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倍仲麻呂對今日在村裡遇到的這件事十分感興趣,畢竟,這是他作為學生來到大唐之後,第一次學習到的東西。
在長安見過一次了,現在來涇陽縣村裡,又見到了一次。
按照彆人的說法,這樣的事情,是很難遇到的。
下意識的,阿倍仲麻呂覺得,自己一定與這門學問,是有緣分的。
不然高丸君和義直君在長安都有三年了,怎麼就一次都沒有遇到呢?
自己才來多久,就兩次了。
此刻他甚至想進去院子裡,握住主人家的手,激動的說一聲。
緣分呐。
但是畢竟跟人家不熟悉,而且,聽高丸君的話,不能在莊子上暴露自己是倭國使者的身份,還是不要這麼做了。
“使者?”身邊的人間道阿倍仲麻呂站在原地也不動彈,疑惑的看著他。
阿倍仲麻呂擺了擺手,邁步離開。
等到了沒人的地方,他這才開口。
“剛才還想著,去跟主家打聲招呼,跟他說一句恭喜呢,但是思來想去,還是不要這麼做了,畢竟跟人家不認識。”
聽到阿倍仲麻呂的這話,旁邊兩人的神情都是一言難儘。
這倭國人。
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人家家裡辦白事呢,你上趕著要去說恭喜?
得虧沒去,這要是進去,不得被村裡的人給打個半死。
你被打死是活該,可千萬彆連累我們倆。
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裡旁人讀不懂的內容。
晌午,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三人趕緊去了交易區,直接奔著酒樓去了。
一大早長安城的城門剛開的時候,他們就出了長安,奔著這邊莊子上來了,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在太陽底下晃悠了這麼久,再不來酒樓吃點喝點,怕不是要熱暈過去。
村莊裡,王府兩衛巡邏的人走在了街上,一老者攔住了他們。
“怎麼了何叔?”巡邏的兵士問道。
“上午在街上,出殯的隊伍走過的時候,有三個不是咱們村裡的人,我留心了一把,好像是哪國的使者,一個使者帶了兩個小廝,那使者也不說話,覺得稀奇。”
巡邏的士兵認真的聽著。
“好了何叔,我知道了,我們會留意的。”
“行。”何老頭微微頷首。
以前主家就說了,莊子是我家,愛護靠大家。
村裡來了奇怪的人,當然要彙報給巡邏的兵士。
好人就算了,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萬一是壞人呢?
聽說可是有很多人,看到莊子上的買賣掙錢,都眼紅著呢。
以前趙管家也說,村裡要是來了什麼可疑的人,打聽主家,打聽莊子上的工坊,那都是不懷好意的。
人掙錢了眼紅,這道理,他們都懂。
主家要不是有郡王這層身份,早就被長安城裡的那些達官顯貴連地帶買賣,全都給吞了。
那些人,就不是好人。
有了老趙的千叮嚀萬囑咐,村裡的人,對於外來的陌生麵孔來打聽事兒的,都帶著幾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