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變得這樣刁鑽?」弘曆抬眼看向我,眼裡露出一絲疑惑,畢竟我很少說這樣的話。
「沒辦法,宮裡人都這樣。」我繼續說下去。
「今天遇見誰了?」聰明如弘曆,聽我這麼說便知大概。
「謙常在。」我答道。
「她啊,我還當誰呢!憑你那張嘴,三言兩語不就打發了嗎?」弘曆一聽,轉而笑道「難得遇見個讓你不順心的人。」
「她在宮裡過的不好嗎?」我這才又看向弘曆並問道。
「應該沒你過的好。」弘曆說著也拿起筷子「至少她過生時沒那麼多人想著送禮就是了。」
「要是讓我抓住她的把柄,她可要小心。」我說。
「想來她比你行事說話更小心謹慎,你是我的嫡福晉,她是新晉常在,宮裡的眼睛放在她身上多過你。」弘曆慢悠悠地說著。
「說的好像很了解似的。」我話鋒一轉,指向弘曆。
「嗬,倒說起我來。她阿瑪憑著她被封了常在,背地裡收人銀子,前幾天被人揭發,連帶她過的也不怎麼樣。」弘曆說道。
「幸好我哥哥們沒做那種事。」我說道。
「你家那幾個哥哥多精明呢,不然怎麼會把你托付給我?」弘曆笑道。
宮裡的日子枯燥乏味,弘曆每天早上要去讀書,下午學騎射,剩我在西五所,偆欒不舒服,自然在屋裡休息,我隻能和蕭薇說說話,或是獨自看書練字。
桂順進屋後,向我請行禮安「請福晉安。」
「你不在四爺身旁伺候,跑我這裡來做什麼?」我放下小筆,抬頭問道。
「四爺吩咐奴才來的。」桂順笑道,環顧四周見沒外人,便從袖子裡拿出封信來「這是福晉娘家來信。」
「信?」我接過信來一看,上麵寫著“四福晉親啟”,雖然沒有落款,但我一眼就看出是傅寧的字「你回四爺跟前去,告訴他我已經收到了。」
「是,奴才告退。」桂順笑著退出去。
撕開信封,我將信紙取出並展開上次一彆又過數月,宮中種種,家人悉數聽說,多為無法幫你分憂而擔心。孩子一事若沒緣分不必勉強。四阿哥身邊之人日漸增多,你需操心之事亦如此,為人處事之禮更需注意。額娘身體基本痊愈,大嫂也已經生產,誕下咱們家的嫡長孫,弟弟們讀書騎射都很用功,你勿牽掛。家中已為傅文相中一位閨閣格格,夏天時應該會成婚。
一封信多是傅寧關切之語,還說他因為升職而被調離宮裡,寫了一頁多,看的我眼眶都紅了。
「格格您這是怎麼?家裡好不容易來封信,您反倒哭了。」月蘭遞上帕子。
「沒什麼。」我將信折好放回信封裡,接過月蘭遞上的帕子擦拭眼角。
「信裡說些什麼?」月蘭問道。
「三哥說大嫂已經生產,家裡也都好,讓我不要牽掛。」我答。
「那就好啊,難得府上來封信,格格應該高興才對。」月蘭說道「說不定過段時日,福晉就可以進宮探視了呢!」
「是呢。」我將信折好,遞到月蘭手中「幫我收好吧。」
到四月初,天氣漸暖,住所該換的各式東西我都盯著宮人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