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節日送個禮都得當家之人親自來,那彆人絕對會看不起你這一家子的。
沈寧也可以讓流螢兼任管家,可在家裡還好,若是出門行走,流螢身為姑娘家,免不了會吃點兒虧,還會被人輕視。
她舍不得委屈了她。
沈寧思來想去,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辦法。
梁管家走得太突然,讓她有點兒措手不及了。
沈寧在煩惱沒有管家,而衛家那邊卻因為兩個管家出現又鬨上了。
沈姝醒了,堅定的要梁管家幫自己打理嫁妝,然而梁管家隻翻看了一遍就發現嫁妝下的鋪子各種虧空,庫房裡的銀兩對不上數。
衛家人能承認是自己用了兒媳婦的嫁妝嗎?當然不能。
可錢已經用了,他們也填不回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沈姝承認是自己拿出來貼補的,不會要回去的那種。
衛從文昨天晚上氣了一晚,被雨兒安慰了幾次才冷靜下來,他想要和離。
都說娶妻娶賢,妻子不一定要是自己喜歡的,但一定要賢良淑德,否則家宅不寧。
現在他就是家宅不寧。
雖然他不喜歡沈寧,但若他娶的是沈寧,也許就不會麵臨今日困境。
現在沈姝每次見他都哭得很傷心很委屈,但衛從文不知怎麼的憐惜心軟不起來,反而隻有煩躁。
最讓人欲罷不能的是求而不得,因為不曾得到,所以怎麼都覺得美好,怎麼都覺得遺憾。
然而一旦得到手了,褪去那層美好的外衣,缺點展露無遺。
激情褪去,索然無味。
他將自己要和離的想法告訴了爹娘,本以為他們那麼討厭沈姝定然會支持自己,但沒想到卻失算了。
“不能離!”
衛長庚斬釘截鐵。
“為什麼?”衛從文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反對,明明昨晚他還說沈姝是個禍害的。
衛長庚表情難看,渾濁的眸子裡是算計和野心:“魯禦史母親重病,怕是熬不過一個月,親娘病逝,他定然要回家丁憂,禦史大夫的位置就空了出來。”
衛從文心神一動,尚有顧慮:“可若是陛下挽留,可以日代月,隻需要守孝三十六天就可代替三年。”
衛長庚眯眼:“所以,就得讓他在這三十六天之後回不來。”
衛長庚是禦史中丞,三品官,他在這個位置已經待了七八年了。
雖然距離禦史大夫隻有一步之遙,可朝中官位一個蘿卜一個坑,除非前麵的人走開,後麵的人彆想升上去,之前另一個禦史中丞就是活生生老死在這個位置。
他不想一輩子都隻是一個三品官,他想要升,而現在就有這麼個機會,他必須抓住。
衛從文:“這跟我的婚事有什麼關係?”
衛長庚一副老謀深算的神情:“沈家的嫁妝裡有三樣禦賜之物,有這三樣東西,足以讓你爹再爬上一階了,所以你不能和離,還得讓沈姝心甘情願把這三樣東西給你。”
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氣憤:“沈寧把這三樣放進嫁妝裡,想必也是要助我衛家青雲直上的意思,可惜都被你這個混賬給毀了。”
“你看看咱們家中鬨得像什麼樣?你當初要娶的是沈寧,我們家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衛從文現在已經後悔了。
他是不喜歡沈寧的,可現在他麵對沈姝也疲憊了,若是讓他選,現在的他願意選沈寧。
哪怕沒有感情,但她一定是個賢惠的妻子。
可現在他和離都不行,還得跟沈姝繼續糾纏。
“我知道了。”
衛從文想著要怎麼才能哄好沈姝,然而他卻不知,有梁管家那一家子在,他永遠都不可能達成所願,這個家隻會越來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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