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滴滴滴!…”
示警的聲音,響徹卡斯蒂利亞遠征軍的據點。遠處的火光,依稀能看到晃動的人影。風中滿是血味,還有說不出的臭味。不遠處殖民丁壯的慘叫驟然響起,又很快戛然而止。此刻,所有突襲的王國勇士,都抱著野獸一樣的心境,一旦遇到邪魔,那就是不死不休!
“呸!這些邪魔的部落民,可真是能跑…嗯?示警的螺號?該死的邪魔!反應倒是快!”
紅發米奎抬頭望了兩下,“呸”了一聲,就把手中刺透的青銅矛,從殖民丁壯托馬斯的後背拔出。他這一擊非常準,就像刺中西猯豬一樣,精準地刺中了心臟的位置。
眼下一拔,紅色的血頓時如同泉水,嘩嘩流淌。而這道延伸的紅色,不僅浸入了鬆軟的泥土,也蜿蜒流向農田,滋潤著長出許多麥苗的麥田。
“咦?這些邪魔種的是什麼東西?怎麼我從未見過?”
在暗淡的月光下,紅發米奎舉著火把,好奇的看了幾眼。隻見泰諾農田中常見的木薯、玉米與煙草,都消失不見。而邪魔種的,是好幾種細長的杆苗,兩種圓乎乎的蔬菜,甚至還有一種南瓜一樣的軟藤,搭在架子上?
“呃!這味道…是堆積的糞肥?…”
聞著風中的臭味望去,緊挨著開辟的農田旁,還有堆積的、臭乎乎的牲畜糞便。稍遠處,就是圍出的柵欄木圈,還有其中驚慌嘶叫的牛羊。至於膽小的雞,都躲在了乾草堆後,根本不敢叫。
“哞!哞!”
“咩!咩!…”
“咩?!什麼玩意兒?這叫的是什麼玩意兒?!”
第一次聽到陌生的羊叫,紅發米奎嚇了一跳,原地跳出了兩尺,就像荒原上警惕的山貓。隨後,他晃動著火把望去,隱約看到什麼圓乎乎的四足玩意兒,發出“詭異猙獰”的“咩”叫。可他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到親信們連續跑來的呼喊!
“頭兒!頭兒!那些泰諾丁口,原來都一群群塞在棚屋裡,像是圈養的火雞一樣…屋門還上了鎖!”
“對!那些大木屋裡,住的隻有些膽小的邪魔。他們似乎不是戰士,而是邪魔的部落民,砍起來特彆容易,兩下就能弄死!有的屋子裡,還有泰諾女人…我們把邪魔都砍了,還有邪魔沒生下來的後代!至於沒懷孕、能跑的女人,則順手救了出來…”
“主神庇佑!棚屋的屋門砍開了!有一個巴掌的棚屋,每個屋子裡麵,都塞了四個巴掌的人,全是泰諾丁壯!但其中不少人,都虛弱的很,好像還有生病的,我們沒敢去碰…”
“頭兒,接下來怎麼辦?邪魔那邊好像示警了,一會肯定會有援軍過來!這些木屋要不要燒掉?…”
聽到這些問話,紅發米奎再也顧不上什麼“叫聲詭異的、四足的圓玩意兒”了。他跑的飛快,一邊跑一邊用實際的行動回答,丟出火把,直接把最近的一處殖民者木屋點燃。
“主神見證!都給我燒!肯定要燒!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邪魔木屋,還有裡麵不知道有沒有瘟疫的玩意兒,都一把火燒了!”
“嗯,那邊亂七八糟的田地和木圈不要管!裡麵可能會有貓頭鷹主祭要的新鮮玩意兒,就留在那邊!…”
“走!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那些救出來的丁壯和女人!”
“對了!再分出一半人,往更深處放火射箭!釣著那些邪魔的支援,分散他們,讓他們彆來的這麼快!”
紅發米奎毫不猶豫,飛快的下達著指令。對於殺人放火、鼓噪鬨騰,他帶的這一幫人可都是好手。很快,三十個紅發犬裔就往東邊深入,四散著叫嚷,見著能點著的就燒!
“主神庇佑!你們砍死了多少邪魔的部落民?”
“四個巴掌!四個巴掌!四個巴掌!…呃,還有一個巴掌?…”
“這麼說,是六十多個?”
“頭兒,你最聰明了,你比黑狼大頭兒還聰明!你說什麼六十多,就是六十多!”
聽到這亂糟糟的回答,紅發米奎撓了撓頭,直接奔向卡斯蒂利亞人農場的中心。一路上,身邊的親兵也在放火,把木屋茅屋乾草堆通通點燃。邪魔部落民的屍體流著血,倒得到處都是,一大半都是後背朝上,中矛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