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到外祖父外祖母家的時候,我看外祖母臉色不是很好。」我衝傅寧低聲說道。
「額娘和你一樣是家中獨女,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們自然疼惜額娘,額娘嫁給阿瑪時,阿瑪職位不高,外祖母對這樁婚事自然不甚滿意。」傅寧答道。
「難怪。」經傅寧這麼一說,我才明白外祖母的臉色為何不好「但阿瑪額娘過的和睦,這才是重要的。」
「誰說不是呢?」傅寧應道「舅舅舅母們也這麼勸,但這終究是外祖母心裡的一個結。」
自滿人入關以來,過年習俗吸納不少漢人習慣和風俗,因此從除夕夜開始,每天所食食物都不帶重樣的,自然比我穿越前豐盛。
初五午過後我閒來無事,照例到傅寧房裡看書,墨竹端著一個木盤從外麵進來,盤子裡盛有兩支狼毫小筆。
「二伯家老六送的吧?」傅寧抬眼看向墨竹。
「是,送東西到門口的人指明說給格格的。」墨竹答。
「看來初一去二伯家拜年,你可留了個好印象。」傅寧笑道。
我沒接話,隻盯著那兩支筆皺眉。
「怎麼?」傅寧見我皺眉不語,問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說著彆過頭不看那兩支筆。
傅寧聽完我的話,有些好笑「什麼非奸即盜?送你兩支筆怎麼了?」
我這才向傅寧說起那天在二伯家發生的事「初一中午不是在二伯家吃午飯麼?去敬酒回來我瞧見二哥的酒杯裡盛的像是橙酒,不過湊近聞聞,他就和二哥告狀說我偷喝二哥酒。二哥讓我彆摔壞二伯家的東西,你猜他說什麼?他說摔壞了不怕,我嫁給他就當賠了。」
「難怪你生氣。」傅寧聽完笑的不行。
「不是說二伯家管教甚嚴麼?那個樣子哪裡像管教甚嚴的?」我不免向傅寧吐槽。
「他就是那德性,你彆和他較真,你越較真他越得意。」傅寧勸道「二伯家嫡出的堂兄弟裡隻有老六歲數比你大,其他三個比你大的堂兄卻是庶出。」
「和我說這個乾嘛?」我偏頭瞪向傅寧「嫡出庶出和我有什麼關係?」
「是我多言。」傅寧微微一笑,才說道。
初六午後,二伯家奴仆來傳話,說祖母要我初七去一趟,初七上午派馬車來接,吃過午飯,又用了點心才送我回來。初十這天,大舅舅也遣人來接我到外祖家待夠一天才放回。
離開大舅舅家時,外祖父給我一個盒子,叫我到家了才能打開看,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也每人送了我一個小匣子,三個小匣子看著都挺精致。
「舅母們的心意侄女心領了,東西還是算了罷。」我看著三個捧匣子的侍女,衝舅母們笑道。
「你安心收下,若你阿瑪額娘問起,自有咱們回。」大舅母笑道。
「唔……」我有些猶豫不決。
「我給你的你都收下了,你舅母們送你的怎麼不好意思收?」外祖父見我猶豫,笑問。
「不一樣。」我微微搖頭「外祖父送我的東西,回去讓額娘過目了額娘會還給我,但舅母們送的,回去給額娘看完額娘就收繳啦!」
眾人聽完紛紛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