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進我殺戮峰兩個月了,為師想知道你們修煉到什麼程度了,來,給為師展示下你們的能力。”
李牧老頭站在殺戮峰的修煉大殿前,看著前方廣場上的四個人。
當然,這說是大殿,其實隻是簡陋的大屋子,而這所謂的廣場,也是簡單的用石頭混著泥沙鋪成的而已。
“鐘離,你是大師姐,你先來,做個表率。”
李牧指了下。
“牛小蠻,你和你大師姐一起,你們切磋一下,為師看看你們的進步都是如何!”
鐘離拱手道“遵命!”
牛小蠻哭喪著臉,“怎麼是大師姐你啊,我可打不過你啊。”
鐘離微微一笑,“哦,是嗎?這可不一定哦。”
“來吧,讓我看看你這大塊頭有多厲害!”鐘離突然間身影就衝了過去,但牛小蠻下意識的抬了下胳膊,一道血色的人影就猛地被打飛了出去,咣的一下,鐘離直接是撞在了一顆大樹上,隨即滾到了地麵上。
“你這家夥,怎麼有這麼大的力量,這已經超過一萬斤了吧!”鐘離擦了下嘴角的血,看著李牧苦笑道“師父,你看這家夥,最近肯定偷吃好東西了,不然怎麼力量加這麼快啊!”
李牧笑了笑,“鐘離,那看來這家夥就是偷吃東西呢,你作為大師姐,把這家夥乾掉!”
“以儆效尤!作為懲罰。”李牧道。
聽著李牧的話,牛小蠻瑟瑟發抖了起來,看著鐘離恐懼道“大師姐,你可下手輕點啊,饒命啊饒命……”
“哼。你不是力量很大嗎?讓我饒命?來啊,向大師姐展示你的萬斤力量啊?來啊,讓大師姐好好看看!”
鐘離不屑一顧道。
“大師姐,你這種態度真的激怒到我了!”牛小蠻忍不了道,就朝著鐘離衝了上去,“大師姐,我之前是不想弄你的,但現在是你逼我的,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的身體力量有多猛!”
突然間,牛小蠻掄起兩根萬斤圓木,竟然是足足兩萬斤的東西,朝著穆羅的身軀就砸了過去,轟的一聲,空氣波動,刹那間震動起的風浪,直接就把鐘離給轟沒了。
“沒了?大師姐被我打死了?!”牛小蠻愣住了,他甚至懷疑自己看花了眼,但當再三確定,當自己那圓木棒子揮下去,鐘離直接就“不在人世”的事實,他沉默了,居然是有點兔死狐悲的!
“大師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對!”牛小蠻沉默著,突然間眼眶就一酸,心裡就一陣生疼,都是自己不好!
“大師姐,你能不能回來……”牛小蠻甚至眼淚不爭氣的流著。
這時,他的背後,一道聲音不太情願的響起。
“你這傻大個,師姐本來真的不想揍你的,但你居然……居然在哭喪啊,師姐錘爆你的狗頭!”
轟的一下,鐘離的一拳直接是打在了牛小蠻的後背,一拳後,鐘離身形消失了,隻剩下了這具血色的裙裳,突然間這血色裙裳也不見了,一朵血色的花朵出現在了這片場地中。
砰的一下,劇烈的震動,直接是把牛小蠻直接是彈開擊飛了出去,他直接是滾到了一邊。
鐘離又出現了,一聲的血色裙裳,她搖了搖頭,看著地上的牛小蠻,玩味道“怎麼,不炫耀你的力量了?”
牛小蠻委屈的流著眼淚,“大師姐,我是關心你,誰知道你還打我。”
“關心你妹啊,關心你大師姐,你之前掄你的木棒子打你大師姐,打的那麼賣力啊?我謝謝你啊!”
鐘離冷笑了一聲,隨即眉頭一挑,“你這家夥,力量確實不錯,但是……武技的力量,我是沒有看到的。你接下來,給我們展示下武技吧。”
牛小蠻沒有說話,反而神情是有些難看的。
鐘離愣住了,什麼意思,修煉了這麼久,都沒有修煉武技的嗎?這可怎麼整?
她頓時看向了坐鎮的李牧,沉默了下後拱手道“師父,小蠻師弟他,難道沒有修煉武技的嗎?”
李牧點了點頭。
“那這該怎麼發揮他的戰鬥力?光修煉不修武技,這可怎麼行?!”鐘離有大師姐的自覺,她道“小蠻,你這不是自斬雙臂嗎,你本應該有更好的戰力,為什麼不學武技,你覺得蠻力可以在這個世界打通關不成?”
牛小蠻苦澀的看了鐘離一眼,後者頓時意識到,這件事情或許不是表麵上的那樣簡單,隻見的李牧沉默了片刻後,方才道“小蠻的身體,是有些特殊的。他的身體雖然是蠻聖體,是比那蕭蠻前景更大的遠古體修體,但正因為太遠古了,他這條路雖然理論上成就更高,但唯獨有一個最大的壞處。”
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為眾人都意識到,李牧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就是不能修煉武技。”
李牧的話,雖然輕描淡寫,但眾人都是頭暈了起來,這很明顯是一個最糟糕的事情之一,不能修煉武技的武者,就等於是失明的畫家,還有比這事情還有更糟糕的嗎?
“不能修煉武技也沒事,小蠻他體質和修煉法門都很特殊,是可以開啟神通秘技修煉的,沒有武技,其實更好!畢竟亂拳打死老師傅,雖無千種武技,但若是一力降十會,也是很好的。”
眾人都表情古怪了起來,照這麼說,牛小蠻的情況,不僅不是糟糕,反而也是不錯的了?
“鐘離,你的體質,是不是已經開啟了?”李牧老頭道。
“還不能算開啟,隻能說是初步開啟……”鐘離表情古怪,“但我似乎可以提前使用完全開啟後的特技,就是變身。”
“變身?”李牧思索了一下,“就是之前你某一個刹那,使用出來的花朵分身?”
“是的,其實那是能量體。”鐘離古怪道“第一次開啟那能量體的時候,是在銀月島,那一次不是我有意和主動的,就是潛意識下,似乎是靈魂在召喚著我,於是我……就那樣召喚出來那能量體了。”
“隻不過那能量體是很消耗靈力的,我是氣變境二變,但那能量體,隻是一開始,就消耗了我三分之一的靈力,以我現在的靈力儲存量,那血靈體,我隻能開啟十分鐘,這已經是我的極限。”
“開啟血靈體後,我可以獲得一定的特殊能力,如血花罩子這種防禦能力很強的特技,除此之外,我的力量速度等各方麵屬性,都是能夠大幅度提升的。”
“不過是有一個不好的地方的,血靈體結束後,我會陷入疼痛和虛弱,在之後的二十四個時辰裡,我的戰力是減少七成甚至以上的。”
鐘離目光灼灼,卻又是歎了口氣。
“有失必有得吧,這就是血靈體。”
聽完鐘離的話,如蘇銘和牛小蠻兩人,都是很受觸動的震動了下,牛小蠻雖然還在煉力的層次,但蘇銘是陷入沉默的,畢竟九劫劍的使用,每一次雖然能給他帶來極大的戰力,但結束後的損傷,也是讓他承受不起的。
如果他不斷使用九劫劍,而不提高自己的實力,他是會死的。
上蒼凡是有所饋贈,必定有所收回。此乃萬物平衡之道!
“蘇銘,你的進階速度,超乎我的想象。”李牧老頭突然間道,隻不過他臉色落了下來,“雖然這很好,但我要告訴你的事,有時候境界進步太快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蘇銘沉默了,他是知道的,但他也是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轉世重修,像此番這種,貿然從淬體境七轉直接到氣變,又從氣變入門到二變,這麼大的實力跨度,如果沒有心境上的基礎,無疑是會走火入魔的!
“多謝師父指點!蘇銘以後注意!”蘇銘拱手道。
“嗯。雖然你進步飛快,有空中樓閣的風險,但你之前根基卻是打的無比紮實,這一次就此作罷。但你下次一定注意。”李牧沉喝道。
蘇銘再次點了點頭。
“出你的劍,我看看。”
李牧道。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在眾多師兄弟的注視下,走到了廣場中間,突然間拿出了血魔劍,手掌剛剛握在這把劍上,這把劍就顫抖了起來,頓時一種血腥的氣息彌漫而開。
煞氣!
血氣!
殺氣!
這三種殺戮氣息極其之重的氣息,讓的李牧等人都是麵色一挑,尤其是李牧,眼中更是湧過了深深的複雜。
他突然間閉上了眼睛,對蘇銘道“不用再實驗了。我不看了。”
蘇銘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鐘離和牛小蠻等人,都是愣住了,不知道李牧為什麼突然間不看蘇銘了。
而現在也就剩下穆羅了。
“師父,我可以不展示嗎?”
穆羅突然間道。
李牧深深看了穆羅一眼,看到穆羅眼中深處的那種冰冷無情,突然間又是閉上了眼睛,“可以!”
隨即,他輕聲道“你們幾個都散了吧,老夫有事,下山一趟,你們抓緊時間修煉。”
江東武府,亂葬崗,李牧捧著一把酒壺,醉倒在了亂葬崗之中,他看著滿目的十字架,以及這些十字架上綁著的屍體,頓時眼睛閉上了,他久久無言,捧起了酒壺,在這亂葬崗上把酒撒開。
他突然間跪下了,兩眼之間,有著淚水滑落。
“我殺戮一脈戰死的弟子,就在今天下午,這一屆的殺戮一脈弟子,出了兩位極其符合我殺戮一脈特性的弟子。”
“這其中一位,是劍修,他的劍,是殺戮之劍,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劍不是單純的殺劍,其中是有情義的,多麼符合我殺戮一脈傳承要求的弟子,可為師,不知道是否應該給他傳承。”
“若是給他傳承,重劍一脈無疑會再次盯上他,那些人會費儘心思鏟除他,不會讓他活到亂葬崗決戰……為師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那周沉等老東西,為師足可與其平分秋色,但是為師不知道怎麼,心裡是害怕的。”
“起初為師是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的,就在剛才,為師在這裡,陪你們飲酒的時候,為師才知道,原來我怕的,是重蹈覆轍……”
李牧捧起了酒壺,朝著自己的嘴裡大口大口的灌著,整個人好像是喝醉了一般,“還有一位,是一位冰修。她天生冰體,本應該有一條無限寬闊的冰修大道……但,但她為了亂葬崗決戰,竟然……竟然……去修了太上無情道……”
說到這裡,李牧整個人老淚縱橫了起來,他整個人直接是癱倒在了地上,仰頭看著這萬裡無雲的天空,隻見天上風景太好,隻是往事從眼前一幕幕的劃過。
“不要啊……不要啊,真的不要……我李牧年輕時候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獨怕失去……”李牧眼淚從兩眼不斷的流下,雙拳緊緊的攥緊,整個身體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但你們放心,如果這一次的亂葬崗決戰,我殺戮一脈的弟子,仍然陷入那種劣勢的話……”
“為師也不願意再活下去了,這是最後一次與他們決戰,若是此戰不成,為師不會再活著!”
李牧聲音不大,眼裡恨意卻是滿天,他一字一句的恨恨道“我要重劍一脈,覆亡!”
“你跟著我乾什麼,師父已經說過了,不需要我再展示什麼,不要給臉不要臉。”
穆羅突然間回過頭,看著緊跟著自己的蘇銘,美麗的容顏上,卻是非常的決然和不屑嗤笑的。
蘇銘沒有說話。
“我之前說過,你若得寸進尺,不識抬舉,我會對你出手。”穆羅聲音冰冷。
蘇銘還是沒有說話。
見狀,穆羅也沒有再說什麼,她轉身準備走,但突然間蘇銘的話,讓她整個人都是呆愣住了。
“修煉太上冰情訣,是不是很爽啊,你這蠢女人?!”
穆羅聞言後,卻是沒有吭聲,隻是眼裡閃過一道殺意。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穆羅聲音冷了,“太上冰情訣,是冰修最高奧義傳承,可以說是冰修很多修煉路線裡,最高之路,你自己胡說八道隨意,但若褻瀆我冰修最高大典,我不會坐視不管……”
“怎麼,你是要對我動手是嗎?”蘇銘伸過來了脖子,表情猙獰道“那你來啊,打斷我的脊梁,縫上我的嘴啊……”
穆羅沒有說話,她隻是一字一句的字從嘴裡說出,整個人掙紮著“蘇銘,你真的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