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刺殺太子,我們來莊子上,最多隻是來打聽打聽書院的消息,怎麼會扯上刺殺太子!”被綁在架子上的人反駁。
這是欲加之罪。
沒有的事情,斷然不能承認,更何況,這罪名可大了去了。
一旦承認了,自己死了還算輕的,這可是禍及家人的罪名。
主家要被牽連,但是主家有的是辦法脫身。
那在長安城裡的自己的家人呢?
他們逃脫不了,甚至,為了避免麻煩波及到主家.......
不敢想。
這後果,可是太嚴重了。
鐵鏈在刑架上磕出清脆的響動,血腥氣混著黴味在暗室裡浮動。
“哦,你沒有。”蘇定方擺了擺手。
“他們把這事兒乾了。”抬起手,指了指剛被抓進來的幾個人。
“當著太子的麵,製造混亂,拿著火折子往太子跟前衝。”蘇定方淡然說道:“這,就是刺殺太子。”
“說說吧,是誰讓你們來莊子上的。”
“說完了,簽字畫押。”
“至於你們的家人.......你們應該仰仗的,是陛下仁慈,太子殿下仁慈。”
“或者說,你們可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往長安城送消息了,今日事情一出,你們背後之人為了撇清關係,他們會放過你們的家人?”
“想要斬斷所有的關係,唯有死人,最是安全。”
蘇定方緩緩的說著,隻是這話,停在那些被抓的人耳中,如同三九寒冬的河水一樣,冰涼刺骨。
被綁在刑架上的人沉默了下來,閉口不言。
是人,就要權衡利弊。
蘇定方的話,或許有道理,但是依舊不足以撼動他們對主家的忠心。
他們這些人,有的是主家的家生子。
一旦在這裡鬆了口,被蘇定方坐實了刺殺太子的罪名,那才是真的完了。
因此,他們隻能沉默。
用沉默來拖延時間,來等長安城的行動。
哪怕是讓他們死在這裡,他們也無怨無悔。
畢竟,這罪名沒人想擔,比起這個罪名來,甚至承認是來攪亂書院招生考試,更能讓他們接受一點。
畢竟,隻是擾亂書院而已,這並不能算什麼罪名。
牢房裡的人,並非出自一家之人,但是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因此相互之間,也是心照不宣。
大家族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的,算起來,相互之間都是親戚。
心思流轉之間,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我們承認,來這莊子上,心思不純,是奔著書院招生的事情來的。”
“書院如此大張旗鼓,引起了朝廷的重視,這對長安城裡的許多人來說,是威脅。”
“隻要能破壞書院的招生,那就能讓書院的名聲,在長安城及周圍一落千丈,讓這莊子上整個書院顏麵掃地。”
“如此書院,自然不會對長安城的諸多書院和學子造成什麼威脅了。”
蘇定方認真聽著。
雖然這話,有真有假,但是也有六分真,四分假了。
目的是說出來了,但是行為動機,還是糊弄人啊。
說謊的最高境界,無非就是如此了。
“你說的這些.......”蘇定方沉吟一聲:“在這裡,都是公開的秘密了,沒有什麼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