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情要開始查的時候,不管你做沒做過,但凡是派人過去的,那都是同黨!”
“刺殺太子儲君的同黨!”王珪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這件事,崔家,崔仁師已經去見過陛下了,崔家付出了一些代價,同樣的,這件事想要過去,咱們王家,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現在,崔仁師和孫伏伽依舊在莊子上查這件事,是不是刺殺太子,實際上大家心裡都有數,隻是,事情最後的結果如何,還是要看咱們怎麼做,怎麼處置。”王珪教導著自己的兒子。
“那,那這不是他們給咱們下套嗎?”王崇基反應了過來。
“就算是下套,也是你親自將把柄送到人家手上的!”
“你不派人,這件事會跟你有關係嗎?”
“愚蠢!”王珪狠狠的斥責著。
“結論還沒下,在這件事上,隻要家中肯拿出態度來,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但是所謂的態度呢?
什麼是態度?
無非就是利益!”
“利益?”王崇基懵了。
“陛下已經是天下之主,他還要想什麼?”
“放肆!!!”王珪怒斥:“陛下豈能是你置喙的?!”
“去年,你在東市上,與你那幫好友,是否在茶樓裡議論了鹽鐵權收歸朝廷的事情,說什麼朝廷這是與民爭利?”
王崇基瞪大了眼睛。
好端端的,怎麼提起這事兒了?
這都是去年了,去年自己說過什麼話,這會兒怎麼又.........
琢磨著琢磨著,不對勁。
“父親,這.........”
“這還是陛下告訴為父的。”王珪說道。
王崇基的目光黯然。
自己的話,怎麼會傳到陛下耳朵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猛然間回過神來。
“父親,陛下是要收世家的鹽鐵權!”
“不僅僅是咱們家,還有崔家,鄭家,包括盧家,所有手裡還有鹽鐵產業的,都逃不過。”
王珪歎息一聲。
“還不算太笨。”
“現在,因為你,這出力不討好的事情,落在了為父的身上,陛下,隻給了三個月的時間,一個弄不好,就是得罪人啊。”王珪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今,你明白了吧?”
王崇基瞪著眼睛,不敢置信。
這件事,難不成,從一開始.......
可怕,實在是可怕。
甚至連一年前自己的言論都牽扯出來了。
本來,是沒有什麼事情的。
可是這一加到一塊,不是事也是事了。
“這二十板子,是讓你清醒,也是讓你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負責。”
“更是........讓陛下看到的。”
王珪閉上眼睛,揮了揮手。
管家會意,讓兩個仆從上前扶起大郎君。
祠堂的院子裡,已經擺上了長條板凳。
兩個仆從將王崇基摁在上麵。
“今日,當著列祖列宗的麵,當爹的,教訓兒子。”
“往後,不可妄議朝政,不可再無腦多生事端,不可,在祠堂中,不懷敬畏之心。”
王崇基這下知道了,自己挨這頓打,一點都不冤枉。
很快,祠堂院子裡傳出了慘叫聲。
相比於王家的淒慘,鄭家這邊,倒是顯得平淡無比。
“去莊子上的人,都已經滅口了,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就算是王珪去了翠微宮,那又如何?”
“不管是孫伏伽還是崔仁師,都抓不到鄭家的把柄,陛下,也無可奈何。”
“想要處置,總要有證據吧?”
“認證?物證?什麼都沒有,認什麼?所以,不要緊張。”
鄭家家主喝著茶,淡然安撫著前來問詢的族人。
“可是,眼下咱們不知道,人是都死乾淨了,還是有被蘇定方抓住的。”
鄭家家主笑了笑。
“抓住又怎麼樣?你可是說過,你派遣過去的,都是家生子,人雖然出去了,家人還在你的掌控下呢,賣身契還在你手裡,你還怕把你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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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好好想想活在世上的親人不是。”
“這.......就怕蘇定方他.......”
“崔仁師倒還好說,那個孫伏伽,可不好對付啊。”
“嗬嗬,一個孫伏伽罷了。”鄭家家主說道:“讓人好好查查這個孫伏伽,我就不信,他這一輩子,就這麼光明磊落。”
“一個出身平庸之人,還妄圖胳膊擰大腿?”
“王珪今日下午已經回到了長安城,王家那邊,暫且沒有什麼動靜,咱們也不要慌,靜觀其變。”
“誰先坐不住了,誰就輸了。”
“另外,莊子上那邊的動靜,也留意一些,什麼都不要做,也不要涉足到那邊莊子上,隻是讓人去周圍打聽消息就是了,避開蘇定方的人。”
“現在涇陽縣的莊子,是鐵桶一塊,他們有一千的王府兩衛守著,若是涉足那裡,怕不是剛一露麵就讓人盯上了。”鄭家家主說道:“這回,可要放機靈一些,被抓的話,就自行了斷吧,不要給家裡添麻煩。”
“是。”坐在廳中的族人應聲,心中一片涼意。
王家宅邸中,王崇基被仆從抬回了房間。
處置好家中的事情之後,王珪隻覺得更重的疲憊感湧上心頭,坐在廳中緩了好一會兒。
從剛到家,再到現在,才喝上了第一口茶水。
“我王珪教子不嚴,今日請了家法。”王珪緩緩開口說道:“這個消息,不要隱瞞了,著人散出去吧。”
“是。”管家拱手應聲。
長安城裡,有陛下的人,這消息,自然會傳到翠微宮,傳到陛下的耳朵裡。
這連續兩日,醫者往王家宅邸中跑的頻率有些頻繁了。
長安城裡的人,個個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八方的。
王家的動靜,瞞不住,更何況王珪也沒想著要瞞。
醫者又到王家去了,這次不僅僅是給王珪調理身體,還要給王崇基治傷。
從王家一出來,回去的路上,醫者就遇上兩三次來打聽事兒的。
醫者也是疑惑。
怎麼,這王家,是有什麼事嗎怎麼這麼多人打聽?
今日王家的大郎君,才受了罰?怎麼外麵這麼多人就上趕著來聽消息了?
世人皆有好奇心,醫者也不例外。
他隻是進王家行醫,至於具體發生什麼事了,就算是去問來打聽的人,人家也隻是搖搖頭,說不知道,不好說。
醫者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要不,下次王家來請,自己找個借口,就不去了?
還是說,回家趕緊收拾收拾,出去避避風頭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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