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問。
「挺好的,人也和善。」月蘭將我的頭發盤好後又在頭發上放了些珠花點綴「格格您彆擔心,嬤嬤最疼您,凡事都以格格您為優先呢!」
「真的?如果知道我失憶後和以前差彆那麼大,她會不會覺得我很怪?」我不確定地反問。
「不會的,嬤嬤雖然也生有孩子,但都是兒子,而且也知道府上隻有您一位格格,可疼您了。」月蘭毫不在意地說道。
「希望吧。」雖然月蘭這麼說,但我還是感到一絲不安,“失憶”這個借口不知能糊弄多少人。
過了五六天,我微微睜眼,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就聽見幔帳外麵傳來陌生的聲音。
「格格得的這個失憶症是怎麼個失憶法?」一個有些老的聲音問道。
「就是把所有人和事都忘的一乾二淨。」月蘭低聲答道。
「豈不是連老爺和福晉都忘了?」老聲音又問道。
「是啊,老爺福晉愁了好一陣呢!」月蘭答道「不過嬤嬤彆擔心,格格現在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而且性子也好著呢,前幾天我和格格提起嬤嬤,格格還擔心因為失憶您不疼她了呢!」月蘭笑答。
一陣沉默。
「嬤嬤您怎麼哭啦?」月蘭問道。
「我奶大的格格,就算是失憶了我也是疼她的呀!」老聲音有些哽咽。
「我也這樣和格格說呢。」月蘭安慰道「您彆急,等格格起床,您見了就知道了。
「月蘭。」我翻過身,開口輕聲叫道。
「是,奴婢在。」月蘭應道,隨即又說道「奴婢之前和您提過的趙嬤嬤回來了。」
「奴婢請格格安。」老聲音請安道,似乎還跪下了。
「剛才奴婢還和嬤嬤提起格格呢。」月蘭伸手將幔帳的一邊掛起「嬤嬤可彆跪,格格不喜歡,您過來看看格格是不是胖了。」
月蘭將幔帳完全掛起後,轉身去拿我的衣服,一個婦人這才站起身,然後抬頭看向我那是個約四十歲的婦人,身著棕灰色衣服,頭飾裝扮很樸素,也沒有化妝。
「恩,是胖了,胖多了。」嬤嬤仔細瞧我幾眼,才笑道,眼裡還帶著淚。
「是不是奴婢和嬤嬤說話吵醒您了?」月蘭拿衣服到我麵前的同時並問道。
「我才醒。」我說著看向婦人「我不記得嬤嬤了,如果有什麼不如從前的地方,嬤嬤可彆見怪。」
「才沒有的事,就算格格忘了奴婢,您也是奴婢奶大的格格。」婦人抬手擦了擦眼角。
自從趙嬤嬤回來,額娘明顯沒像以前那樣看顧我了,我猜額娘對我身邊的月蘭墨竹等小丫鬟不完全放心,現在有趙嬤嬤在身邊,額娘便安心許多。
開春後,傅寬不知從哪裡找來幾本字帖給我,說適合我臨摹,可我照著寫了幾天也沒啥長進,便在晚飯後去找傅寬想問問怎麼回事,傅寬手把手的教我了大半個時辰。
「五少爺性格最是孤僻,以前甚少和其他幾位少爺來往,更彆說格格,怎麼突然變了?」我從傅寬處出來後,嬤嬤一臉疑惑和意外。
「都是托咱們家這大姑的福。」隻聽旁邊一個聲音笑道。
「三少爺。」嬤嬤和月蘭向傅寧蹲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