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薑聽晚的狀態他都看在眼裡,她好像在擔心一件特彆重要的事。
薑聽晚下意識地擠出一個回應的笑。
回應他:“自然,自然是在想我們馬上就要見到的極品靈脈了,我還從來沒想過三元宗能擁有一座極品靈脈呢,光是想一想都覺得不真實。”
“撒謊……”他打斷了她,“若真是在想這個,你的表情不會是擔憂。你在擔憂什麼?”
他在腦海裡思索了所有的理由,好像都沒那麼貼切,因為除了擔憂之外,他還看到了難過。她甚至會下意識地回避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害怕什麼?
他隱約地覺得這件事與自己有關,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到那個理由。
薑聽晚見他緊緊地盯著自己,萬般思索,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沉默的片刻,她綻開了一個故作輕鬆的笑容,旋即又歎了一口氣,“自然是在擔憂咱們出去以後的事了。你倒是承認得乾脆,我教你的,是一點也沒學會。”
說著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像是在安撫一隻炸毛不安的小狗,又像是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能安撫自己。
木雲終被她的動作,一下打亂了思路,可也站在那裡沒有躲避。
“什麼?”
薑聽晚道:“自然是鴨子死了嘴也要硬。不管他們如何拜你,你都當不認識,反正命令也不是你下的,他們還拿你做誘餌,在這個角度上,你完全是受害者好吧。”
“受害者?”木雲終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像是從來沒想過這一點。
“咱們就該打死都不承認,現在好了,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承認自己跟三屍道有過關係,一下多了這麼人證,出去之後,這招怕是不好使了。”
這番對話反倒讓薑聽晚短暫遺忘了最害怕的那件事,認真思考起從無極淵出去之後會發生的事。
“這樣吧,等出了無極淵,趁他們沒反應過來,咱們誰也不管,直接跑。然後找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反正這個世界大了去了,就算他們想要問罪,也找不到咱們,你覺得怎麼樣?”
“咱們?”
她似乎在一問一答間就找到了解決的方案,口中更是一口一個咱們,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她在潛意識裡早就將自己和木雲終綁在了一塊。
“對呀?我是你名義上的師傅,自然是要與你同責的,我也更不可能丟下你。至於三元宗嘛,畢竟是仙門正宗之一,最多擔個識人不清,教導不力的罪名。所以就咱們倆跑路就行,還不用連累誰。”
隻有她和他,在意識到這一點時,木雲終的心裡有一股暖流在緩緩流淌。
“好,就咱們兩個人跑路就好。”他笑了笑回道,眼底的喜悅似乎快要漫出來了。
仿若這樣的以後,這對他來說,不是逃命,而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生活。
也正是這樣明顯的情意,又一次將薑聽晚拉回了現實,他對自己的愛意越深,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反撲的恨意也會更加洶湧。
臉上的笑容在不知不覺間僵硬,讓她提醒道:“咱們好像落下了,得加快速度跟上去了。”
說完,便轉了身子,避免與他的眼神交流。
木雲終沒能看見她眼底的變化,腳下的玉霄正聽話地加快了速度。
短暫的沉默之後,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理由,薑聽晚還是不由自主地喊了他一句,“木雲終!”
“嗯。”身後的人輕聲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