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無疾收起翅膀，落在呂良肩頭問道。
呂良嚇了一跳，看見是熟悉的鳥才鬆了一口氣。
“夏禾姐說你要來找我，我怕你不認路，所以在山腳等你。”呂良說道。
“身上的血腥氣很重，最近沒少殺人吧?”
呂良搖了搖頭，說道:“沒殺，隻是在試驗你說的那種能夠覺醒雙全手的辦法。”
“哦，對，差點忘了，你們把呂家村會明魂術的異人都抓走了……有結果了嗎?”袁無疾問道。
“暫時還沒有……你呢，找我做什麼?”
“往北走，邊走邊說。南邊有龔慶的氣味，我不想見他。你在這裡等我，應該也有不想讓我發現你們駐地的打算。既然如此，不如換個地方。”
“……也好。”呂良點了點頭。
夏禾不僅將袁無疾會來的消息告訴了他，也同樣告訴了掌門。
畢竟這個據點很隱秘，據點裡又有正在覺醒雙全手的呂家村異人。要是因為袁無疾的到來而泄露出去，最終導致沒有獲取雙全手，夏禾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行至一處隱秘的山穀，袁無疾仔細聽了一下，周圍沒有人，於是直接從呂良身上跳了下來。
袁無疾變成一個小巨人，然後將雙手紮進山穀的土坡，朝兩邊用力一扒，一個簡易的山洞就出現在二人眼前。
袁無疾又上下左右夯實，確保山洞不會坍塌。
“你這能力……還真是方便。”呂良感慨道。
“少廢話，進去。”
呂良知道自己沒有反抗的權力，果斷走進了山洞。袁無疾從遠處搬了塊大石頭放在洞口附近，等他進入之後，從裡麵把石頭拉到洞口，隻留一道通氣的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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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要讓呂良查看記憶，所以還是不要被打擾的好。
“用明魂術查看一下我的記憶，如果能查靈魂的話，也一起看一下。”袁無疾取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亮了洞穴，然後開門見山地說道。
“什麼?”
呂良有些錯愕，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主動讓他查看記憶。其他人知道他的能力，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記憶畢竟是極為私密的東西，一旦被人查看，就會暴露自己的許多秘密……
“等一下！看完之後，你不會滅口吧？墓室都挖好了……”昏黃的燈光下，呂良臉上露出一絲驚懼，身體微微發抖，不斷向後退去。
但這個山洞是臨時開辟，左右不過三米深，根本無處可退……
“看你的表現，表現好了，說不定我會給你一點獎勵。”袁無疾說道。
“所以，表現不好真的會死?”
“你哪那麼多廢話！讓你看你就看！”
呂良沒有再說什麼，手上泛起了幽藍色的光芒。袁無疾沒有反抗，任由這些光芒進入自己的身體……
一股奇怪的感覺充斥在袁無疾的心頭。
就像腦袋中的記憶突然有了進度條，而一個人正拖動進度條上的光標前進和後退……過去的記憶反反複複出現，又如浮光掠影，一閃而逝……
“你……你的記憶被人改過？”呂良略顯震驚的聲音在袁無疾耳邊響起。
“你發現了什麼?”
“你的記憶中，有兩次成長的經曆……你在96年，出生了兩次，在兩個不同的醫院，有兩個不同的母親……
你有兩個童年，上的不同的幼兒園、小學、初中和大學……但是其中一個已經畢業工作，一個則是在校大學生……
不對，那個畢業的，感覺不像是101novel.com15年……但是又看不清楚細節……可按那個在校的時間來算，你畢業應該是101novel.com17年的事……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我還是頭一次遇見……”呂良一邊查看袁無疾的記憶，一邊說道。
此時，袁無疾很無語。
他已經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
記憶存儲在大腦裡的……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確實死了，但他的大腦並沒有消失和破壞。
在袁無疾附身後，大腦照常運轉，原主的記憶也依舊存在。
所以在係統強化的時候，這些記憶又製造出了一個跟原主差不多的“人格”……
說起來，這應該算是原主的殘念……
而袁無疾本來心性就不行，還要分出一部分力量壓製這個“人格”，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就更弱了幾分……
“你該不會真的是大妖怪吧?我聽說東北的仙家是可以附身的……你這兩份記憶，不會一個是你自己的，一個是被你附身的人的吧？”呂良忽然問道。
“既然知道我是大妖，還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不怕我吃了你嗎？”袁無疾半開玩笑地問道。
沒想到呂良這小子，不經意間說出了真相。
他還真是附身的。
隻不過，他不是妖……
“還能開玩笑，看來沒猜對……”
“看一下王藹是怎麼死的，這是最近發生的事，應該很好找。”袁無疾說道。
風正豪之前說過王藹是他殺的，但是袁無疾並沒有印象。趁著呂良在這裡，不如讓他看個清楚。
呂良點點頭，繼續查看袁無疾的記憶。
“哇，好神奇，你的這段記憶上居然還覆蓋了一層記憶。要不是我查的仔細，說不定還真就忽略了……”呂良再次發出了震驚地聲音。
“我不想聽這些，說重點。”
“這段記憶上，你變成鳥在龍虎山夜行，發現了王藹住的方向有交手的動靜，不想多事的你就回到了住的地方,然後遇到了老天師，並把這個發現告訴了老天師……
但實際上，就是你殺的王藹。
你變成蚊子，鑽進了王藹的身體……天殺的，你殺了人居然讓我們全性背鍋！”呂良有些氣憤地說道。
袁無疾卻是不管這些，緊接著問道:“為什麼會有一層虛假的記憶覆蓋在真實記憶上?”
“這正是我要說的……因為你在殺王藹的時候，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
往常連雞都沒殺過的你，卻毫不猶豫地刺破了王藹的心臟……
當滾燙的鮮血噴到你的身上，你意識到了不對……但你對此無能為力，隻能想辦法限製自己，不讓自己再做出殺人的舉動……而你限製自己的辦法，就是不斷強調自己是個守法公民……”
“那層虛假的記憶，應該就是你把自己催眠之後產生的東西……不過像你這種隻靠自我暗示就能編造記憶的，還是我平生僅見……”呂良說道。
“……你還看到了什麼?”袁無疾問道。
“我還看到了風正豪……你們約好了一起弄死王藹……我的天，這要是傳出去，異人世界還不得翻天啊！
一個十佬，竟然聯合其他人弄死了另外一個十佬並吞並了他的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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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你們才是全性，比我們無法無天多了……”呂良咽了咽口水，有些驚歎於袁無疾和風正豪的所作所為。
“我勸你最好不要傳出去！”
“我哪敢啊……再說了，我可是全性，說出去也沒人信。”呂良說道。
“最好是這樣……對了，看一下我為什麼會接受風正豪的饋贈。按理說，我既然忘了自己殺過王藹，那麼沒理由接收風正豪送來的財富才對。難道我又編造了虛假的記憶?”袁無疾問道。
“呃……怎麼說呢……”
“實話實說！”
“你倒是沒有編造記憶，你就是直接收下了。
有人送錢，你是來者不拒……
而我往前看了一點，你跟風正豪之間有個‘做法事’的約定，你可能是把風正豪給的錢當做‘法事’的報酬了。”呂良說道。
“原來如此……”袁無疾點了點頭。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呂良問道。
“你覺得我是個好人嗎?”
“啊?????”
“我說，你覺得我是個好人嗎?”袁無疾又問了一遍。
之前係統給他發了好人卡，袁無疾不知道係統評判的標準。前世他隻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如果他是好人的話，那全國有好幾億的好人……
但係統選擇了他。
所以袁無疾想看看呂良對他的評價。
看過袁無疾所有的記憶，呂良的評價應該會客觀公正
“除了全性不都是好人嗎?你們可是名門正派……我們才是歪門邪道……”呂良摸了摸下巴，說道。
“當我沒問。最後一件事，把我認識張楚嵐之前的記憶都刪掉……”袁無疾說道。
原主死了三個多月，他的記憶已經變成了累贅，沒有留下的必要。
所以還是直接刪掉好了。
“兩份記憶都刪嗎？”呂良問道。
“那份已經大學畢業並工作的記憶不要動，另一份在讀大學的刪掉認識張楚嵐之前的所有記憶。”
“你果然是老妖怪附身……這個在讀大學的身體，是你霸占彆人的吧……”
“不要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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