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雅皺眉:“你怎麼這麼肯定?彆忘了,三皇子如今還住在宮中,你們兩人下朝後可要同行一段呢。”
百裡錦書勾唇淺笑:“就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有事啊。我要是出事了,周圍就他一人有嫌疑,那不還是他倒黴,再說還有七弟在,他要真對我出手,到時候吃虧的不一定是我。”
沈雲雅想了想:“這倒也是。況且如今你可是大祭司了,他哪怕不怕六皇子,也要掂量掂量你的官職。”
百裡錦書聞言搖了搖頭:“雖說是大祭司,但與前朝的大祭司相差甚遠,與欽天監倒是差不多。”
“是因為六皇子嗎?”沈雲雅突然問道。
她雖然單純,但有些時候卻意外的敏銳。
百裡錦書不知道要不要向她解釋那些彎彎繞繞,朝堂上那些明爭暗鬥,其實她並不願意說與沈雲雅聽。沈雲雅如今在後宮生存艱難,時刻要防著明槍暗箭,如今又懷著孩子,她並不想自己那些事情再讓她勞心費神。
所以她隻能模棱兩可的說道:“前朝大祭司的權力極大,到了後麵甚至到了可以架空皇帝的地步,所以哪怕我朝重新任命了大祭司,有前朝的教訓,也會削弱這一職位。”
沈雲雅不疑有他,點了點頭。
兩人並沒有說太多話,百裡錦書注意到沈雲雅臉上的困意後便起身扶著她躺下,剛想退出去,沈雲雅卻拉住了她的手。
“我阿爹阿娘他們怎麼樣?”
沈雲雅的眼睛中帶著幾分怯懦還有幾分對家人的思念。
百裡錦書其實從見到沈雲雅後就一直等她問這個問題,如今見她終於問出來,她一邊為沈雲雅掖被角,一邊回答:“他們很好,隻是很擔心你。”
“我想他們了。”
沈雲雅的眼角滑下滴淚水,像隻委屈的小白兔。
“會有機會見到的。”
百裡錦書撫去她眼角的淚水,摸了摸她的額頭。
後宮這個京城中最大的牢籠裡,處處透露著冰冷,但今夜,沈雲雅終於在這裡又感受到了來自姊妹的溫暖。
百裡錦書哄了她一會兒後,她便沉沉睡去,這是她來宮裡後第一次能如此安心的入睡。
快要進入夏天的夜晚並不寒冷,甚至帶著幾分涼爽,偶爾的幾聲蟲叫,讓黑夜顯得也不是那般寂靜可怕。
百裡錦書看了眼窗外,窗戶緊閉,月光照耀不到屋子裡,她抬眸望了望天空,烏雲遮住月亮,隻剩下零星幾顆星辰。
她輕歎一口氣,正想關上窗戶,卻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
她微怔,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院子裡一群宮女和太監圍成一圈,正在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似乎在討論著什麼開心的事情。
“你們在乾什麼!”
百裡錦書走上前,低聲嗬斥道。
此時沈雲雅已入睡,要是把她吵醒,萬一今晚休息不好怎麼辦。
聽到身後的怒斥,所有人都轉頭看向百裡錦書。
宮女們一看是她,立刻恭敬的行禮,隨後都低下頭去,誰也不敢說話。
她們雖說一直在後宮呆著,但對於百裡錦書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再加上沈雲雅與百裡錦書相識,她們很清楚眼前這人身份尊貴。
所以在百裡錦書嗬斥她們的時候,沒人敢上前,怕惹怒她。
百裡錦書見畏畏縮縮的眾人,忍不住皺眉:“回個話有什麼好磨蹭的。”
“回大人的話我們我們是是在看奴婢剛得的賞賜。”
一個與其他宮女相比穿著相對精致的丫鬟戰戰兢兢的走到百裡錦書跟前說道。
百裡錦書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宮女,認出這是沈雲雅身邊的大宮女望念。
自從望月不在後,沈雲雅身邊的大宮女短短幾個月就換過兩次,這件事沈雲雅在信中提到過,不過因為怕信被其他人看見所以並沒有詳細說,隻是粗略提過一嘴。
不過不管是誰,隻要不是沈雲雅帶到宮裡的,百裡錦書其實都不相信,尤其是現在看到望念一點也不顧及沈雲雅,在沈雲雅休息後還在院中喧鬨,她心中瞬間又多了幾分不喜。
“今夜在雲妃娘娘門前當值的人是誰?”百裡錦書的語氣冰冷,麵色不善。
院中宮女聞言麵麵相覷,卻是誰也不敢站出來回答。
百裡錦書冷哼一聲,轉頭對身旁的望念說道:“你來說。”
望念臉上滿是為難,扭捏的說道:“回大人的話,是奴婢與雲荷”
百裡錦書皺了皺眉,還不待她說什麼,望念就趕忙解釋:“大人,雲荷昨日夜裡染了風寒,今日一大早就病倒了,怕將病過給娘娘,已經找奴婢告了假,所以沒來當值”
“那就是說今日隻有你當值,為何不在門口守著,而是在這裡與其他人談天說地!”
百裡錦書的聲音嚴厲,要不是沈雲雅已經睡下,她甚至想讓紫綿直接將望念押到沈雲雅那裡。
“大人恕罪,奴婢並非有意在院中閒談,隻是姐妹們看我今天的穿著漂亮,所以才忍不住圍著我問的,我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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