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程風沒有理會他的話,自顧自地說道:“我與暗淵的人有些淵源,所以也不為難你,這幾天你就先在這裡待著吧,等六皇子回來的時候,我就放了你。”
說完不等黑袍男子回答,就揮手讓侍衛將他帶下去看管著。
黑袍男子心有不甘,卻沒有任何辦法,他打不過抓著自己的人,隻能無可奈何地被押著往前走,但心中卻是暗暗盤算著怎麼逃出去。
在快要走到一間屋子時,後麵傳來一道聲音:“若真到了山河破碎之時,你當真不會後悔嗎?”
輕若羽毛的話隨風而來,重重地敲擊在黑袍男子內心某一處柔軟的地方,讓他愣在原地。
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似乎這一句話隻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感慨,沒有任何想要探究下去的欲望。
可黑袍男子卻覺得內心酸脹,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內心那柔軟的一處慢慢擴散開來。
當天空開始泛白的時候,灶火中升起嫋嫋炊煙,昨夜的一切似乎隨著黑夜的離去也沒了蹤影。
今天一早北疆城內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解禁。
街上的士兵撤走,百姓可以在街上自由走動。
這是百裡錦書帶著十幾個人翻閱了一晚上北疆城出入人員的名冊後決定的事情。
從名冊來看,陳升之前查出來的那些人如今都不在北疆,所以她也沒必要一直限製百姓的自由。
雖然這樣方便她行事,但對百姓來說卻是個不小的麻煩事,甚至會讓一些貧苦的百姓連吃飯都困難。
之前因為要重新查一遍蟲卵,而且她心有顧慮,怕自己遺漏南辰的探子,給顧如珩造成麻煩,但現在蟲卵已經解決,也沒有遺漏南辰暗探,所以可以放心一些了。
北疆城內再次恢複以往的安寧,但到底因為戰事變得清冷了不少,而且城牆周圍巡邏的人增加了不少,所以還是隱隱散發著肅殺之氣。
百裡錦書在議事堂再一次與施空確認,輸送糧草的路線沒有錯漏後,便想著去無渡老人那裡看看。
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但她路過衙門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曹大娘?!”百裡錦書有些詫異。
但隨即她又反應過來,曹大娘估計是因為曹大牛不見了,所以過來報官來了。
想到現在曹大牛在大牢裡關著,她上前攔住了正要擊鼓的人。
“曹大娘!”
曹大娘聞聲回頭看去,發現是之前與自己很投緣的那個小娘子,她紅腫的眼睛再次泛起眼淚,神情悲切,語氣中帶著哭腔:“白書姑娘,你先放開我,我當家的不見了,我,我要趕緊,報,報官。”
百裡錦書見狀麵露不忍,想著曹大牛的事不管怎麼著也應該和她說一聲,便要拉著她離開此處:“我知道他在哪兒,你先跟我來。”
曹大娘聞言臉上的表情先是一頓,緊接著便是滿臉錯愕。
她反手攥住百裡錦書的胳膊,捏的百裡錦書感覺自己的胳膊要被卸下來了。紫綿見此立刻上前將她的手解救下來。
“他去哪了?為什麼這麼多天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曹大娘也知道自己失態,強忍著想要上前拉百裡錦書的手,在原地又是捶手又是跺腳的。
百裡錦書也知道她著急,但大街上卻不是說著話的地方,隻能先讓她平複心情:“您先彆急,這件事情有些複雜,您得和我找地方詳談。”
“好,好!”曹大娘努力鎮定下來,“我跟你走。”
兩人轉了幾個彎後到了顧府。
曹大娘看著眼前氣派的宅院,又驚又懼以為曹大牛是得罪了這戶人家。
因為之前顧如珩和百裡錦書隱藏了身份,所以曹大娘不知道眼前的宅子就是兩人的家,她還以為百裡錦書與這宅院主人有交情。
她腦海中想象著曹大牛被家丁圍毆的畫麵,越想越著急,用力咬了咬牙,她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百裡錦書麵前。
百裡錦書被她這一出驚呆了,愣在原地都不知道如何反應。
曹大娘抬頭看向百裡錦書,言辭懇切:“我知道夫人是良善之人,還請待會兒進去後,夫人能在主人家麵前幫我說句好話,我和我夫君一定感激不儘。”
百裡錦書這才知道是誤會了。
她連忙將曹大娘扶起來:“先起來,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先彆著急,跟我進去再說。”
百裡錦書好說歹說,三人終於進了門。
林海看見百裡錦書回來,連忙上前:“夫人回來了。”
百裡錦書:“嗯,你去忙你的吧,讓南枝沏一壺茶到書房。”
林海:“是。”
曹大娘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甚至連心中的焦急都突然停了一瞬。
等跟著百裡錦書到書房,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不是,姓白嗎?怎麼”
百裡錦書聞言略帶歉意的開口說道:“我其實姓百裡,我的夫君姓顧,我們是陛下派來北疆的。之前事出有因,所以用了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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