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複今天心情不錯。
畢竟在書院大門口撿到了裴行儉這樣一個人才,順帶手的將裴行儉送到了軍營當中。
他本就應該是蘇定方的弟子。
隻是時間上,提前了。
莊子上出現了書院,這也間接的改變了裴行儉的成長過程,以他的出身,就像是蘇定方說的,即便是三族沒了,看在他父兄的戰績上,陛下必然會下旨優待他,讓他進弘文館,將來從弘文館出來,怎麼著也有個官身。
裴仁基和裴行儼刺殺王世充,並非是隋末天下一亂,他們投奔的王世充,而是他們父子兩人,是隋臣。
開皇初年的時候,裴仁基起家左親衛,是宿衛宮中的武將,在滅亡南陳,攻打吐穀渾和靺鞨的戰爭中屢立戰功,這才被隋文帝授予官職。
後來大業年間,攻打瓦崗軍,在朝中受牽製而被迫投降李密,武德元年,跟隨李密決戰王世充,兵敗被俘。
這才有了武德二年,想要複立越王,失敗被夷三族的事。
大唐承接隋朝,李淵做的也是立楊家人當皇帝,然後接受禪讓,因此,在這個名頭下,裴仁基和裴行儼,可不算謀反,反而算是忠臣。
忠臣之後,要善待,要優待。
更彆說,裴行儉雖然三族沒了,但是親戚還有有一大堆呢,先不說親近不親近,河東裴氏的名頭,就足以讓人敬重三分。
李複美汁汁的回到家中,晚飯已經準備好,收拾妥當之後來到前廳。
李韶也在。
“狸奴呢?”李複問道。
“吃飽了就睡了,交給了奶娘,在屋子裡呢。”李韶笑道:“夫君,看你這一回來也是眉飛色舞的,可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李複笑了。
“夫人慧眼如炬啊。”
“今日在書院跟兩位老先生商議了一些書院裡的事,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個學生。”
李複將遇到裴行儉的事情跟自家夫人說了說。
“這下,蘇定方算是得了個便宜徒弟,而且,他這個徒弟也不一般啊。”
“出身很好,遭遇令人同情。”李韶感慨說道:“他一個孩子,在長安城,雖說裴家也是世家,家大業大,可是成在家大業大,壞也壞在家大業大上。”
“他們這一支,隻剩下這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獨木難支啊。”
李韶感慨過後,看向自家夫君。
“夫君是否想起了當初的自己?”李韶笑問道。
“是,也不是,我跟他的遭遇,還是有不一樣的,他現在多少還能靠上點親戚,就算是裴家人口眾多,但是因為裴仁基和裴行儼的緣故,不會對他太差,他在外行走,也不會被人欺負了去,畢竟,誰欺負他,那就是跟裴家過不去。”李複說道:“我那時候,平頭百姓一個,有點身份的,甚至是仗著主人家有點身份的,誰都能上來欺負一把。”
至少,裴仁基留給裴行儉的財產,沒有外人去惦記。
而李複那時候,可是被人惦記到,有好東西都不敢拿出來呢。
“那,夫君將裴仁儉交給蘇將軍,蘇將軍就這麼收下這個學生了?”李韶好奇問道。
因為關於兵學院的事情,她聽了很多,自家夫君的想法,父親的想法。
到最後,自家夫君沒辦法,隻能去找蘇定方將軍,不知道他倆之間怎麼談的,反正蘇將軍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