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恨水先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然後問：佳琪老公究竟有多花？
喬奕淩回複道：玩學生妹、玩烏克蘭妹子、玩雙飛，張佳琪管不住他，也不想管他。你說是你花，還是他花？
李恨水發了一個尷尬的表情。
有人敲門。
一看，原來是陳一楠。
不像其他副市長，很少來李恨水辦公室彙報，畢竟是政府口子的，但陳一楠不一樣，是副市長中彙報最勤快的一個。
不知道葉淩風會不會有想法？
李恨水忽然想起，應該問問張佳琪，陳一楠和葉淩風關係如何？
“陳市長，請坐。”李恨水微笑著招呼陳一楠落座。
雖然他對陳一楠的一些做法不太滿意，但就憑陳一楠大事小事彙報的份上，也得對他充分尊重。
剛來巢東市，沒有人脈，沒有根基，陳一楠是可以爭取的。
“李書記，梁長天愛人林曉雯申請重新鑒定，我頂住壓力，批準同意，並協助林曉雯聯係了省廳下屬的一個檢測機構。”
李恨水問：“頂住壓力？有什麼壓力？”
陳一楠苦笑道：“李書記，葉市長那邊的態度很明確。
梁長天死因是縣法醫經合法程序鑒定的，現在重新鑒定，不僅是打市公安局的臉，也是打市委市政府的臉。
還有，林曉雯四處喊冤，認為梁長天是被人謀殺，還去了江豐市委上訪，葉市長認為這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損害市委市政府公信力。”
李恨水冷笑：“葉市長能代表市政府，但是能代表市委嗎？”
陳一楠一愣，沒想到李恨水會說這句話，小聲提醒道：“李書記，葉市長也是市委副書記。”
李恨水冷哼一聲：“那我這個市委書記是空氣？”
陳一楠有些尷尬，轉移話題：“李書記，這次來，還有一件事彙報。
近期我們在掃黑除惡‘回頭看’行動中，發現了一些異常線索。
根據民警摸排，城區的地下賭場、高利貸行業似乎有死灰複燃的跡象。”
李恨水並不感到驚訝，就像吃喝風，整治期間，會有所好轉，整治結束後，又會反彈。
“陳市長，說說看。”李恨水用鼓勵的語氣說。
“半個月前，治安大隊接到群眾舉報，說城東帝豪會所表麵是ktv，其實是個地下賭場，還是色情窩點。
我們第一次突擊檢查時，現場隻有正常娛樂活動，但舉報人堅持認為，賭場采取‘預約製’，有專人負責站崗放哨、通風報信。
蹊蹺的是，當我們準備進行第二次布控時，舉報人突然失聯，手機停機，住所人去樓空。”
李恨水眉頭擰成川字：“公安係統內部有沒有人泄露行動信息？舉報人的人身安全能得到保證嗎？”
“李書記，我安排人手正在調查。另外，高利貸行業也出現新動向。
之前大都是小額放貸，現在出現了針對企業的大額‘過橋貸’，利息非常高，舉個例子，十萬元過了幾個月可能就是百萬。
有些企業主被逼得傾家蕩產，甚至有民企老板不堪暴力催收，跳樓自殺。”
“應該徹查！”李恨水神情嚴肅，“巢東市絕不能成為黑惡勢力的溫床！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一查到底！”
李恨水說是這麼說的，但心裡清楚，“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一查到底”這句話很多時候隻是說說而已，很難做到。
“李書記，近期我還會安排人秘密偵查，並重點梳理近幾年涉及暴力催收、非法拘禁、故意傷害的案件。”
李恨水目光銳利：“保護傘才是關鍵。這背後沒有保護傘，是不可能的！
陳市長，你覺得這背後的保護傘，會涉及到哪些層級的官員？”
“李書記，以我的經驗，基層派出所的小角色撐不起這麼大的‘傘’。
我懷疑至少涉及到市局中層以上領導，甚至市領導。”
頓了頓，陳一楠話中有話地說：“帝豪會所的老板叫周強，曾是葉市長在交通局任職時的下屬，後來辭職下海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