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些許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喊了她的名字,卻沒有了下文。
薑聽晚被他這一喊,叫回了神,“興許,興許是蒼羽宗財大氣粗,這歸元丹對他們來說沒那麼稀奇呢?”
她的話既是在回答自己,也是在回答木雲終剛才的問題。
薑聽晚本是坐在地上求個隨意,可卻因為這樣一個插曲不得不起來找些事做,以此來安慰自己那顆被擾亂的小心臟。
隨即她左右看了看,慢慢爬了起來去尋水喝。
也正是這一起,薑聽晚覺得到了自己腳下一陣清涼,低頭一看,當即喊了一聲:“我鞋呢?”
木雲終的視線也落在了她的下身,隻見她的褲腿還是挽起的高度,褲腿下是光禿禿的兩隻腳丫。
“你剛剛不會就關了我人,把鞋落下了吧?”
她轉過身向木雲終質問,卻見木雲終眼神閃爍,明顯也是才意識到這一點。
好家夥,這敗家玩意兒。
她現在窮得就剩這一身衣服,一雙鞋,丟哪個都心疼啊。
薑聽晚在心裡這樣罵道,可對麵的人卻抬眸看了過來,像是找補,又像是嘲諷。
“你能活動的範圍就在這方寸之間,不需要穿鞋。”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會笑一下的,薑聽晚此刻充分驗證了這一點。
“行!不穿就不穿!”她擠出了一個原諒他的笑容,調整了心態,笑得和藹,笑得友善,“誰讓你是大哥呢?你說了算。”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薑聽晚隻能去撣撣身上的灰塵,發泄一二。
木雲終還沒反應過來她對自己的形容,下一刻便見她直接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接到木雲終的目光,薑聽晚卻攤了攤手,直接伸出腳示意,抱怨道:“我都沒鞋了,你還不讓我坐著!”
她的神態自然,絲毫沒有畏懼之色,甚至於剛剛才聽見他和沈追的談話內容,也未對自己有絲毫的質問。
見此,木雲終撤回薑聽晚身上的視線,眼中閃過複雜之色,好一會兒才道:"你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聽到這話,薑聽晚也眼中一閃,反問道:“擔心什麼?擔心你和沈追會在試煉大會上做些什麼?”
薑聽晚扭過頭看他。
木雲終也因為她的話再次轉過了頭來,“難道不應該嗎?”
薑聽晚迎著他的目光,笑了笑,“我又不是白望舒,也沒有除魔衛道的職責,我隻守一個承諾。”
“承諾?”木雲終皺了眉。
薑聽晚停頓了片刻,看著他認真回道,“我對曾經的你說過,我會無條件的選擇你;也向現在的你保證過,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會本本分分地待在你身邊。這便是我的承諾。”
她的話讓木雲終的身心都為之一怔,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她的眼睛很亮,亮得像是夜晚獨行時猛然看見的一顆星,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隻要抬頭他就能看見。
木雲終的心裡漸漸湧上了一股暖流。
“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會待在我的身邊?”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了一遍。