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任務,出身小部族的姆鷹眉頭一揚。他深深的看了祖瓦羅一眼,又打量了海部凶悍的披甲武士,以及那根神秘的金黃法器。隨後,他就帶著滿心的思量,淡漠地走向俘虜的人群…
“先祖見證!祖,你來,和我去鹿部的營帳中!”
安排好眾人之後,狩獵隊長姆犬瞪大眼睛,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女婿,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對方時一樣。祖瓦羅微微昂首,麵露沉著的笑意,笑容中又有著充足的自信與底氣。
“我的女婿,這一場廝殺,海部的重甲武士很出眾、很勇武!你們的法器,也出人預料,很厲害,非常厲害!…既然如此,就讓我們來好好談談,接下來,怎麼分配俘虜和戰利品…”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寂靜的天空中落下,掩蓋了奔襲與廝殺的痕跡。日暮垂海的紅霞,與雪地綻放的血花,映照著同樣歸去的鮮豔。鹿苔河部的圖騰,傾覆在厚厚的積雪中,曾經的帳幕也換了主人。而溫暖的大帳中燃起篝火,飄揚著烤鹿肉的噴香,還有讓人振奮的鹿巴…
“主神庇佑!那就這麼說定了!32隊俘虜,我們海部分23隊!…其中15隊300個婦孺,8隊160個戰丁,一共460人!…”
“嗯?祖,我的女婿,你算的好快,和老祖母一樣快!…不過,你們隻有八十多個戰士,能鎮住這麼多俘虜嗎?”
“哈哈!姆,你小瞧我們了!我們海部後麵的人,還多著呢!再說,隻要把他們帶回營地,舉行一場主神的皈依血誓…把他們留在營地裡,還是不成問題的!…”
“那好吧!先祖庇佑你們!…既然如此,鹿苔河部的八千頭馴鹿,你們就隻能分兩千…呃…幾百頭…足夠你們度過漫長的冬天了!…”
“正是!讚美主神!這一場廝殺的收獲,可真是讓人酣暢淋漓啊!哈哈哈!…”
探索隊長祖瓦羅放聲大笑,飲儘一袋腥鮮的鹿心血,直感到心滿意足,渾身暢快極了!在這寒冷肅殺的西海,沒有了博識者米基的看管,他就像是鬆開了頸繩的狼犬,第一次品嘗到了廝殺的快感與腥鮮!
“哈哈哈!至高的主神,本就是嗜血的戰神啊!…”
他回想著這一路的風險、廝殺與收獲,忍不住刺激地渾身戰栗,雙眼都微微發紅。他伸出紅色的舌頭,就像壁畫中的狼身死神一樣,舔了口最後的鹿血。隨後,他扔掉水袋,有些不滿的歎息道。
“可惜!可惜!這麼暢快的日子,竟然沒有酒喝!”
“酒?我們山部有釀造的鹿奶酒…鹿部的馴鹿那麼多,應該也會有吧!祖,你等著,我去找找…”
狩獵隊長姆犬臉色通紅,笑著走出帳篷。他看著外麵同樣燃起的篝火,同樣歡慶的獵手們,也高興的哈哈大笑。
“先祖庇佑!今晚吃好!喝好!…也要睡好!…”
“哈哈!聽頭領的!…好好困覺!和鹿部的女人困覺!…”
“先祖和神山庇佑!鹿苔河部的牧場和營地,都是我們的了!吼吼!”
也許是膝蓋受傷,又也許是找不到鹿部的奶酒,姆犬出去了很久,才搖搖晃晃的回來,懷裡還抱著兩個厚實的陶罐。他哈哈笑著,搖醒昏昏睡著的祖瓦羅,遞過去一個沉重的陶罐。
“祖!女婿,喝酒!好喝的,酒!…”
“嗯?這香味…”
探索隊長祖瓦羅揉了眼睛,看著姆犬打開裝酒的陶罐,抱著一通“噸噸噸”。而那股誘人的酒香,就勾著他的鼻子,也讓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唔…主神啊!…這酒?…這酒!…”
祖瓦羅連忙打開陶罐,大口喝了兩下,眼睛驟然睜大!這種酒的滋味,他說不出來,和他喝過的龍舌蘭酒、蜜酒、菠蘿酒、果酒、甚至鹿部的鹿奶酒都完全不同。而這種酒的度數,好像也比王國的水酒高上一截。
“姆,這酒…哪裡來的?…”
“哦!鹿苔河酋長的,營帳裡,拿來的。嗝!”
“…我是說,這是鹿部釀的嗎?他們竟然有這麼好的酒匠,能釀出這樣清澈濃香的酒水?…”
“嗯…應該不是吧?鹿部會的,我們山部都會!可這酒,我以前也從沒喝過呀!嗝!…”
聽到這個問題,狩獵隊長姆犬也疑惑的撓了撓頭。他看向翻譯烏海,沉聲吩咐了幾句。烏海便匆匆出帳,往鹿部的俘虜那裡去了。接著,兩人都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大口暢快的喝酒,大塊豪爽的吃肉!
直到烏海掀開帳門,沉聲說了一句。祖瓦羅才怔了怔迷蒙的雙眼,驚訝的喊出聲來。
“烏海,你說什麼?…這酒,是更北邊的鹿部,獻給鹿苔河酋長的…它來自一條船,一條停靠在海邊的大船?!…”
“是!對!俘虜說的,這是北邊的酒,小鹿苔河部的酒,來自大船上的酒!很好,暖和的…”
烏海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他想到了什麼,眨著眼睛問道。
“祖,你是海部的頭人,也有一條大船…那北邊的大船,是其他的海部嗎?…”
“其他的海部?北邊的大船?…”
祖瓦羅茫然片刻,使勁晃了晃腦袋。隨後,他仔仔細細,看了看手中堅固的陶罐,看了看那扔在地上、從沒見過的蓋紙泥封…數息後,他抿緊嘴唇,霍然起身,手中攥著一張展開的厚草紙,眉頭深深皺起。
“主神啊!這用來封酒罐的,竟然是竟然是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