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撞擊聲驟然響起,秦牧與柳田悠介幾乎同時被劇烈的震動撞飛在地。
然而,不等秦牧爬起來,飛機又接連撞上了另外幾架飛機。
二人就像皮球一般,在貨艙了撞過來撞過去。
整個飛機也冒起了滾滾黑煙,又徑直撞向機場的建築!
柳田悠介艱難地爬了起來,竭儘全力地逃向機門,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臉上再無之前的狂躁,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驚恐,口中更是不斷重複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殊不知,秦牧已然知道,這才是他柳田悠介的本性!
一個人越是過分謹慎,就越怕輸!
一個人,越是張牙舞爪,就越是怕死!
可秦牧根本就不給他逃走的機會,他連忙一個飛撲,死死抓住了柳田悠介的腿,大聲笑道:“你不是要和我同歸於儘嗎?來啊,來啊……”
此時的秦牧雙眼血紅,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如果真的就這麼走了,就算柳田悠介真的死了,他又如何麵對為了活捉柳田遊介而犧牲的那麼多兄弟?
柳田悠介卻再也繃不住了,他慌亂地蹬著腿,幾乎快要哭了出來:“秦牧,你瘋了嗎?再這麼下去,我們都得死!”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我、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啊!”
“放開我,放開我……”
“秦牧,我求求你了,放開我,我不想死啊……”
秦牧突然冷笑一聲。
殊不知,柳田悠介越是慌張,秦牧此刻越是冷靜!
他死死拉著柳田悠介的腿,順勢腳底一蹬,整個人直接撲到了柳田悠介身上。
“嘭”的一拳,他狠狠砸在柳田悠介的臉上,又順勢騎在柳田悠介的身上。
怒罵道:“苟日的,你不是很會拿捏我的心理嗎?”
“你不是很會算計,害死我們那麼多兄弟嗎?”
“你不是要和我同歸於儘嗎?”
“草泥馬的小鬼子,你不是號稱瘋子嗎?有本事繼續跟老子裝啊,裝啊……”
此刻,秦牧將那麼多兄弟犧牲的怒火,都化作了結結實實的拳頭,一拳又一拳地砸向柳田悠介的臉,瘋狂地宣泄著。
柳田悠介竟直接哭了出來:“求求你了,放我走吧,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轟!”
終究,又一次巨大的撞擊聲響起。
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爆炸聲。
飛機徹徹底底撞上了機場的那棟建築。
一瞬間,整個飛機貨艙都充斥著濃濃的黑煙。
危急關頭,他眼疾手快地拉著柳田悠介躲在了一個被卡死的貨箱後麵……
“秦、秦組長,你沒事吧?”
“你還沒說,你到底是怎麼抓到柳田這孫子的呢……”
見秦牧還在發呆,張宇忍不住問道。
被打斷思緒的秦牧隻是笑了笑,道:“運氣,都是運氣……”
殊不知,這一切的確是運氣。
如果那場爆炸再劇烈一些,或許他真的要與柳田悠介同歸於儘了……
見狀,張宇再次一怔!
秦牧雖然沒說,但他知道,這一定不隻是運氣的問題。
“好了,也是時候讓柳田悠介開口了……”
秦牧說著,讓張宇澆了柳田悠介一大盆冷水。
柳田悠介緩緩睜開眼,見到秦牧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睛竟瞬間充滿了恐懼!
秦牧冷笑一聲,沉聲道:“柳田悠介,我知道你到現在還心存僥幸。”
“是不是還覺得你的身份很重要,在撬開你的嘴之前,我們是不會殺你的?”
柳田悠介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
秦牧再次冷笑道:“你應該知道,我和彆人不一樣!”
“聽好了,我隻說一遍!”
“給你十個數的時間,你如果老實交代,我可以留你一命!”
“否則……”
秦牧說著,徑直接拔出搶對準柳田悠介的眉心。
“否則,我絕不會浪費一秒鐘的時間……”
“十!”
“九……”
不待柳田悠介反應,秦牧已然開始倒數了起來。
拇指也已經打開了手槍的保險!
見狀,張宇不由地一怔,張了張嘴,但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柳田遊介可是高啟武一案中鬼子特務小組的組長,如今雖然抓到了柳田悠介,可他背後的小組成員,還有其他發展的間諜都還沒被揪出來。
這麼重要的人,怎麼能輕易殺了呢?
如非如此,他昨晚就弄死這苟日的了!
可他知道,秦牧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殊不知,此時的柳田悠介早已內心崩潰。
之前在倉庫,倒數的人是他,拿捏對方心裡的可是他啊!
可現在,二人的地位徑直接發生了對調!
他知道,秦牧就是個瘋子,一個比自己瘋的瘋子。
他既然說要殺自己,就一定會殺了自己……
“三……”
“二……”
就在秦牧即將數到“一”的時候,柳田悠介終於開口了:
“我說,我都說,隻要你彆殺我,我什麼都交代!”
此言一出,張宇竟直接僵在了原地。
他目瞪口呆地看向秦牧,又看向柳田悠介。
心中更是忍不住暗道:“不、不會吧?就、就這麼簡單?早知道,我昨晚就直接用這招對付這苟日的了……”
的確!
以死威脅是軍事情報處審訊的慣用手段,但很多時候都隻是嚇唬嚇唬。
張宇不知道是,柳田遊介之所以會交代,並非是因為嚇唬,而是秦牧已經在他心裡留下了深深地陰影!
突然!
就在秦牧坐回審訊桌前,張宇也準備記錄口供時。
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徐輝帶人匆匆走了進來。
他朝著秦牧恭敬地敬了個禮,雖然語氣十分客氣,但那臉上的笑容卻顯得無比得意。
“秦組長,不好意思打擾了!”
“科長有急事找您,哦,對了,還有張宇張隊長!”
“審訊的工作隻能暫時由我接手,我也知道這不合規矩,但沒辦法,科長有更重要的任務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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