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家夫君說這樣的軟和話,戴夫人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夫君,妾身也不妨告訴你,還是之前妾身說過的。”
戴夫人說著,目光看向了院子裡的那一棵銀杏樹。
“銀杏樹下,誰站在那裡都好看,妾身不管是管誰家,隻要是作為當家的主母,都會將家裡管好。”
“是是是是。”戴胄連連應聲:“我知道,你管著內宅,也不是輕鬆的事情,偏院的幾個孩子,你都安排的很好,家中的事情,我從來沒操心過,能夠專心致誌的處理外麵的公務,這都是夫人的功勞。”
“管理家中,操持兒女們的事情,是妾身的職責。”戴夫人說道:“往後,夫君切莫要再有將自家女兒說和給彆人為妾的想法了,夫君清正廉直,忠直體國,對朝政,群臣,陛下,知無不言,往後隻要在朝中做好分內之事,為陛下分憂,為百姓謀福,生前身後名,唾手可得。
可是若是在兒女之事上,有了歪心思,那便是誤入歧途,為自身本就乾淨的名聲甚至是仕途上,親手點上了沫點子。
難道夫君是想將來被人在史書上記一筆,大唐貞觀年的戶部尚書戴胄,將自己的女兒送給人家做小妾嗎?”
“這是好名聲嗎?”
戴胄連連點頭。
“夫人訓誡的是,是為夫糊塗了,往後,為夫若是再有其他不小心犯糊塗的地方,還請夫人一定多罵幾句,罵醒我這個糊塗蛋。”
“方才與夫人交談,說起涇陽王,說實話,我的確是有那麼一瞬間,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想著咱們家中若是能夠與涇陽王交好,還是有好處的。”
“可是,後來一回想,好處歸好處,但是不能走這種路,這是邪門歪路。”
“將來即便是要給家中爭顯赫,為孩子們鋪路掙前程,那也應該是我在外麵努力經營。”
“再聽夫人之言,如雷貫耳,振聾發聵。”
戴胄正兒八經的對自家夫人拱了拱手。
見到戴胄如此動作,說這般深刻的話語,戴夫人也是笑了。
“好了,你是什麼人,我還能不知道嗎?”
“那你”戴胄愣了愣。
“若是不敲醒你,給你一個教訓,內宅中犯糊塗是小,若是在外麵犯了糊塗,說錯了話,做錯了事,那就無小事了。”戴夫人說道:“君子修身,正己,從方方麵麵,都是如此,不好好刺激你,怎麼讓你印象深刻呢?”
“我知我夫君是什麼樣的人,若是換做彆人,今日,今時,也不會踏入這個院子裡,我的苦心,我的話,也不會理解,不是嗎?”
戴胄聞言,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輕鬆的微笑。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那夫人,可否賞臉,與我一同去廳中用餐呢?夫人不高興了,我可是連飯都吃不下了。”
戴夫人捂嘴輕笑。
“老夫老妻的了,少來這一套。”
之前還說什麼涇陽王兩口子是新婚不久才那樣的呢。
兩人老夫老妻什麼的。
瞧瞧,眼前令人肉麻的,又是誰?
兩口子樂嗬嗬的吃飯去了。
涇陽王府,李複和李韶兩口子坐在書房裡,書房的桌案上放著一張白紙,上麵已經寫了不少東西,兩口子麵對麵坐著,寫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