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塾之中坐著十幾個鄭家子弟,從六七歲的孩童到十幾二十歲的青年都有。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郎朗讀書聲在家塾中回蕩,與院外仆從們忙碌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家塾的讀書聲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後,鄭家大宅的正廳裡,朝食已經準備妥當。
一張張矮幾按照長幼尊卑的順序排列整齊,每張幾上都擺放著相同的餐具:一個青瓷碗,一雙烏木筷,一個小巧的青銅酒爵。
仆役們端著食盒悄無聲息地穿梭其間,將食物一一擺放好——熬得濃稠的小米粥,幾樣時令醃菜,新鮮出爐的胡餅,還有每人一小碟切得極細的羊肉。
作為家主的鄭元璹率先入席,緊接著就是各房子弟。
眾人按照嚴格的禮製順序入座,沒有一絲混亂。
“二郎呢?”鄭元璹問道。
“二郎君昨日處理家中事務,休息的有些晚了,今晨不忍打擾二郎君休息,一會兒朝食會送到二郎君的院裡去。”
鄭元璹微微頷首,不再追問。
“開動吧。“鄭元璹簡短地說道,率先拿起筷子。
席間除了輕微的碗筷碰撞聲外,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響。
卯時之前,鄭元璹要去尚書省當值,府中馬廄早就準備好了車駕。
卯時初,鄭善願寢屋內,兩名貼身侍女捧著熏籠進來,籠中燃燒著南海進貢的龍腦香,淡青色的煙霧在羅帳間繚繞。
鄭善願起身披著件素紗單衣起身,衣料輕若無物,卻是用江南道特供的“輕容紗“製成。
“郎君今日穿這件。”侍女恭恭敬敬的呈上了一套暗紅色的圓領袍服,衣料是蜀地貢品“重蓮綾“,在陽光下隱約可見蓮花暗紋流轉。
另外一名侍女則是呈上了腰帶,上麵西域和田白玉帶板十八枚,以金絲串聯,每一塊帶板上都精雕著不同的瑞獸圖案。
兩名侍女跪地為鄭善願著襪,襪筒用茜草染成深紅色,襪底襯著細軟的吳綾。
“管家呢?”鄭善願問道。
“管家昨日一夜未睡,今晨一早,就在院外候著了。”侍女應聲。
“今日朝食,兄長可問起了?”
“郎主問起了郎君今日未曾前往廳中用朝食,鄭安按照管家說的,言明郎君昨日為宅子裡的事操勞至深夜才歇下,郎主體恤郎君,便沒有多言。”
鄭善願滿意地點點頭。
收拾洗漱妥當,鄭善願出了房間,在院外見到了管家。
“去茶房。”鄭善願對著管家說道。
“是。”管家應聲,恭敬的跟在鄭善願的身後,兩人一同來到了茶坊之中。
專管茶事的婢女正在碾茶。
鄭善願來到榻前坐下。
“坐下說。”鄭善願對著管家說道。
管家恭恭敬敬的跪坐在了鄭善願的對麵。
“新式的茶葉泡著喝,喝多了,再去回味以往的烹茶,倒也彆有一番風味。”鄭善願對著侍女說道:“今日就烹茶吧。”
“是。”侍女應聲,開始為鄭善願烹茶。
舊式的茶餅產自湖州顧渚山,是清明前采摘的“紫筍“嫩芽所製。
便是泡茶,鄭善願喝的,也是拍賣會上買回來的特等茶,隻可惜,今年還不知道會不會再有拍賣會,去年買回來的,即便是省著喝,到如今,也早已經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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