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三步外站定,躬身行了個叉手禮。
“鄭公萬福,我家主君已經在書房等候鄭公。”
鄭元璹微微頷首。
“鄭公,請。”
管家帶著鄭元璹往宅子裡走,穿過三重垂花門,青磚墁地的甬道兩側晨露未曦,打濕了鄭元璹的雲頭履,在石板上留下幾個深色的腳印。
今日王珪也是讓人為他收拾得容光煥發,腰間蹀躞帶的銀扣擦得鋥亮。
休養身體,雖說是一個借口,但是在家裡,憂思過度,整日還是覺得,身心疲憊。
尤其是看到自己的長子,被打的一身傷,心裡還是過意不去的。
可是那頓板子,是非打不可。
是讓自己的兒子長記性,也是打給彆人看的。
“父親。”王敬直輕輕推開雕花槅扇,走進了房中。
“今日我見鄭元璹,你在後廳中待著。”王珪說道:“我與鄭元璹會麵,談論陛下交代的事情,你多聽著點,為人處世,相互交流,如何周旋,這是書本上見識不到的,對你也大有裨益。”
“等鄭元璹離開之後,你若是有什麼疑惑,可儘管來問為父。”王珪說道。
長子愚鈍,次子聰慧,那就好好教導教導次子。
至少將來,王家能出個頂的起門戶的人。
隻要家族能順利傳承下去,哪怕是老大襲爵,老二從旁輔助,也無妨。
王崇基的表現如此,讓王珪不得不做多種準備。
年歲大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去想了。
陛下即位,很多事情,對於世家來說,風雨飄搖。
陛下,絕對不是那種受世家製約之人。
“是。”王敬直應聲。
“父親,您的身體......”
“無礙,這兩天休息的很好,也是時候,去辦點事了,總不能一直都在後宅修養著。”王珪說道:“時間太長,會讓人覺得,為父真的老了,老到一點事情都辦不成了。”
“這樣才真是出大問題了。”
“裝病久了,外人會當真的。”
這不,自家的兒子,都差點信了。
“父親還是要多注意身體,這件事結果已經有了定論,不管是父親,還是鄭公,都無法再力挽狂瀾,倒不如順其自然,這件事情過去之後,父親也就無須再提心吊膽了。”王敬直說道。
王珪認同的點點頭。
“走吧,先去廳中候著吧,這個時間,鄭元璹,也該來了。”王珪說道。
陛下不在長安城中,尚書省那邊,鄭元璹隻需要告半天的假就可以了。
晚去一會兒,無礙的。
因此,今天的會麵,才定在清晨一大早。
王珪是可以在家休養,但是鄭元璹,還要去尚書省當值,而這件事,鄭善願又不夠資格出麵。
王珪提前在廳中等著鄭元璹,王敬直則是去了後廳。
晨光透過窗柩照進廳中,廳中檀香嫋嫋,王珪端坐在主座,神色沉穩。
鄭元璹踏入廳中,王珪緩緩抬眸,嘴角掛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笑意。
“元璹,彆來無恙乎?”
“叔玠兄,咱們可是有段時間沒見了。”鄭元璹也熱絡的跟王珪打著招呼:“今日前來,叨擾了。”
“元璹怎地還生分了,坐。”王珪邀請鄭元璹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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