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動就動，一回北疆，百裡錦書就帶著南枝紫綿去買了草種子，接著又叫上竹月竹煙一起去巡檢司北側的空地上，開始刨沙。
顧如珩不想她太過操勞，所以也帶著一隊人過去幫忙。
“你這樣濫用職權，不怕他們有怨言嗎？”百裡錦書看著吭哧吭哧挖坑的一隊人，悄悄問顧如珩。
“如果你的想法真的可行，那這就是對北疆有利的好事，是公事，不算濫用職權。”顧如珩辯駁。
百裡錦書說不過他，隻好不再爭執，專注於挖坑的事兒。
一個下午，巡檢司北麵半畝地空地全被種上雜草。
百裡錦書看著平整的地麵，滿臉欣喜：“這些草長出來大概幾天就好了。”
顧如珩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也跟著笑起來：“這片荒地以後就由你負責，等著你的好消息。”
“交給我吧，最多兩個月就能有結果。”百裡錦書信誓旦旦的點頭。
想象很豐滿，但百裡錦書遺忘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水源問題無法解決。
不管她要種什麼都要有水才行，不然就算種的植物再好養活那也是徒勞。
幾天下來，果不其然，百裡錦書帶人種的草種子沒一個能探出土層。
看她一臉愁容，顧如珩輕拍了拍她肩膀：“彆擔心，我會找人想辦法。”
“嗯！”百裡錦書勉強笑了一下。
北疆如今最要緊的便是水源，其次才是食物和炭火。
百裡錦書在是失敗後沒有放棄，而是決定先試著找找水源。
百裡錦書帶著紫綿南枝與三個小廝在城內四處亂逛，她隻要看到地上有雜草生長，就讓小廝往下挖，試試有沒有底下水，但可惜半天下來一無所獲。
不過她其實對城內沒有抱多大希望。
“舅舅之前還在這裡的任職時，在北疆打過許多水井，但沒有一個成功，舅舅推測北疆城內沒有地下水。”百裡錦書一邊在北疆城內的街道上走著，一邊跟身邊的紫綿說著話。
“那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城外找找？”紫綿不解。
百裡錦書猶豫片刻後說道：“地下河有的是活的，一直飄忽不定，所以我想找找，萬一能碰見呢。”
紫綿恍然大悟般點頭，幾人說話間走到北城門處，如今的北城門已經不再整日裡緊閉，而是每天有兩個時辰開放。
之所以不一直開著，是因為周圍還有蠻夷在，而他們四周沒有防禦工事。
百裡錦書帶著紫綿與南枝三個人站在北城門附近，仔細觀察城門口的情況，突然看見有一輛黑色的華麗馬車從遠處駛來，馬車後麵還有一隊騎兵護衛著。
馬車停住後車簾掀開，露出馬車裡的人，百裡錦書一眼認出，正是顧如珩，而在顧如珩身後探出一個腦袋，戴著麵具。
“夫人好呀！”
那人晃了晃手，語氣微微上挑，仿若山間泉水般清脆叮咚。
百裡錦書聽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不過片刻立刻反應過來，此人是雪程風。
他雖然戴著麵具，但那雙桃花眼卻讓人印象深刻。
他穿著一襲紅袍，衣袖上繡著寶藍色的蝴蝶，一條寶藍色腰帶係在腰際，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隨意慵懶，而他頭頂還帶著玉冠，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子吊兒郎當的瀟灑氣息。
“原來是雪老板！好久不見！”百裡錦書衝他拱拱手，算是招呼了。
雪程風：“夫人這是要出城？”
“是要出去找水？”顧如珩看了一眼百裡錦書帶的人手中的鐵鍬問道。
“嗯。”百裡錦書點頭，對著兩人回答：“想去城外看看有沒有地下河。”
雪程風聞言，看了一眼身邊的顧如珩又看了一眼百裡錦書，隨即輕笑一聲：“看來兩位還有事要做，我就不打擾兩位了，先走一步。”
“那我們就不送了，告辭！”顧如珩拱拱手，目送雪程風下車離去。
百裡錦書看著他離開後，重新轉頭看向顧如珩：“你要回巡檢司？”
“不回。”顧如珩搖頭：“和你一起去找水。”
他說完拿出一張卷著的紙，遞給百裡錦書。
百裡錦書有些不明所以，但接過打開看後，臉上瞬間露出震驚的神情。
“這是地下河的具體位置？！”她驚呼出聲。
顧如珩矜持的點頭：“雪程風之前好奇北疆為何環境如此惡劣，所以帶人過來調查過，對這裡非常了解。”
百裡錦書聽到顧如珩著重強調“非常了解”這幾個字後，回頭吩咐眾人跟在馬車後麵，接著走進馬車。
“他都告訴了你什麼？”百裡錦書問道。
“北疆環境惡劣，幾乎種什麼死什麼，尤其是城外哨所附近從草不生。這不止是因為天氣乾旱，沒有水源的原因，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地下有著豐富的礦產。”顧如珩緩緩說道。
百裡錦書聽完點點頭：“這些我知道，北疆能一直存在不就是因為這些礦嗎，北疆百姓拿礦換錢和物資，這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吧，所有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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