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馬過來？挺囂張啊，小子……”
話音未落，柳坤生如同一陣風一般，倏地消失在了原地。他的速度之快，仿佛是一道閃電。
即便袁無疾視力驚人，也難以捕捉柳坤生行動的軌跡。
不過袁無疾除了視力外，還有其他被強化過的感官。
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左側氣體流動異常，柳坤生應該是要從這邊攻擊。
袁無疾的反應極其迅速，他左手握拳，繃緊肌肉，猛地一抬，左臂便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矗立在袁無疾左側，抵擋著任何可能的攻擊。
“砰！”
劇烈的撞擊如同雷神降下的怒火，掀起的煙塵帶著柳坤生周圍的黑炁向四周席卷而去。
看台上的觀眾不由得裹緊了衣服，即便已是七月，他們也依舊感覺到了寒冷。
“擋下了？”
柳坤生有些詫異的聲音傳入耳中，袁無疾這才側頭看去。
隻見柳坤生以手作刀，對著他的後脖頸就要砍下，卻正好被他抬起的手臂擋住。
看來柳坤生是真的沒把他放在眼裡，想要一擊把他打暈，結束這場比試。
“你究竟是什麼？異人怎麼可能隻用肉身就能擋住我的攻擊？”
柳坤生再度消失，隻留下一句話傳入袁無疾耳中。
“我是什麼？我當然是人了……”
袁無疾一邊回答，一邊朝四周張望。
柳坤生的黑炁遍布整個場地，雖然能很好的隱藏他的身形，但也很容易暴露他的位置。
隻要他有所動作，他周圍的黑炁也會跟著變化。
袁無疾可以憑借黑炁運動的軌跡，判斷柳坤生的方位。
可惜袁無疾不是異人，不然就直接追上去了。
他的身體雖然被強化過，奔跑速度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但跟異人用炁移動比起來，還是有些不夠看。
就像張楚嵐用雷法移動，雷光一閃，張楚嵐就能到達幾十米外，效果看起來跟閃現一樣。
如果張楚嵐一心想走，袁無疾隻有把腿變長，才有可能追的上他。
而柳坤生作為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妖，先天之炁使用起來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他的每一步、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先天之炁，破壞力驚人不說，移動速度也很快。
“人？不用先天之炁就能抗住我的攻擊，這樣的也算人嗎……”
柳坤生的聲音離得很近，袁無疾知道他很快就會發出下一次攻擊。
“嘶嘶~”
身後突然傳來毒蛇的嘶鳴，袁無疾猛地轉身，卻見一條細長的黑蛇張著大嘴直奔他的麵門，而黑蛇的身後，正是柳坤生。
袁無疾立刻伸手抓向黑蛇，但這黑蛇如同泥鰍一樣滑溜，直接從袁無疾的雙手中鑽了出來，一口咬在了袁無疾的鼻尖上。
“就這？”
袁無疾看著一寸一寸逐漸消失的黑蛇，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他知道這條蛇是柳坤生用自己炁變的，以為是什麼難以應付的招式。結果這蛇咬了他一口，卻連他的皮膚都沒有咬破。
“我知道你是什麼了，你不是人，你是巫……還是個已經將靈魂和肉身融為一體的大巫……剛才那條蛇是可以鑽進身體攻擊靈魂的，但是它卻鑽不進你的身體，這已經說明問題了……這次比試，算有福輸了……”
柳坤生說完，直接退出了附身模式，鄧有福也慢慢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巫？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能結束這場比試就行。”袁無疾無所謂地說道。
他已經對自己屬於什麼不在意了，反正馮寶寶已經把他當成了先天一炁，他再多個“巫”的身份也沒問題。
不過這樣一來，他就明白昨天為什麼能直接攻擊到呂恭的明魂術了。
因為他的靈魂和肉身融合在了一起，靈魂就是肉身，肉身就是靈魂，所以不用炁，他也可以觸碰到明魂術的藍光。
想到這，袁無疾在心中微微一歎，他還是把“身心一體”想的太簡單了。
“彆啊，坤生大爺！這才過了兩招，怎麼就認輸了?”鄧有福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混賬！你知道什麼是大巫嗎？你知道大巫有多難殺嗎？！
誇父聽說過沒？那就是個大巫，能追著太陽跑、還能一口氣喝乾黃河水！
大羿聽說過沒？那也是個大巫，張弓搭箭能射下九個太陽，是你能對付的嗎？
要是都沒聽說過，刑天總該聽說過吧，那也是大巫。腦袋被砍了都能以乳為目、以肚臍為口繼續活蹦亂跳。
他跟這些大巫是一樣的……
彆說你，就是我本體到這，都奈何不得他！”柳坤生變成一個黑色炁團浮現在鄧有福頭頂，邊說邊拿尾巴敲著鄧有福的腦袋。
鄧有福不敢還手，隻好用手抱著腦袋。
“呃……前輩，你說我是巫就算了，怎麼還提那些傳說中的人物？我哪配跟他們相提並論……”袁無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他知道在異人世界中也是有神話傳說的，並且那些神話大都是真實存在的。馬仙洪就提過闡截之爭，說是古時候兩夥理念不合的異人之間的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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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來，刑天、誇父、大羿可能也是存在的。隻不過他們應該也是異人，不像小說裡寫的那麼誇張。
“小子……哦不，道友，我雖然沒有見過大巫，但我活了千年，聽過不少大巫的傳說……你就算不如我說的那幾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道友以後如果有空，可以來長白山找我喝茶……”柳坤生說道。
確認袁無疾是大巫後，柳坤生就立馬變了態度。
他知道，想要成為一個大巫，至少要修煉幾百年。這樣的存在，已經足以成為他的道友了。
“行，我會去的。”袁無疾點了點頭。
“裁判，可以宣布結果了。”鄧有福朝著裁判說道。
“袁無疾對戰鄧有福，勝者袁無疾！”
隨著裁判的話音落下，這場比試徹底結束。
………………
“天師，柳仙口中的大巫是什麼？”風正豪來到老天師身邊問道。
這場是袁無疾的比試，風正豪還是很重視的，所以親自到看台上觀看。
陸瑾和田晉中聽到這個問題，也側過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