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琝玉到永壽宮,熹貴妃都讓人拿出許多小孩子愛玩的玩具七巧板、風車,或是宮人縫製的布偶一類的東西,擺滿一地,讓琝玉自己拿取玩耍。琝玉見盤子裡有七巧板,抓起一個三角形,想都沒想就塞到嘴裡。熹貴妃見狀,正要說話,又見琝玉將三角形從嘴裡拿出來,咳嗽兩聲,隨手丟回到盤內。
「本宮都懷疑這小丫頭不是她親生的。」熹貴妃說著環顧屋裡一圈,才指著我說道「彆以為本宮沒看見,方才琝玉將七巧板塞到嘴裡時,她們幾個都要開口阻攔,唯獨你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蕭薇等人聽完,都笑起來。
「額娘隻瞧見這一件,在王府裡時,多的是讓額娘吃驚的。」一旁的弘曆開口說道「前幾日一直下雪,好不容易雪停了,琝玉許久沒出房門,便跑到院子裡玩雪,不小心摔在雪地裡,她還不準乳母去扶。」
「自己要玩,摔了怪誰?」我說道。
「琝玉這脾氣也有你這個親娘的緣故。」熹貴妃說道「本宮看琝玉比永璉調皮多了。」
「福晉對子女管教的方麵不一樣。」蕭薇笑道「福晉對二阿哥的功課騎射上心,連帶對大阿哥也要求頗高呢。」
「她是嫡母,理應如此。」熹貴妃聽完,微微點頭。
傍晚時分,一行人準備離開。
琝玉見要離開,牽著熹貴妃的衣角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
「怪不得人疼她。」熹貴妃輕撫琝玉的頭,說道。
臘八節一過,眼瞧著就是年下。上至皇室,下至民間百姓,都在為過年做準備,王府上也不例外。
我盤算著過年該送些什麼到宮裡去,隻是一直沒見有好東西。
「我聽你近幾天經常歎氣。」弘曆敏感,連我歎氣都能看在眼裡。
「要過年了,一直沒選到可以送至宮中的東西。」我說道。
「也不用送什麼特彆的,有你這份心意就好。」弘曆道。
「但總要選樣體麵的。」我撇撇嘴,突然想到什麼「不如把琝玉送到宮裡去吧?正好皇阿瑪和額娘都喜歡琝玉。」
弘曆聽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過了片刻才反問「琝玉體麵麼?」
「怎麼不體麵?你的親閨女,夠體麵的了。」我說道。
我的話讓弘曆哭笑不得。
「說到底,你是覺得琝玉調皮,想讓額娘幫著管教管教。」弘曆抬眼看向我。
要說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莫過於弘曆。
「管教是真,但是若放到永壽宮,恐怕會被額娘寵到天上去。」我說道。
「我在琝玉身上多少能看到你還未出嫁前的樣子。」弘曆說著笑起來「叫人又愛又恨。」
雍正十三年大年初一,宮中設家宴於乾清宮。
弘曆攜我及幾位側福晉,帶著永璜永璉和琝玉,弘時攜嫡福晉和側福晉及膝下幾位小阿哥小格格進宮赴宴,就連一直養在圓明園的六阿哥也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