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夏守突然意識到這件小事也做不成：“哦，差點忘了，我們是在唱詩班，你死掉後屍體連帶著靈魂全都會被拉到唱詩牆上。”
“對哦。”西門慶說，“那這樣……我死了是不是還得等到曆史重置才能從牆上脫離啊。”
然後，兩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夏守在腦子裡想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個可以細聊的話題，開口道：“西門，那個……既然你對潛淵症有研究，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哦！請說！”西門慶坐直了身子，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潛淵症下沉到一定階段，會無法下沉，這種現象你肯定了解吧？”
“我知道，我以前觀察的對象中就有幾個，一般發生在一片海域的最後一段距離，一般到這個深度，患者的深度就不會再繼續加深了，但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因為你其實本來應該下沉，但卻因為沒有資格下沉所以沒辦法下沉，神明肯定不喜歡有人在這裡一直呆著不前進。
最好的辦法是學習禁識，學習比較安全的禁識，然後就能慢慢往下沉了，聽說在每一片海域的儘頭有休息駐足的地方，還有人說有考驗，但我不確定這是真是假。
不過如果一直不下沉，我卻是知道幾個後果，在固定的深度呆久了，你會感覺到彆人的坐標，坐標的所在是和你同樣在這個深度逗留過久的人。
然後門票的消耗速度會增快，催促你趕緊繼續下沉，你就必須循著坐標的吸引去找其他同深度的人。”
“然後呢？”
“然後兩個人遇到，就有可能創造出繼續下沉的契機，一些特彆的因素會為相遇的人創造機會，就像頭腦風暴一樣，這種相遇會創造出靈感，提升你對這片海域的欲望的理解和感受，然後你就有可能邁過一條線，變得可以看懂禁識，就能下沉了。
不過這兩者相遇的後果是不一定的，有可能是合作關係，有可能是敵對，這就要看命運了，我知道的一個男病人，就去找了他感受到的另一個同深度者。
他是在乾渴縱欲之海的下部無法下沉了，中間他有寄信給我，說找到的同深度者是一個女性，他們在一起了。
後麵半年我再沒他的消息，再聽說時，是他死在了一個房間裡，那個房間裡有十幾個死去的嬰兒。
周圍鄰居說，自從他搬來後，每過一兩周，嬰兒的啼哭聲就會變多，還很吵，大家都不堪其擾。
但不知道為什麼，當時都沒想著聯係治安隊，直到這屋子裡突然沒動靜了，才想著叫人。
我想他是成了那個同深度女性的墊腳石了，所以我覺得，不同的海域，不同的同深度者互相吸引，結果和過程都是非常多樣的。”
“原來如此！”
這情報是死錄筆記都沒對他說過的，是死錄筆記不知道，還是它覺得沒必要告訴他？
“那出現坐標感應一般要多久？”
“我不知道，沒有規律，我的病人裡，最長的深度停留時間是十年，十年他什麼感應都沒有，最後是被日益增長的門票代價拖死的，無法支付門票，無法承受海域對應的代價，死了。
但也有的人停留沒幾個月就感覺到了同深度者的位置。
怎麼？你也到那種深度了？”
“這倒沒有，那你知道需要靠深度下沉才能施展的超凡力量嗎？”
“這我了解不多，但很多儀式舉行的確會造成深度的瞬間增大，這應該也算是代價吧。”西門慶回道。
終於問到關鍵地方了！
夏守繼續問道：“假設在已經達到固定深度的情況下，繼續舉行這種儀式的話，會造成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