,然後跳進地下河狠狠的涮洗了一通,這才濕噠噠的爬上岸邊。
“胡大頭,我不是讓你帶著阿娜爾先走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朝胡磊的背影喊道,他趕緊轉過身來,一臉邀功似的笑意。
“報告師父,徒兒幸不辱命,安全的把小小師娘帶回了石洞裡。這不是擔心您的安危嗎,所以就又帶著……呃,跟著五姐……”
胡磊回身指了指老五,繼續說道。
“我就跟著五姐回來了,還尋思著能給您打個下手幫點兒忙什麼的。可沒成想,您神威蓋世,牛逼衝天,竟然已經把那大黑龍給打跑了。哎,師父,您剛才是用了什麼法術,教教我唄?”
胡磊眨巴著小眼睛湊到我麵前,反倒把我給整不會了,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你說什麼呢,我……我打跑的?不是你們倆把黑蛟打跑了,把我救了下來?”
“嘿喲喂,師父,您可彆抬舉我們倆了行不?打跑那大黑龍?開什麼玩笑,就我們倆……嘿嘿,當然嘍,五姐道行高深,有她在,打跑那大黑龍是不在話下。可我胡大頭有幾斤幾兩,您心裡沒數啊?我給它當點心,人家都嫌我牙磣。”
胡磊不動聲色的捧了一下老五的臭腳,老五卻不領情,白了他一眼,皺著眉頭看了看漆黑的河麵。
“哎,你倆在這兒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那什麼大黑龍……在哪兒呢?不會是你倆編出來糊弄我的吧?”
我一臉不敢置信的釋放出神識仔細探查了一下,心中大驚。
果然,洶湧的河水之下,黑蛟的氣息……
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一丁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如果我不是剛才跟黑蛟麵對麵的搏殺了一場,甚至連我自己都要懷疑,我是不是在撒謊逗著老五玩兒呢。
可是……
黑蛟到底去哪兒了?
剛才我明明記得,在我和黑蛟的戰鬥中,它一直都占據著絕對上風。
雖然我的毛筆筆尖已經觸碰到了黑蛟的眼睛,但我心裡很清楚,那絕不足以讓它喪命。
我最初的設想,是我和紙紮陣法同時偷襲,先打瞎黑蛟的雙眼。
然後我會借助畫在地上的陣法,激發地下河道裡所有的土行之力,一股腦的全都砸到黑蛟身上。
到時候,雖然還不至於對黑蛟形成致命一擊,但天然的五行壓製一定會讓黑蛟道行大損,暫時失去主動攻擊的能力。
隨後我再抖擻餘勇,和紙紮小人一起補刀,會有概率不小的勝算。
但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剛一開始動手,我就被黑蛟那一聲震人心魄的怒吼給嚇破了苦膽。
我的腦子頓時就懵了,延緩了攻擊速度不說,還丟人現眼的搞了一褲兜黃白之物。
現在回頭想想,幸虧我當場昏了過去,沒去催動法陣攻擊黑蛟。
法陣是用符水畫成的,沾上了汙穢之物,自然就失效了。
要是我還滿懷期待的催動法陣,打算跟黑蛟來一場你死我活的巔峰對決……
等待我的,隻能是一場疾風驟雨般的致命暴擊了。
但我還是想不通,黑蛟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