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劍帝!
九劫劍瞬間動了!
紫青色的光華突然間化作漫天劍雨,將此地覆蓋了,如同漫天血舞般的散開了,恐怖的風暴之力更將一切都湮沒了。
蘇銘的身體,在其中也支離破碎,猶如碎紙片般碎了。
穆羅突然間睜開了眼睛,雖然隻是虛弱的抬起了眼皮,但刹那間眼眸凝固住了,她瞳孔裡倒映著那一場恐怖的風暴,更倒映著蘇銘碎裂的身體。
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蘇銘為什麼要對自己這樣瘋狂的付出。
說到底隻是殺戮一脈的師兄妹,說到底,也隻是靈武宗時互有好感而已。
若這樣付出……他真的……是認真的嗎?
穆羅不知道,她不知道蘇銘為什麼願意為她傾覆如此之深刻的感情,她甚至懷疑自己配不配?但一瞬間的懷疑從蘇銘身體碎裂的那一刻起,都已經全部顛覆了。
穆羅的眼瞳內,最後隻有著一場劍刃切割般的大風暴。
“不!!!”
她突然間失聲痛哭,不要啊……
小黑也愣住了,她呆呆的看向那一場毀天滅地般的劍刃風暴,思想都短路了,她更是看向了穆羅,眼眸中滿是震驚,眼前這個白裙的女人,居然會讓的那個男人如此奮不顧身的為之犧牲?
他不知道這樣是會死的嗎?
而如果自己也有這白裙女子的遭遇,會有一個男人為自己挺身而出,做出這樣的犧牲嗎?
小黑沉默了,但她不知道為什麼,眼角突然間流出兩行眼淚,看著白裙女子這樣清冷而並不嫵媚的容顏,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有些嫉妒與羨慕。
這一刻雖然凝固在了這一分這一秒,但劍刃風暴的恐怖,更是好像一個引爆的定時炸···藥,在這一刻,才終於完全引爆。
轟!
一場恐怖的大風暴,某一刻失控了,讓此地的空間都完全的震顫破裂了開來,連帶著那剩下的幾十具未曾開啟的棺材,都同時切割破碎了。
“啊啊!”
痛苦的淒厲慘叫,從那劍刃風暴裡傳出,而這聲音絕對不是蘇銘的,更是幾十道不同的聲音。
小黑震驚了。
穆羅也愣住了。
難道說,那些棺材裡放著的,都是活死人,和那些奪舍江東弟子的活死人一樣,都是紫府層次的老魔?
但現在,居然全部都被摧毀了,這種層次的戰力,可是比江東武府都要強悍的啊!
“怎麼可能啊!”
“是誰,是誰,滅了我聖教的所有長老種子?!”
“該死啊!這可是一百多位紫府啊,頃刻間就全滅了?!”
銀月島某處的隱蔽房間,突然間這裡的上百個牌位全部都爆碎開來,一個白發老者震驚了,下一刻這種震驚變成驚恐以及殺意,他的身影瞬間就出現了廢墟的劍刃風暴之旁!
“就是你這小子?!你怎麼就能發揮出這種層次的大風暴?!你憑什麼啊……真是可惡!”
“該死,該死,可惜你這東西已經死了!”
白發老者看著身體已經破碎,在劍刃風暴裡如同碎布條般,蘇銘的身體一點點的被切割碎掉,他恨得牙癢癢的。
“大長老!”
小黑愣住了。
“嗯?是你這螻蟻?!還有這個女人!你們是一夥的?!”
白發老者大長老突然間愣住了,下一刻他眼裡的殺意越發濃鬱,突然間就拍出一掌,虛空中直接出現一道手掌,把小黑拍到了地上,她猛地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黑血,身體趴到在了地上,眼眸裡都是悔意。
“大長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小黑吐著血。
“圖陽,就是你害死的吧,夥同這些外來人?”大長老走到了小黑麵前,居高臨下一副憐憫的樣子看著她。
“……”小黑沒有說話。
大長老眼裡出現了一道恨意,手裡驀的拿著一根鞭子,朝著小黑啪的一鞭子甩了過去,打的她痛的撕心裂肺的叫喊。
“住手!”
突然間,一道聲音讓的小黑愣住了,穆羅愣住了,大長老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朝著劍刃風暴看去,隻見在那毀天滅地永不熄滅般的風暴裡,之前化成碎條的蘇銘,身影慢慢的又重合了起來,他懸浮在劍刃風暴中,抬起了手,朝著大長老就示意了過來。
“複活?!”
大長老更是愣住了。
“圖陽那個孽障,就是你孫子吧?!嗬嗬,是我殺得!你一直以來要找的凶手是我!有什麼衝我來,而她們,我其實並不認識,更談不上熟悉了。”
大長老目光冷冷的看著風暴裡,身影不斷從虛幻凝實的蘇銘,突然間笑了,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啪的一下一鞭子打的小黑撕心裂肺的痛哭,他咬牙切齒道“嗬嗬,是嗎?你對這個女人真的不在乎嗎?”
“你打好了,她是死是活,跟我沒有什麼關係。”蘇銘目光平靜,“還有那個女人,也是一樣的。”
大長老沒有說話了。
他從蘇銘的眼裡,真的感知到了全然不在乎的眼神,而蘇銘的舉動,小黑和穆羅都看見了,她們同時都沉默了。
“還是來談談我們之間的問題吧。我殺了圖陽那個孽障,何嘗不是為你除害呢?所以你這麼一副殺氣重重的樣子,可是很不必要啊!”
蘇銘笑了笑,突然間眼眸冷了下來,“圖陽本就該死!”
“找死!你這個淬體境的廢物!”
大長老突然間撕心裂肺的狂叫了一聲,眼裡的殺意無比之濃鬱,單手成五爪,要好像鷹隼殺兔般,猛地衝進了劍刃風暴內,對著不斷凝實的蘇銘身影就抬起了手掌,猛地拍了下去要捏碎他的腦袋!
蘇銘沒有說話,而這個時候,劍刃風暴無比的混亂,如穆羅和小黑她們,再也看不清裡麵的動靜了。
“下地獄去吧,我要讓你這個廢物,給我孫兒當牛做馬,把你的腦袋捏爆做陶壺!”
大長老哈哈狂笑著,整個人已經癲狂了,他的手已經捏了下去。
蘇銘沒有說話,就這麼死死的看著他,突然間蘇銘拱手抱拳道“感謝前輩為我保住肉身,他日蘇銘若有踏入陰陽境之日,必然感謝前輩今日大恩大德,也會為前輩彌補前塵往事的遺憾!”
“隻是今日,蘇銘還請前輩再出一次手!”
大長老手沒有停,但他腦海裡麻木了一下,蘇銘這是什麼意思,就當他想不通的時候,突然間一道恐怖的威壓出現了,瞬間把大長老從空中壓到了下麵。
居然是有著一個身穿紫衣的老者,身影模糊,就那麼雙手背負在身後,懸浮在虛空之中,他冷漠的看著大長老一眼,嗤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赤月魔教的餘孽,王朝追殺了你們這麼多年,原來你們在這個狗窩苟且偷生!”
“今天滅你一百紫府,還要殺你,如此,才能震懾爾等宵小!”
紫衣老者突然間伸出了手,而這一次,天地間陰陽好像都變幻了,剛才一片灰暗的空間,如今變得無比赤亮,看到這陰陽顛倒般的舉動,大長老突然間慌了,掉頭就跑。
“跑?你跑的了嗎?”
紫衣老者冷漠無比,抬手一捏,虛空中一道手掌直接把大長老給捏爆了!
瞬間血霧彌漫,血霧中間,有著一道虛幻的嬰兒,遲疑了一下,朝著遠方急速遁去,紫衣老者再次出手,要把這嬰兒抓住,但突然間這嬰兒被虛空中一隻大手給抓住了。
“你還不能死!”
嬰兒看了一眼虛空大手,感激涕零道“感謝尊主救我!”
而那虛空大手,是沒有身軀的,就是單純的一隻大手!
虛空大手抓住了嬰兒,就直接消失了,再也沒有了蹤影,而此地的所謂廢墟,也終於徹底平息了下來。
劍刃風暴停下之前,紫衣老者身影也模糊了,越來越消散,他突然間道“我給你的玉牌,你也用完了!”
“不過玲瓏那丫頭,會去江東武府的,到時候她若在,也可替我庇護你!”
紫衣老者微微笑了一下,隨即看了一眼自己將要完全破碎的身體,笑著道“我的這具分身也要消失了,不過沒事的,已經幫你解決了這種問題!”
他回身看了一眼蘇銘,“江東武府,終究隻是一個過客,你不要把心思過多放在這裡,終歸還是要來東江行省的!”
“東江行省這邊的黑淵最近好像有點眉目了,那裡麵可是有著大商朝滅亡的蛛絲馬跡,我想你若來這裡,一定會有所收獲。”
紫衣老者歎了口氣,“我想你一定要來,因為我看你的樣子,似乎和黑淵裡流傳出來的一幅畫很是相似,你有那人眉眼三分之像。”
聽到這句話,蘇銘突然間愣住了。
眉眼,三分之像?
難道是……父親的蹤跡?
前世時間線,他可是一直找父親,可他踏上了萬界巔峰,也沒有找到父親,而他從小到大,是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的!
他以為自己是孤兒,但最後發現不是的!他是有父親的,而他的父親,似乎是一個武道癡人,終其一生都在尋找武道的真正儘頭,而當蘇銘前世踏足萬界巔峰,都沒有父親的消息後,他心中不禁出現了一個猜測。
他的父親,有可能已經超越了這一方九天十地,換個說法,也許這九天十地,並非真正宇宙的儘頭呢?
而紫衣老者,這位東江總督,似乎是知道那個畫像的,蘇銘意識到,這可能是找尋有關於父親線索的希望,頓時道“前輩,你能仔細說說那畫像上的事嗎?”
然而紫衣老者的身體已經消失到了上身了,他苦笑道“時間不多了……以後你來東江行省,我詳細給你說!”
到這裡,紫衣老者的分身身影就完全消散了。
東江行省,是必須去東江行省的!
江東隻是過客!
蘇銘發定誓言,但東江現在不能去,蘇銘突然間閉上了眼,我殺戮一脈五百八十具屍體,現在還在江東武府的亂葬崗放著。
一日不迎回師兄弟,我蘇銘寢食難安啊。
蘇銘再也沒有說什麼,因為這廢墟之行已經結束了,但江東之行,是還遠遠沒有結束的。
這一刻,小黑和穆羅也看見了他的身影,當看到他安然無恙的好好的後,兩女都是愣住了,隻是眼淚卻是唰唰的流了下來。
蘇銘乾笑著,“哭什麼啊,我又沒死。”
“以為你死了。”穆羅哭著。
“怎麼可能,我福星高照,我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我天兵天將下凡,我是九尾貓有九條命,我是閻王爺不敢抓的人,我是福祿壽三星的合體……”蘇銘半開玩笑的說著,這一連串的話,把穆羅和小黑都逗笑了。
但蘇銘突然間轉過身了一瞬間,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麵色徹底的陰沉下去。
是,他沒死!
但他是該死的!
九劫劍碎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該死了,但他死前的一瞬間,他身上放著的東江總督的令牌,其中藏著的一道分身激活了,直接是把蘇銘給保下來了。
蘇銘的九劫劍被愈合了,但隻是勉強粘合,其實已經遍布傷痕了。
而蘇銘本人的身體,雖然也粘合了,但和九劫劍一樣,他看似活蹦亂跳的背後,則是一具傷痕滿布的身體。
如今的他,隻有一個繼續活下去的辦法,就是不斷修複自己的身體,而這個過程,是需要快速晉級的,他每一次晉升,都會讓自己的身體得到一種真氣流,這種生命蛻變的真氣流,會讓身體元氣恢複。
而以他如今傷痕遍布的程度,他必須在半年內達到紫府,否則,他就永遠是這樣生命垂危的狀態,這是很危險的。
半年紫府,談何容易!
那麼多人,終其一生都在氣變停留,何況自己半年內,為了活下去就必須達到紫府。
隻是自己現在距離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