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文藝時代!
掌聲!還是掌聲!
雖然放映廳裡的掌聲並不能真正決定一部電影能不能獲獎,可蒂埃裡還是很滿意的。
法國的老正白旗回到了自己的故土,他又看了一遍《那年夏天,寧靜的海》。
這部電影實在是給他留下太深刻、太美好的印象了。
當時,在酒店的時候,就反複的看了好幾遍,每一次他都會被感動的流淚。
蒂埃裡認定,這是一部極其出色的電影,這樣的電影才應該進入戛納。
而現在,他很想了解評審團對這部電影的看法,畢竟,這是他力薦的片子。
可是,蒂埃裡有些躊躇,因為今年評審團的主席,是個德國人。
維姆·文德斯。
去年,他憑借著一部《柏林蒼穹之下》獲得了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獎。
一個德國人做戛納電影節的評審團主席,這讓法國的老正白旗不爽,也算情理之中。
不過,此刻的文德斯,這位德國大導演完全被這部電影感動了。
本來,身為評審團主席,並不需要跟評審們一樣觀看每部入選的電影,但這部《那年夏天,寧靜的海》不同。
之前今村昌平的《黑雨》沒能進入戛納,身為德國人的文德斯心裡很清楚原因是什麼。
若是這部愛情電影,質量不夠出色呢?
那豈不是讓戛納電影節丟了臉麵嘛。
一個德國人,為了法國的電影節如此著想,文德斯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在放映廳裡,評審團有自己特彆的觀影席,座椅前有一排小桌,供他們做筆記。
可這部電影很快就讓評審們忘記了做筆記,文德斯也是如此。
兩個聾啞人的愛情,竟然拍的如此感人
愛情根本無需用言語表達,光是這一點,就太妙了。
而最後茂沒有回來,那花傘與衝浪板的鏡頭,讓這位大導落淚了。
一般來說,他們這些評審要儘量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可很快的,文德斯又笑了起來。
為何會笑呢?
在衝浪板飄向大海之後,茂又出現了。
當然,這算是花絮,也是貴子的回憶。
在回憶中,貴子跟茂一起經曆了許多,有許多之前鏡頭並沒有記錄下來的東西。
比如,貴子在茂的注視下,她拿著衝浪板在沙灘上,模擬衝浪。
先是趴在衝浪板上,雙手做劃水姿態,然後又突然起身,站在衝浪板上,雙腿微曲,雙手保持著平衡,仿佛此刻正駕馭浪濤。
可就架勢上來說,有好像視大海波濤如無物。
雖然隻看她背影,但實在是惟妙惟肖,這真的太好笑了,讓人忍俊不禁。
這一幕為何不放在電影正片中呢?
哦,大概是最後的收尾,男主角的死太突然了吧。
文德斯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已經被這部電影的導演所掌控,可是,掌控就掌控吧,這真的是一部好片子。
這麼說來,這部電影絕對是依靠其高質量而入圍的!
文德斯真是為法國的電影節,操碎了心。
必須要強調一下,今年的戛納電影節評審團,真個來頭不小。
除了文德斯之外,還有一位特彆引人注目的大導演。
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
他出生在波蘭,而現在是法國國籍,今年還不到五十歲,但他已經是電影大師了。
去年的《殺人短片》獲得了評審團獎,而在83年的時候,《影迷》這部電影拿下了莫斯科電影節的最高獎!
雖然,莫斯科電影節的名氣比不上歐洲三大跟奧斯卡金球,可是全球的電影人心裡都很清楚,蘇聯的藝術水準是非常高的。
這位已經禿的一塌糊塗的電影大師,此刻麵色凝重。
沒人能看出他的情緒來,而事實上,他在內心思考著一個鏡頭。
《那年夏天,寧靜的海》之前幾乎所有的鏡頭,都是把人物放在了畫麵的正中。
而隻有茂死前,他一個人帶著衝浪板去衝浪。
他是走進了鏡頭,又走出鏡頭。
顯然為之後茂的結局做了鋪墊。
這個岩田武,是個高手!
評審團裡還有一位歐洲知名的音樂大師,喬治·狄耐許。
他的電影配樂享譽全球,到目前已經拿到了4座奧斯卡小金人。
在狄耐許的心中,他的一生之敵是一個叫莫裡康內的意大利。
好吧,就算是狄耐許也承認,莫裡康內真的非常厲害,他不光高產,而且總是能震撼世人。
莫裡康內最著名的是‘大鏢客’三部曲配樂,特彆是第三部《黃金三鏢客》結尾的那一段,配合著圖科(醜賊)瘋狂的在陣亡者墓地裡奔跑,試圖發現傳說中的寶藏。
即《theecstasyofld(黃金狂喜)》。
這被許多人評價為影史第一。
但現在,狄耐許又發現了一個‘敵人’!
這部電影的配樂太棒了!
《那年夏天,寧靜的海》很明顯是一部安靜的電影,那麼,如何給一部安靜的電影做配樂呢?
至少,不能打破這安靜,但音樂就是有聲音的。
狄耐許自認他來做配樂,恐怕也很難,至少,不會比現在這個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