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惜目送人走了,轉頭問管家,“可有問出什麼?”
管家急忙拱手,“四姑娘,那些人話不可信,都在互相說對方的不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會放大,四姑娘,要不換個法子。”
“不用了,我有人。”薑芷惜走到暗處,對著上頭輕聲說道:“你下來,幫我問話,這後宅的人都沒點手段,看看是誰下的毒?”
暗處的人聽到她的話,立刻從房梁上跳了下來,落在她麵前,恭敬地問道:“查下毒之人?”
薑芷惜微微頷首。
那人皺起眉頭,有些疑惑地說:“不用查了,就算查出來也隻是個替死鬼而已。”
薑芷惜聽出他話中有話,頓時打起了精神,追問道:“什麼意思??”
“這次下毒之人,並不是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元平壓低聲音,語氣嚴肅地回答。
薑芷惜心中一緊,連忙追問:“那是誰?”
元平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昨夜我隻見到三老爺來過,而且在這裡停留了一會兒才離開。”
他的話音剛落,便轉身離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薑芷惜頭嗡嗡嗡的響。
三叔,他不可能給自己的阿爺下毒,他是府中最心慈手軟的人。
*
夜幕之後。
四房的南庭軒。
薑柏興滿臉笑容地拿起酒壺,為自己的兄長薑柏朝斟滿了一杯酒,語氣中透露出難以抑製的激動,“這次,咱們終於揚眉吐氣了。”
薑柏朝卻顯得格外謹慎,他輕聲提醒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說完,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後輕輕地合上了房門。
“怕什麼?現在爹已經把侯爵之位定下來了,到時候二房再說什麼,也無用了。”薑柏興開心的有些放浪形骸,敞開了衣袖,露出了裡麵的襯衣,那襯衣上繡著精致的花紋,一看便知是上等秀帛。
“我憋屈了這麼久,就為了等這一日,當年心愛之人與我相約,要不是二哥,我現在的孩兒也應該有這麼大了,若不是他帶人去,爹爹又怎麼會如此對我,差點廢了我一雙腿。我忍氣吞聲,蟄伏在他腳下,他見不得人之事都掌握在我手裡,到時候,隻要他敢,我就把事情都給他抖出來。”說到這裡,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陰森,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給娘有個交代了。”薑柏朝吃了一口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輕快。
這一天來之不易,他已經籌謀等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