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說綁人就是綁人,直接把人關到沈姝住的地方,大門一關,不準出入。
門外,流螢欲言又止,用眼神詢問玉竹,玉竹攤手,她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呢。
門內方詩煙抱著自己二兒子,然後看向同樣懵的長子。
劉春生:“娘......她這是什麼意思?”
方詩煙哪兒知道,不過她敏銳的感覺到了一點:“大小姐不討厭你。”
應該說還有點兒欣賞,那目光她不會看錯的。
還有沈寧將她們綁來,說是綁,其實如同兒戲,定然彆有用意。
方詩煙激動的拉住劉春生的手:“兒啊,這是你的機會,你最好的機會。”
青樓女子有自己的避孕之法,再不濟一碗落子湯也能乾淨,但當年她明知道自己身份不堪不能登堂卻還是選擇了留下沈常林的孩子,還不是看中他是工部尚書的胞弟。
至於沈常林這個人,他們相遇花街柳巷,見慣了他流連各種妓子中間,是不是好人她能不知道?
哪曾想她以為能靠兒子搏一個前程,最後卻被沈常林斷然拒絕。
一晃十多年,她心境不同以往,而沈家也中落,物是人非,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她這段時間可是打聽得清楚,沈家沒了那位官老爺,情況大不如前,但兩房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沈常林那個浪蕩子是十年如一日的廢物,根本沒有一點兒成就,二房錢財敗得差不多,全靠吸大房的血度日。
而大房雖然沒了大人,可卻有一個能扛起事兒的長姐,雖然年輕,但卻一肩挑起大梁,守住大房的財富,生意越做越好不說,她還非常疼愛弟弟、妹妹,賢德聲名在外。
方詩煙是因為劉春生是沈常林的兒子,沒得選,隻能投靠他。
可就算真的改了姓上了族譜,沈常林又能給他們母子什麼?
沈這個姓氏不珍貴,珍貴的是沈家的錢財和人脈,不巧,沈常林一樣沒有,全握在這位大小姐手裡。
她是奔著好日子來的,想讓自己兒子能多讀書,未來出人頭地,又不是為了那個絕情浪蕩的廢物男人。
所以,為什麼要是沈常林的沈,而不是沈家的沈?
方詩煙仿佛看到了她兒子的光明大道:“兒啊,你......”
她激動不已,半晌才道:“你一定要對那大姐姐恭敬客氣,把她當親姐姐,不對,比對娘還要敬重,她一定會是你的貴人。”
劉春生比尋常孩子早熟,讀書明理,但到底還年幼,此刻的他還完全不懂方詩煙的激動,等未來他懂的那一天,他才深感母親的先見之明。
二房,沈常林接到沈寧的放話,讓他準備錢財,否則就扣押方詩煙母子三人。
沈常林嘲諷冷笑,她以為這就能威脅到他了?
那母子三人他在乎的隻有兒子劉春生一人,其他兩人本來就是累贅,她愛養著他還巴不得呢。
至於劉春生,他不相信沈寧敢對他如何,沈寧要是敢虐待劉春生,他就去官府告她,
最近趙氏鬨得厲害,再折騰下去怕是得出人命,那母子三人暫時離開也好。
然而剛要鬆口氣,他又想到沈寧欠的那麼多的債。
啊啊......真該死啊!
大房欠下巨額債務,二房也沒好到哪兒去,趙氏病病哀哀,整個人時不時發瘋,長子馬上要被送上斷頭台,女兒至今沒有下落。
這破敗的沈家,最終能靠得住的隻有自己,他必須得做點兒什麼,不能再讓沈寧禍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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